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臥室。
浴室里,水聲淅淅瀝瀝的。
敲門聲響起。
虞歸晚神色頓住,微微側身,“誰?”
“是我。”
男人溫柔的嗓音在門外傳來,“見你一直沒出來。”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樓下和江東他們幾個在談事情的。
怎麼突然上來了?
只是因為她洗太久了?
虞歸晚伸手,撈起一旁的浴袍,“馬上出來。”
“好,不急。”
幾分鐘後,浴室門從里面打開。
虞歸晚換上舒適的睡衣,長發被她隨意地扎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慵懶又柔軟。
她抬眸,看向剛才還說不急卻一直在門口等著的男人。
“我只是洗個澡。”
空氣中彌漫著浴室里冒出來的霧氣和沐浴露的香氣。
虞歸晚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口。
“事情談完了?”
她側過身,看向男人。
江聿懷嗯了聲,走了過來,“談完了。”
他接過她的杯子,又直接用她的杯子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虞歸晚也懶得管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喝了。
“江家的事情,都結束了嗎?”她像是不經意地問了句。
江聿懷點頭,“差不多了。”
“等他徹底接手了,我們就去那邊把媽接回來。”
江曜安如今已經是江家的家主。
又是公司的第一大股東。
事務繁忙得很。
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過目。
說是想要和江聿懷見一面,都沒找到時間。
虞歸晚哦了聲,沒有再問。
她也沒說剛才她听到了他們談話的內容。
江聿懷也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江老爺子的死其實是諾曼家族的手筆。
……
幾天後。
虞歸晚接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電話。
“有時間見面了嗎?”
女生隔著護目鏡看著實驗的反應,嗓音清冷,“你到京城了?”
“嗯,到了。”
她神色未變,嗯了聲,“下午三點見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行。”
對方非常爽快地應了聲,然後掛斷電話。
虞歸晚繼續觀察著實驗反應。
直到電腦上出現結果。
她盯著屏幕看了會兒,才開口,“這是你這段時間新培植的?”
一旁還站著一個人。
那就是不久前被虞歸晚從自由州送回來的盛懷清。
他搖頭,“不算。”
“這是之前我在自由州的時候就培植出來的,只不過,這株植物當時並沒有成功地生長出來。”
想要培植出好的植物,並非易事。
失敗也是經常發生的。
虞歸晚嗯了聲,“效果還差了點,你有辦法提高它的藥效嗎?”
“有。”
盛懷清點了下頭,沒忍住問道,“這個是對實驗有什麼幫助嗎?”
他一直都在惦記著那個實驗。
虞歸晚看向他,“不一定,我還需要拿它做一下實驗看看效果。”
她停頓了幾秒後,“盛懷清,我雖然有辦法保住那個孩子,但是實驗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成功,卻沒有辦法保證。”
醫學上有太多的實驗的結果都那麼讓人無奈。
“我明白。”
盛懷清看向虞歸晚,“虞小姐,我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自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若是連虞歸晚都做不到的事情,盛懷清覺得已經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女生觸及到了盛懷清堅定的眼神時,眸光閃動了下。
半晌後,她輕聲開口,“好。”
盛懷清沒再多說什麼,便去了隔壁的實驗室里繼續專心培植虞歸晚所需要的植物。
這個實驗室,也是虞歸晚開口找楊老要的。
楊老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二話不說地就安排了。
……
直到中午,虞歸晚下樓了。
車輛依舊停在老地方。
她走了過去。
江西從駕駛座那邊下來了,“少夫人。”
虞歸晚腳步一頓,目光看向車輛里,沒看到男人的身影。
“他呢?”
“爺說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沒有辦法來陪你吃飯了。”
江西恭敬地拉開後座的車門。
虞歸晚眉毛微挑,盯著江西看,“處理什麼事情?”
江西表情不變,“爺沒有說。”
她頓了幾秒,嗯了聲,然後才彎腰鑽進車里。
把車門關上後,江西呼了口氣。
媽的,差點露餡了。
他連忙繞到駕駛座上車,驅動車輛,駛離了京大。
江聿懷為了讓虞歸晚能夠吃上有營養的餐,直接讓人開了家私房菜。
廚師也是從檀園里出來的。
虞歸晚要是回檀園的話,廚師也會跟著回去檀園待命的。
她簡單地吃完飯後,就讓江西送她回京大繼續做實驗。
……
下午快要三點的時候。
虞歸晚來到了京大附近的茶室。
之前也是楊老第一次在京大里見到她時,拉她來的那家。
她來到包廂外面,輕敲了下門。
沒一會兒,里面就傳來腳步聲。
包廂門從里面打開。
虞歸晚抬眸望去。
“早就知道你會提前來。”
祝辭讓開了位置,讓她進去。
虞歸晚眸子微挑,沒說什麼。
兩人相對而坐。
祝辭動作熟練地泡著茶,看上去挺養眼的。
虞歸晚只是掃了眼,就收回了視線,看向窗戶外的風景。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祝辭給她倒了杯茶,然後自己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幫醫學組織嗎?”
聞言,虞歸晚把目光轉向他,微眯了下眼,“對。”
祝辭掀眸看她,“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虞歸晚定定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然後垂眸,拿起茶杯,看著杯子里微微晃動的茶水,輕抿了口。
“我為什麼要幫你?”
“還有,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祝辭看著她,眸底里一片坦蕩,“因為你和明 不是一類人。”
明 ,醫學組織背後的掌權人。
虞歸晚沒有說話。
“你離開醫學組織,不就是因為看不慣明 的做法嗎?”
過了一會兒後,祝辭開口說道。
虞歸晚不置可否。
她到底為何離開醫學組織。
除了她,沒有人知道。
“所以,你想要我幫你什麼?”
聞言,祝辭無聲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你答應幫我?”
虞歸晚往後靠了靠,挑眉,“我可沒答應。”
祝辭不算是個壞人。
但也絕對不是個好人。
她不得不防。
“但可以先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