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州軍在冬日寒風中已經持續作戰三個時辰了。
陳朝援軍如潮水般從後方涌來,箭矢如雨,長矛如林,代州軍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
原本勢如破竹的攻城部隊,此刻被死死釘在城牆之下,進退維谷。
崔琰站在陣前,臉色蒼白。
他低估了張遼的陰險——此人竟能隱蔽行軍,伏殺斥候,看著臨淄城被攻破,看著青州軍白白送命而不支援,為的只是消耗代州軍的彈藥,並在代州軍最疲憊的時刻發起致命一擊!
“好狠!功虧一簣,只差一點點就能拿下臨淄,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崔琰內心無比不甘。
"參謀長!敵軍從側翼包抄過來了!"一名親兵嘶吼著報告。
崔琰手中的令旗"啪"地掉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煞白。
"傳令!牛大神機軍繼續攻城!赤忽率一半騎兵回防!"崔琰迅速調整部署,同時心中暗嘆張遼你個老陰逼,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
然而,青州軍見援軍已至,士氣大振。
王奎親自督戰,豪族私兵源源不斷補充城防,滾木 石、沸油金汁傾瀉而下,代州軍攻城部隊傷亡慘重。
攻城部隊雖有火繩槍支援,但而如此大規模攻城作戰,難免顧此失彼,加之火繩槍兵數量只有三千之數,敵軍采用沙袋防守,弓箭手元戎弩對抗,火繩槍火器之利並不佔多大優勢。
崔琰環顧四周,代州軍士兵已疲憊不堪,落敗之勢已無法換回。
陳朝援軍如潮水般從後方涌來,箭矢如雨,長矛如林。
訓練有素的陳朝弓箭手在盾牌掩護下齊射,密集的箭雨劃破長空,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嗖嗖"聲。
"舉盾!"崔琰大喊,但為時已晚。第一波箭雨已經落下,代州軍後排的火繩槍手倒下一片。
慘叫聲此起彼伏,中箭的士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有些人甚至被釘在了地上。
"參謀長!敵軍騎兵從側翼包抄過來了!"一名親兵嘶吼著報告。
崔琰順著方向看去,只見一支約五千人的輕騎兵正快速迂回,企圖切斷他們的退路。
戰局急轉直下。
陳朝軍隊顯然早有準備,他們的步兵方陣以嚴密的隊形推進,長矛如林,盾牌相連,如同一道移動的城牆。
代州軍的火繩槍雖然威力巨大,但彈藥已經所剩無幾,射擊間隔越來越長。
"砰!"
"砰!"
零星的槍聲已經無法阻擋敵軍的推進。陳朝士兵發現了這一點,開始大膽地向前沖鋒。
"參謀長!東面防線被突破了!"又一名傳令兵跑來報告,他的左臂已經被砍斷,用布條草草包扎著,鮮血不斷滲出。
崔琰環顧四周,代州軍士兵已疲憊不堪,傷亡數字急劇攀升。
城下的攻城部隊被城牆上傾瀉而下的滾木 石砸得七零八落,沸油和金汁從城頭倒下,慘叫聲不絕于耳。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皮肉燒焦的惡臭。
"殺!殺光周朔逆賊!"王奎在城牆缺口處獰笑,長刀一揮,又是一波箭雨落下,"活捉崔琰者,升三級,賞百金!退縮不前者,殺無赦!"
崔琰的手臂被一支長矛刺穿,鮮血順著手臂滴落,染紅了劍柄。
他感到一陣眩暈——不是來自傷口的疼痛,而是深深的絕望。作為參謀長,他辜負了周朔的信任,將這支精銳帶入了死地。
"主公……崔琰對不起你……"崔琰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抬起劍,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鏘!"
牛大眼疾手快,一刀劈落崔琰的佩劍,怒吼道"參謀長!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棄!"這位粗獷的將領臉上滿是血污,左臉被箭矢擦傷,鮮血糊住了半邊臉,卻依然斗志昂揚。
赤忽一刀砍翻一名敵軍,喘著粗氣喊道"天神大人說過,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崔琰苦笑"可現在……我們連存人的機會都快沒了。"
"放屁!"牛大怒吼,"主公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他猛地舉起戰刀,咆哮道"代州子弟兵听令!火槍軍上刺刀!死戰不退!不死不休!"
"死戰不退!不死不休!"殘存的士兵齊聲怒吼,拼死抵抗。他們結成圓陣,長矛向外,用最後的力氣抵擋著四面八方涌來的敵軍。
就在代州軍即將崩潰的剎那——
"轟隆隆……"
北方地平線上,突然傳來沉悶的馬蹄聲,大地開始微微震顫。起初這聲音被戰場上的喊殺聲掩蓋,但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如同夏日暴雨前的悶雷。
"那是……"牛大猛地抬頭,眼中迸發出狂喜之色。
一面金色"周"字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緊接著是更多旗幟——張虎的"虎"字旗,江通的"江"字旗,還有代州各營的營旗。旗幟之下,是如潮水般涌來的大軍!
"是主公!主公來了!"牛大的吼聲響徹戰場。
周朔一馬當先,雪影馬如白色閃電,瞬間沖入敵陣!他手持歸一劍,劍光如虹,所過之處,敵軍如麥稈般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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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張虎率領的五千重甲騎兵如鋼鐵洪流,轟然撞入陳朝援軍側翼!
這些重甲騎兵是周朔命張虎在草原秘密組建的精銳。人馬俱披重甲,眼楮和口鼻都被面罩所護,連戰馬全身不影響奔跑的地方都有鐵甲保護。
可謂是武裝到牙齒…
騎兵手持三米長的馬槊,腰間配著精鋼打造的馬刀。
"殺——!"張虎一聲令下,重甲騎兵排成楔形陣,采用周朔提議的密集沖鋒,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敵軍陣中。
陳朝的三萬輕騎兵倉促迎戰,卻驚恐地發現他們的馬刀砍在對方鎧甲上只能濺起火星,而代州重騎兵的長槊卻能輕易刺穿他們的皮甲。
戰馬相撞的瞬間,陳朝騎兵連人帶馬被撞飛,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怎麼可能?!"張遼在遠處高台上看得真切,瞳孔驟縮,須發皆張。他征戰三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騎兵。
"大帥!他們的鎧甲……我們的刀根本砍不進去!"副將驚恐大喊。
張遼臉色鐵青,猛地拔出佩劍"步兵壓上!攔住他們!"
然而,更讓他絕望的一幕出現了——江通率領的三萬代州步兵,如銅牆鐵壁般推進。
這些步兵同樣裝備精良,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陳朝步兵的刀砍在他們身上,竟只能擦出火星;而代州軍的刀,卻能一刀劈開陳朝士兵的鎧甲!
"這……這還怎麼打?!"張遼渾身發冷。
他這才明白,周朔之前一直隱藏了真正的實力。那些火繩槍不過是障眼法,這些新式裝備的精銳才是殺招。
此時周朔大力發展高爐煉鐵,焦炭煉鋼打造刀器盔甲的威力才真正顯示出來!
為什麼之前不裝備進攻部隊,當然是水力沖床沒研發出來,產量跟不上!只裝備了繳獲代州常規裝備!
此次所有新裝備全部都裝備了江通來援所部,沒看江通嘴都咧到耳後根,難掩其興奮之色。
“主公這次給我們裝備真特娘的好用,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殺…”江通興奮的拿著大刀砍殺,如無人之境。
"大帥!再不撤,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副將急道。
張遼咬牙,猛地一揮手"撤!全軍撤退!"這位老將心中滴血,卻不得不承認——這一仗,他敗了。
周朔沒有追擊張遼,而是直奔王奎而去。他早就注意到城頭上那個囂張的身影。
"王奎!受死!"周朔一聲暴喝,雪影馬騰空而起,直接躍過護城河,落在城門前。
王奎見周朔殺來,獰笑一聲,躍馬迎戰"周逆!今日必取你首級!"
他自恃武藝高強,在青州罕逢敵手,根本不信這個年輕人能勝過自己。
而此時的王奎眼中只有斬殺周朔,還沒發現張遼援軍已悄然撤離!
兩人在城下激戰數十回合,劍光槍影,火星四濺!
王奎的長槍如毒蛇吐信,招招致命;周朔的歸一劍則如游龍驚鴻,靈動非常。
觀戰的雙方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廝殺,屏息觀看這場對決。
"砰!"王奎一槍橫掃,周朔側身閃避,槍尖擦過他的肩甲,帶出一串火花!
周朔的歸一劍雖鋒利無比,但長度有限,吃了王奎長槍的虧。
"周朔,你也不過如此!"王奎狂笑,長槍如龍,直刺周朔咽喉!
這一槍快如閃電,角度刁鑽,正是王奎的成名絕技"毒龍鑽"。
周朔招式已老,眼看無法格擋——
"主公小心!"吳風在遠處大喊。
千鈞一發之際,周朔左手猛地從腰間掏出一物——那是一把精致的燧發手銃,通體烏黑,只有巴掌大小,卻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砰!"
一聲巨響,王奎胸口炸開血花!
他瞪大眼楮,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滿臉不可置信。
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鎧甲。
"你……不講武德!"王奎艱難地抬頭,眼中充滿震驚和不甘。
"時代變了,王奎。"周朔冷冷道,收回了冒著青煙的手銃。
燧發手銃,射程雖短,但在近戰中足以一擊斃命。
王奎栽落馬下,氣絕身亡!這位稱霸青州多年的悍將,最終死在了一把小小的手銃之下。
"王奎已死!"周朔高舉歸一劍,"兄弟們,殺!"
這一聲怒吼,如驚雷炸響!代州軍士氣暴漲,瘋狂反撲。
城內,赤忽抓住機會,率軍沖過城牆缺口攻向城牆,一刀劈斷青州軍旗!
"臨淄城破了!"
鄭元濤見大勢已去,倉皇逃竄,卻在城門處被赤忽生擒!
這位青州豪族首領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哪還有往日的威風。
夕陽西下,余暉染紅了臨淄城頭。周朔立于城牆最高處,望著滿目瘡痍的戰場。
城下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烏鴉已經開始在天空盤旋。
崔琰單膝跪地,沉聲道"主公,屬下指揮失誤,險些釀成大禍,請主公責罰!"他的聲音嘶啞,眼中滿是自責。
周朔伸手將他扶起,淡淡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此戰雖險,但我們贏了。"
他拍了拍崔琰的肩膀,"況且,若不是你堅持攻城,張遼也不會提前暴露伏兵。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你引出了這條大魚。戰後需寫一篇戰後總結和心得,告示全軍!"
崔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屬下領命!”
周朔目光掃過眾將,緩緩道"傳令全軍休整三日,然後——"他停頓了一下,歸一劍指向南方,"劍指青州全境!"
眾將齊聲應諾,聲音震天。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血跡斑斑的城牆上,如同一個個不屈的巨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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