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素的臉頰在我指尖下微微發燙。她瞪圓了眼楮，陽光穿過柿子樹在她瞳孔里映出細碎的金光，像兩潭被攪動的蜂蜜。
"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肉麻了..."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牛鈴聲打斷。老黃牛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濕漉漉的鼻子正抵著我後背，呼出的熱氣透過襯衫燙得皮膚發癢。
我媽在廚房窗口探出頭︰"素素啊，來嘗嘗豆腐腦咸淡！"她手里的鐵勺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按你說的加了蝦皮和紫菜..."
歐陽素轉身時，鵝黃色裙擺掃過牛鼻子。老牛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濺了她一裙擺口水。我們同時愣住，然後爆發出大笑。她邊笑邊掏紙巾，翡翠鐲子磕在牛角上發出清脆的"叮"聲。
"活該！"我揉著笑痛的肚子，"讓你非要說我是..."廚房飄來豆腐腦的香氣。我媽端著碗站在門口，看看我又看看歐陽素，突然把碗往窗台一擱︰"我去給你們收拾行李！"她轉身時，圍裙帶子勾住了門把手，差點絆一跤。
歐陽素噗嗤笑了。她彎腰撿起掉落的黃絲帶，突然系在我手腕上︰"這個給你。"絲帶末端還沾著牛口水，在陽光下閃著微妙的光澤，"等到了地方..."
我手腕上的黃絲帶在微風中輕輕飄蕩，仿佛是歐陽素留下的溫暖印記。我抬起頭，陽光透過柿子樹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那神情中帶著一絲不舍和倔強。
“你這家伙，”我輕聲說道，嘴角帶著笑意，“總是這麼隨性，連走都不提前打個招呼。”
歐陽素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生活嘛，總得有點意外的驚喜。就像這牛棚里的涂鴉，說不定哪天就成藝術品了。”
她轉身朝廚房走去，腳步輕盈得像是在跳一支無聲的舞。我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那鵝黃色的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像是田野間盛開的向日葵，明媚而耀眼。
廚房里彌漫著豆腐腦的香氣，我媽正忙著把最後一碗豆腐腦盛進碗里。歐陽素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阿姨，謝謝您這幾天的照顧。”
我媽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舍︰“孩子，以後要是累了，就回來，這里永遠是你的家。”
歐陽素點了點頭，眼眶微微有些紅潤︰“我會的。”
我走到她們身邊，接過我媽遞過來的碗，碗里的豆腐腦白嫩嫩的，上面撒著蝦皮、紫菜和蔥花，熱氣騰騰。我用勺子舀起一口，輕輕吹了吹，然後遞到歐陽素面前︰“嘗嘗，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她接過勺子，輕輕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真好吃，阿姨的手藝真不錯。”
我媽笑了笑，轉身去收拾行李。廚房里只剩下我和歐陽素，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和豆腐腦的香氣。我看著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歐陽素，”我輕聲說道，“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記得，我永遠在你身邊。”
她抬起頭，目光與我交匯，那雙眼楮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知道，我也相信你。”
就在這時，老黃牛在外面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牛鈴聲清脆地響起。歐陽素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在廚房里回蕩，溫暖而明媚。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帶著歐陽素和家里人一起吃過飯後，由于明天還要上路，今天歐陽素就在我家里住下了，我收拾出一間屋子。
“今天讓你體驗一下我們北方鄉下的土炕，給你一點認知領域的沖擊。”我和歐陽素開玩笑的說道。
歐陽素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炕面，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月光透過紗窗照進來，在土炕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撒了一把碎銀子。
"這能睡人？"她皺起鼻子，翡翠鐲子磕在炕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硬得像水泥地..."
我憋著笑往炕洞里塞了把柴火，火苗"呼"地竄起來，映得她眼楮亮晶晶的。老黃牛在院外打了個響鼻，驚飛了屋檐下的麻雀。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故意賣關子，順手把她的鵝黃色絲巾掛在炕頭的釘子上。絲巾被熱氣一烘，飄出淡淡的梔子花香。
我媽抱著新彈的棉花被進來，被角還沾著曬場上的陽光味。
鋪好床之後，我媽熱情地拉著歐陽素，非要讓她去客廳一起聊聊天。我則趕緊把屋里的暖氣點燃，然後才快步跟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我就听到了他們的談話聲。
“阿姨知道你的家庭不一般，你現在也了解我們家的情況……”我媽的聲音傳來。
“阿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真的不在乎這些啊。”歐陽素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如果我真的在乎這些物質條件，我就不會來這里了。”
我站在門口，心里不禁為歐陽素的話感到一絲溫暖。她的態度如此明確，讓我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其實我一直不反對林宇找什麼樣的女孩，只是怕跟著他吃苦，所以才想著給他介紹一個條件差不多的……”我媽繼續說道。
“我相信他，我會等他的。”歐陽素堅定的說道。
“唉，孩子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你以為還像咱們以前一樣嗎？”我爹突然說話了。
緊接著，我也興致勃勃地加入了他們的聊天。話題輕松愉快，大家笑聲不斷。尤其是當我提到自己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時，歐陽素表現得格外感興趣，她不斷追問細節，讓我回憶起許多早已被遺忘的往事。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我們聊得越來越投機，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然而，當我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時，才驚覺已經很晚了。
我趕緊起身，拉著歐陽素走向房間，告訴她該好好休息了。她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順從地跟著我進了房間。我幫她整理好床鋪，確保她舒適地躺下後，才輕輕關上房門，回到了另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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