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茶室門口。
祝辭看向旁邊的女生,語氣溫和許多。
“拜托了。”
虞歸晚嗯了聲,點頭。
祝辭沒有多耽擱,轉身就離開了。
這里離京大不算遠。
虞歸晚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五點多了。
她頓了下,便沒有再回去京大。
而是給江西發了消息,讓他不用來接她。
……
這邊,江西收到消息後,下意識地起身。
江南在看著策劃案,正入神,被他這個動靜嚇到了。
“江西,你干嘛?”
江西沒回他,而是看向一旁的江聿懷。
“爺,少夫人讓我不用去接她。”
江聿懷確實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不讓虞歸晚知道,不過是因為這些事都和諾曼家族有關。
听見江西這話,他抬起頭,“她什麼時候說的?”
“剛發的消息。”江西應道。
江聿懷沉默了幾秒,拿起一旁的手機。
他打開兩人的對話框,發了條消息過去。
“什麼時候忙完?”
虞歸晚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在去陸氏醫院的路上。
回來京城這麼久,她還沒有去看過那個孩子。
她看了眼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淡定打字。
“可能還要晚點。”
她剛發了消息給江西,江聿懷就來找她了。
不用猜都知道,這幾人肯定是在一起的。
虞歸晚微眯著眼眸,指尖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手機。
能讓江聿懷和江西他們都忌憚的。
又是在這個節骨眼出現的。
無非就是諾曼家族。
想起之前她無意間在樓梯口听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她不清楚江聿懷和諾曼家族之間的恩怨。
但現在想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江聿懷看到虞歸晚的消息,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擰著眉毛,盯著屏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安靜下來的辦公室。
連江東他們都開始有些斂聲屏氣的。
男人按著屏幕,發了條消息過去。
“我去接你?”
這會兒,虞歸晚剛到陸氏醫院。
她下了車,抬眸看向眼前的這棟建築物。
握在手里的手機震動了下。
她低眸看了眼,正打算回復。
不遠處,響起了挺大的動靜。
虞歸晚下意識地抬眸。
然後就看到了陸逸塵一身白大褂,神色匆忙地從醫院大樓里跑出。
身後跟著不少人。
虞歸晚似是反應過來是什麼原因。
果然,身後就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醫護人員匆忙地打開車門。
動作迅速地將救護車上的病人的移動病床搬下來。
“陸少,患者是在金融中心那邊被人開車撞倒,路上就已經出現了心率過快,血壓下降,懷疑內髒出血,患者目前已經失去意識。”
虞歸晚看向救護車的方向。
這時,車上還下來了一個人。
“好,準備緊急手術室,我親自主刀。”
陸逸塵說完後,也看到了那人。
他愣了下,語氣里滿是驚訝。
“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時,移動病床已經被其他醫護人員推著趕往電梯的方向。
虞歸晚幾乎是同一時間抬腳走過去。
她的目光追隨著移動病床的方向。
病床上的患者身形縴瘦。
她無力垂落在一旁夾著監測儀的手腕上戴著一條讓虞歸晚感覺到熟悉的手鏈。
從車上下來的那個人正是高宴柏。
身上定制的西服已經沾染上了血跡,看上去刺目驚人。
他呼吸不穩,雙手也滿是鮮血。
“我……”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
虞歸晚就已經來到他們身邊,語速十分快,問道,“剛才送去手術室的人是顧穎微?”
高宴柏沒想到虞歸晚也在。
連陸逸塵也是。
“小嫂子,你怎麼來了?”
虞歸晚沒時間跟他們解釋,直接開口,“一邊走一邊說。”
她說完,然後就快步地跟上前面的移動病床。
陸逸塵和高宴柏對視了一眼後,也匆忙地跟了上去。
幾人趕著進了電梯里。
虞歸晚的目光一直落在顧穎微蒼白的臉上。
她一邊開口,“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高宴柏進電梯前已經冷靜了一會兒,回答道,“我們剛好在金融中心踫上,有人應該想要開車撞我,但是……”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會兒。
陸逸塵和虞歸晚都看向他。
兩人都不用問,已經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了。
陸逸塵之前沒去自由州,所以不清楚顧穎微和高宴柏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听到這話,他眼神里還挺詫異的。
虞歸晚擰眉,“要撞你?”
“對。”高宴柏點頭。
時間不多,虞歸晚也沒多問,直接把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遞給他。
“待會江聿懷應該會給我打電話,你跟他說一聲。”
高宴柏愣了下,接過手機,下意識地問了句,“那你呢?”
陸逸塵也看了過去。
這時,電梯叮的一聲。
虞歸晚語氣淡定,“我進手術室。”
高宴柏︰“?”
陸逸塵瞪了瞪眼,“……?”
虞歸晚側眸看他,“有問題?”
陸逸塵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沒,沒有。”
移動病床已經被推出去了。
虞歸晚快步地走出去,開口,“無菌室在哪?帶路。”
“來了。”
陸逸塵連忙跟了上去。
“小嫂子,這個手術你主刀嗎?”
他還沒有親眼見過虞歸晚動刀。
虞歸晚嗓音疏冷,“看情況。”
這個手術……恐怕會有些棘手。
她這話的意思是,很大概率是要出手了。
陸逸塵還說了什麼,高宴柏已經听不到了。
手術室的門已經關上了。
高宴柏就站在靠牆的位置。
手里還拿著虞歸晚的手機。
他盯著手術室上方亮著的燈,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不久前在金融中心樓下發生的一幕。
當時情況緊急。
連他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突然被一股力氣推開。
等他看過去,就只看到顧穎微整個人被車撞開的畫面。
她整個人就這麼從車上滾落下來。
嘴巴里還在吐血。
身上的裙擺滿是血污。
等他靠近的時候,她只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高宴柏垂下眼眸,擋住了眼底的復雜。
這時,虞歸晚的手機震動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就接听了電話。
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晚晚,忙完了嗎?”
高宴柏呼了口氣,開口,“江先生,是我。”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下。
“晚晚呢?”
“出了點事情,晚晚現在在醫院手術室……”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高宴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