“放心吧,我這個人向來清醒,向來知道什麼是對自己最好的!”
秦京茹對著許大茂說完,轉身就往門口走,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像層薄冰,凍得人發怵。
進了校園,進了夢寐以求的校園,秦京茹發現自己一時的運氣,帶給自己的更多是報應。
哎!
自身能力不達標啊…
雖然現在物質上不缺
但這腦子跟真正的天才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這個!
班里的同學大多穿著的確良襯衫,討論起“市場經濟”時眉飛色舞。
只有她懷里抱著磨掉角的課本,連老師布置的案例分析都要看很多遍才能勉強理清頭緒。
更多的時候是看多少遍也不懂,還得厚著臉皮請教這個請教那個!
她知道自己底子差,高考時靠的是多年的死記硬背,加上這無與倫比的運氣。
真到了專業課上,那些“邊際效益”“供需曲線”像天書一樣繞人。
“秦京茹,這道題你還沒弄懂?”前排的女生回頭,語氣里帶著點施舍般的耐心。那女生是干部子弟,鋼筆上總別著金筆帽,據說畢業後直接進外貿局。
秦京茹點點頭,指尖在草稿紙上反復測算著,心里卻憋著股勁——哪怕厚著臉皮天天去辦公室堵教授,哪怕被同學背後叫“笨豬”,她也得把這些東西啃下來。
“你呀你,你這腦子。怎麼就…
憑著狗屎運考進來的?
不會是靠作弊進來的吧?
我告訴你啊,就這樣簡單的很唉,我就。說一遍啊,你要是再不懂別找我了啊,煩我忙著呢!”
對方的態度不好,但還算是細心的教了一遍,秦京茹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她不是沒想過走捷徑。有次系里的一位男同學暗示她“晚上來我宿舍一趟,給你劃劃重點”
她攥著書包帶僵在原地,後背的冷汗浸濕了內衣。她當然知道一個女人能付出什麼,可一想到兒子許平軍在學校的表現就跟個小天才似的!
她咬著牙搖了頭。不到萬不得已,她不能毀了自己——兒子還等著她干干淨淨的拿畢業證呢!
名聲她不在乎,也不在乎所謂的貞潔,但是對兒子影響太差了,尤其兒子學習成績這麼好!
這要有一個搞破鞋的母親,對兒子將來可是很大的污點,兒子還會恨她!
這年代或者說大多數年代的母親都顧及兒子的想法,養兒防老的觀念根深蒂固!並且誰能說這是錯的呢?
于是校園里多了個奇怪的身影︰別人在食堂討論出國機會時,她蹲在角落啃著饅頭背單詞;
別人周末去公園談戀愛時,她抱著書本在圖書館待到閉館。有次教授看著她布滿紅筆批注的作業本,忽然說︰“就沖你這股狠勁兒,這絕對能拿到畢業證。”
她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許大茂倒是意外地支持。每天下班回來,他系著圍裙在灶台前忙乎,給她炖白菜時總不忘多擱點豬油,給兒子煮雞蛋時特意留個最大的。
“都好好學吧,好好學有好處,還得有文化呀,就像咱們又沒文化又沒後台。可不行,現在我那工作難干著呢。我也在這兒忍著!”
他一邊攪著鍋里的粥一邊嘆氣,語氣里卻沒多少怨懟。
就他不說別的,就這做飯的手藝真挺好的,還是當年在婁曉娥那兒練出來的。
軟飯沒那麼好吃,家里的活幾乎都他干,尤其是管做飯。
就這衣服也是婁曉娥干淨了給洗洗,他在婁曉娥面前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也因為這個被壓迫的太狠,後來才會,殺妻證道。
秦京茹知道,他是怕斷了後——傻柱在獄里還能靠著兒子撐門面,他許大茂不能讓人罵“絕戶”。
這份默契讓日子好歹有了奔頭。秦京茹的成績慢慢往上爬,從及格線邊緣到能拿丙等,雖然離優秀還差得遠,卻足夠讓她松口氣。
許平軍在學校也成了小大人,作業本上的紅勾越來越多,回來還會給她講“媽媽你看,這道題我比同桌先算出來”。秦京茹看著兒子,忽然覺得那些熬到深夜的苦,都值了。
班里開始傳去米國交流的名額,女生們湊在一起討論洋裝樣式,男生們研究怎麼跟教授套近乎。
秦京茹听著,卻還是在想著學習的事。“你不想去?”許大茂一邊給她遞熱水一邊問。“去了能干啥?”她頭也不抬,“去那兒也就是干刷盤子的活,只要不是天才人家也不歡迎!甚至可能都去不了!”
許大茂嘿嘿笑了︰“還是你清醒。”他心里卻另有盤算——兒子將來要是有出息,別說米國,去聯合國都行。
他給兒子掖被角時,看著那張小臉,忽然覺得這孩子眉眼間有股機靈勁,像極了當年院里那個最會鑽營的小子。
將來憑著高學歷找個好工作,再娶個有背景的媳婦,踩著女人的肩膀往上爬——雖說不好听,可這年頭,有能耐的男人不都這樣?
秦京茹不知道他的心思,只一門心思撲在書本上。台燈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她知道自己成不了大人物,可最起碼,她要讓兒子知道︰讀書不是沒用的,努力是能換來好日子的,這就夠了。
秦京茹上輩子可是吃夠了沒文化的虧了,一句最難听最髒的話,你哪怕就是出去賣,你沒文化你都賣不出高價!
年輕漂亮是很重要啊,但是18歲漂亮的小女孩多了去了,一年年的一茬茬的要多少有多少。
但值錢嗎?值錢個屁不怎麼值錢,尤其那初高中畢業的或者說什麼職中畢業的,大專畢業的!
真正值錢的是那些名牌大學畢業的,女大學生。
當然還得夠漂亮,夠有氣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