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西里斯紳士地將海西送回沙發區。
威廉立刻上前一步,極其自然地伸出手臂,讓海西的手搭上他的臂彎,重新將她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
“精彩的舞步,班納特男爵。” 那眼神卻分明在說︰她的歸屬,在這里。
西里斯微微頷首,同樣回以無可挑剔的禮節︰“過獎,公爵閣下。”
西里斯轉身朝著達西和查爾斯走去,只是握緊的拳頭和挺直的背脊將他隱藏的心事,隱隱展露無疑。
“寶貝,”威廉狀似無意地開口,目光追隨著西里斯的背影,右手拇指卻不自覺地,反復摩挲著左手大拇指上那枚溫潤的翡翠扳指——那是海西贈予的信物。
“剛剛在舞池里,你們似乎聊得很投入?”
他語氣輕松,但那份探究如同水面下的暗流。
海西正朝著遠處朝她微笑致意的夏洛特•盧卡斯等幾位相熟的淑女優雅地點頭回應。
她從容地展開手中那把象牙骨柄的折扇,精致的扇面恰到好處地半掩住唇形,只露出一雙清澈含笑的黑眸。
“關于《婚前協議》的商討一切進展順利。”
她頓了頓,扇面微微傾斜,眸光流轉間透著一絲洞察。“另外,霍華德公爵府已經決定和菲茲威廉伯爵府聯姻。”
少女喜悅地語氣充滿了分享秘密的喜悅。
威廉冰藍色的眼眸下意識地轉向海西,正對上她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帶著了然笑意的黑色眼瞳。
愛德華的婚事塵埃落定,同時也再次清晰地劃清了海西與愛德華之間純粹盟友的界限。
海西的坦誠相告,以及再次確認海西對愛德華的無意,讓威廉心情大好。
是他犯傻了,海西從不喜歡搞曖昧小動作,諸如貴族小姐那套言語間閃爍其詞,曖昧模糊,意在暗示自己擁有眾多愛慕者的行為。
“原來如此,詳細情況我晚上告訴你,好嗎?”威廉試探地將手放在海西單薄的肩膀上。
在收獲未婚妻一個略帶警告的嗔怪白眼後,他立刻識趣地補充道︰“伯爵家的詳細情況……我晚上再詳細告訴你,好嗎?”
這既是對信息的承諾,也是在提醒她別忘了“書房”之約的補償。
“知道了~”海西嬌嗔一句,望著遠處幾個計劃過來攀談的紳士,提議︰“親愛的威廉,我去看看姐妹和朋友們,把你暫時借給這群小蜜蜂一會兒。”
“哦,他們可不是可愛的蜜蜂,這可是一群吃肉的馬蜂!”
威廉自然地將海西耳邊碎發挽好,看著她頭上戴著自己送的鑽石發夾,心滿意足地放她一會兒自由。
海西選擇先到年幼的少女中,關切一下家里三位姐妹和喬治安娜。得益于瑪麗女子學校的求學經歷,瑪麗已經漸漸脫離了原著中空有學識,缺乏表達能力的窘境。
此時她陪在喬治安娜身邊,完全承擔起主人家的職責。
年幼的女孩們歡快地招呼海西,誰又能不喜歡一個喜歡照顧幼小,又善于刺繡打扮大姐姐呢?
“海西,海西給我們講講公爵家的花園嘛!”凱蒂嘰嘰喳喳地開口,周圍女孩的追捧讓她漸漸有點得意忘形了。
“當然,親愛的。”海西將妹妹拉到身邊,並不急著開口。
她耐心地為她將領口有些松散的蝴蝶結重新系好,又為她理了理有幾縷調皮碎發。“好了,我妹妹真美。”
凱蒂剛剛亢奮地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意識到自己險些落人口舌。莉迪亞毫不客氣地拿屁股將凱蒂擠到一邊,在收到凱蒂反抗時,低語︰“讓開,不然我就去西里斯那里告狀,說你給你海西搗亂了。”
海西好笑地看著莉迪亞,也溫柔地給她整理好領口的蕾絲配飾,感嘆道︰“哦,莉迪亞,親愛的,你的美貌讓我感覺今天的太陽是如此的溫暖,讓我都要沉醉了。”
莉迪亞得意地看了凱蒂一眼,跟我斗!喬治安娜和瑪麗也同樣收獲海西妥帖照顧,“要說花園,不得不說最適合赫特福德這邊天氣的玫瑰和郁金香……我記得盧卡斯爵士家也種有大馬士紅玫瑰,”
海西溫和地看向坐在一邊的瑪利亞.盧卡斯小姐。
“是的,海西,海西.班納特小姐,父親特意從肯特郡那邊請人移栽過來。”瑪利亞緊張地回復,滿腦子都是盧卡斯太太囑咐她巴結海西的話語。
“親愛的,還像以前一樣叫我海西就好,我們不是一直這樣相稱嗎?”
“是的,班納特……海西。”瑪利亞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漸漸忘記了盧卡斯太太教導的海西.班納特現在身份不同,必會倨傲矜持的話語。
“大馬士玫瑰植株高大,適合作為花園的主景,純色大面積種植美輪美奐……喬治安娜,親愛的,我記得你喜歡淡粉色?”
海西盡量照顧到身邊的每一個小朋友們,大家有問有答,一時間小女孩這邊歡聲笑語,氣氛和諧。
不過,成年淑女們也是不能不顧及的地方,這就是人長大後的甜蜜負擔吧~~
成熟,世故,微妙社交規則是成年淑女社交圈的代表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