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西郊 earing caste  odge
    雨水順著漂亮的玻璃穹頂滑落,兩個嫵媚多姿身影在水晶窗簾的掩映下,低聲交談。
    朱莉.德.聖洛朗用象牙扇半掩面容︰
    “親愛的阿黛拉,你冒著大雨來訪,總不會是為了欣賞我這些可憐的棕櫚樹?”
    白皙的指尖拂過一株瀕死的南洋杉,朱莉想到自己遭王室冷落的處境。
    朱莉.德.聖洛朗,一位法國女演員和肯特公爵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婚姻沒有被國王承認,二人好像也沒有子嗣,肯特公爵五十幾歲娶了一個寡婦,生下維多利亞女王!!!)
    阿黛拉.德.蒙莫朗西將淋濕的克什米爾羊絨披肩扔在孔雀石茶幾上。
    “我為友誼而來,就像當年我初到倫敦時,你教我辨認那些假笑背後的毒刺。”
    朱莉從花瓶拿出一株黃玫瑰,遞給阿黛拉,“阿黛拉,德文郡公爵已經給了你豐厚的回報,你要適可而止。”
    阿黛拉听到這里,控制不住用指甲掐斷一朵玫瑰的睫稈。
    “可是憑什麼!那樣一個鄉下土丫頭!威廉明明最初也只是想把她收為......”
    朱莉伸出扇柄按在阿黛拉胳膊上,阻止她將下面的話說完。
    “阿黛拉,她已經是德文郡公爵未婚妻,有未婚夫威廉公爵和哥哥珍珠男爵撐腰,”
    尖銳猩紅的寇丹輕點阿黛拉的胸口,朱莉繼續警告道︰
    “甚至有霍華德公爵府背書,年輕的諾福克公爵愛德華,位高權重的托馬斯勛爵...”
    朱莉每說一個人名,阿黛拉就忍不住輕顫一下,那不僅僅是焦慮,同樣混雜了恐懼和嫉恨的激烈情感。
    阿黛拉深吸幾口氣,豐滿白皙的胸脯劇烈的起伏,嫵媚的碧瞳閃爍流轉。
    她傾身貼近朱莉耳語︰“今年六月皇家雅士谷賽馬會,我可以搞到內部消息...肯特公爵最近賭運不佳...”
    橙花伴著龍誕香醚縈繞而來,朱莉瞳孔微縮︰“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讓威廉公爵想起...他曾在凡爾賽的橘園里,如何用熱唇融化我唇上的霜雪。”
    阿黛拉從胸衣抽出發黃的便箋——威廉舊日情書。
    朱莉搖搖頭,冷笑出聲︰ “德文郡的冰山?阿黛拉,不要因為他的慷慨,就忘了冰稜的鋒利和冷酷。”
    阿黛拉突然抓住朱莉的手腕︰ “但你不恨嗎?海西.班納特一個黃毛鄉紳冠上‘卡文迪許’的夫姓,出入宮廷!你連肯特公爵的姓氏都不配擁有。”
    玻璃穹頂突然被閃電照亮,剎那間映出兩張蒼白的臉。
    朱莉起身朝著窗前走去,想要透過敞開的窗欞,緩解自己被阿黛拉挑起的憤怒與不平。
    阿黛拉甜膩地誘惑聲音從身後傳來︰“想想看,若我回到威廉身邊...你我可以如藤蔓纏繞橡樹般互相扶持...”
    是的,朱莉握緊手掌,她和肯特公爵在一起已經二十年了。他給了她珠寶,豪宅,卻給不了她合法的婚姻,能夠繼承爵位的子嗣。
    “...你可以通過我,了解威廉投資和政治主張,我們在異國他鄉,總要多一份後路...”
    朱莉優雅地轉身,身後窗口飄入的雨絲,浸染了她的絲綢長裙。
    她緩緩朝阿黛拉走來,莞爾一笑︰“阿黛拉,親愛的,在此之前,你需要展現你的誠意。”
    朱莉走到迷你酒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搖晃。
    “馬會的消息是布特公爵夫人給你的?不如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交易。她許諾了什麼?幫你除掉那個班納特?”
    最後一朵黃玫瑰凋謝在阿黛拉手中,她性感的紅唇微微顫抖︰“朱莉,我發誓我不知道.....”
    朱莉並不著急,拿起酒杯湊近嗅了嗅,優雅地啜飲,等待阿黛拉的坦白。
    窗外愈加淅瀝的雨聲掩蓋了,阿黛拉雙手捂面啜泣的嫵媚聲響,朱莉不為所動。
    又或者面前的觀眾,比之更加擅長這種表演。
    女士沙龍客廳門突然被推開,侍女低聲通報︰肯特公爵今晚和幾位朋友在懷特俱樂部打牌,明早再回來。
    侍女略微抬眼看了阿黛拉一眼,沒有詳細通報具體那幾位朋友。
    “哦,跟我說說都有誰?”朱莉不在意地揮揮手示意女僕詳細說明一下。她就是要刺激阿黛拉,對權勢金錢的進一步渴望。
    “格拉倫斯公爵,德文郡公爵,諾福克公爵,還有兩位伯爵,兩位勛爵等人。”
    阿黛拉握緊手掌,尖銳的指甲嵌入皮肉,都不能抑制她心中的渴望。之前德文郡公爵在倫敦時,日常都由她陪伴出席這類場合。
    朱莉突然用酒杯輕觸阿黛拉裸露的肩膀,冰得她一顫。
    “布特公爵夫人的馬車曾經到訪過聖詹姆斯街你的住所,同車的還有攝政王這幾個月新寵愛的‘夜鶯’。”攝政王情婦之一)
    雨聲驟然變大,阿黛拉突然抓住朱莉的手腕︰“她來找過我!說海西•班納特會毀了威廉...諾福克公爵,托馬斯勛爵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顫抖著嘶吼,“但我害怕德文郡的手段,只...只介紹布特夫人認識羅莎蒙德...”
    朱莉瞳孔驟縮。
    羅莎蒙德正是負責給夏洛特公主挑選讀物的女官。她突然輕笑出聲,用酒杯抵住阿黛拉的下巴︰
    “現在,親愛的,我們終于可以談談真正的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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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特福德郡 麥里屯 朗伯恩
    此時的海西還不知道威廉的情史,正在倫敦上演一出狗血連續劇。
    經過兩個星期的罰寫,外加阿克萊爵士夫人愈加嚴厲三分的教導,簡和伊麗莎白終于有了長足的進步。
    至少將‘謹言慎行’這一點進一步刻入心底三分。
    兩周後,班納特一家再次收到了彬格萊一家的邀約,邀請簡,瑪麗和海西去參加音樂沙龍,順便賞花。
    “西里斯,我的好孩子,我想可以讓簡,嗯,還有海西,瑪麗她們出門散散心,”班納特太太小心措辭,看了看西里斯的表情,繼續試探道︰“彬格萊一家禮貌有禮,以後多半會長居在此,我們還是要打好交道。”
    簡也有些期待地看向西里斯,握緊手中的信紙。
    西里斯沉聲回復︰“海西和我過段時間就要回去倫敦,沒有時間去拜訪彬格萊一家。”
    為了避免影響原著cp,海西覺得還是有必要促成這次出行。不過,淋雨生病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听到這里簡的臉色有些黯淡下來,伊麗莎白皺起了眉頭,“海西確實事情繁忙,但是瑪麗也許可以......”
    西里斯銳利地目光掃向伊麗莎白,讓因為慫恿簡推薦小說《黛麗菲兒》,而頗有些心虛的伊麗莎白,自動收聲。
    海西輕握西里斯手臂,建議道︰“不光是瑪麗,我想這次不如讓麗茲代替我,陪簡和瑪麗過去拜訪。”
    班納特先生摘下眼鏡,看熱鬧地望向海西,想瞧瞧海西怎麼勸動他這個‘有些偏執完美主義’的兒子。
    “阿克萊爵士夫人的課程安排緊湊,姐姐們想必受益匪淺。”
    海西朝班納特太太笑了笑,繼續解釋道︰“再好的理論知識,不如在實際中多加練習...姐姐們長時間沒有出門散心了,朋友們該擔心是否受了風寒...”
    班納特太太激動地看向海西,握住手帕按在胸口,感動萬分。“哦,海西,我的寶貝,你真是太貼心了!”
    伊麗莎白沒想到海西會建議自己隨行,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簡確實非常開心,喜悅地握住伊麗莎白的手掌,鼓足勇氣看向西里斯。
    “西里斯,我保證會照顧好妹妹們。”
    瑪麗也適時表態︰“有了上次經驗,我想這次音樂沙龍,一定會更加賓主盡歡。”
    西里斯看向班納特先生,後者笑眯眯地眨眨眼,示意兒子︰都由你來做主。
    “簡寫信通知彬格萊一家,海西抽不開身,麗茲會代替她前往。”西里斯言簡意賅下令。
    他又看向男管家托馬斯︰“讓車夫準備好兩輛馬車,給小姐們帶上兩名女僕,下午5點前,必須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