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金凱瑞離開合作15年的聯合精英經紀公司（UTA）後，他拒絕了CAA的招攬，未簽約任何新經紀公司。
不過，他卻保留了長期合作的經紀人吉米米勒和埃里克戈爾德，仍然讓UTA的兩位經紀人負責其業務管理。
這其實算是跟UTA換了一種新的合作模式，不再讓UTA負責他的一切，也不再讓UTA把他跟其他UTA的演員或導演等工作人員“捆綁銷售”。
因為這個時期，好萊塢經紀公司的經營模式中，“捆綁銷售”和“打包”服務大行其道——工作人員、演員、資金、拍攝取景地等等，一連串嵌套在一起的“服務”。
這些人里，主要人員要麼是一個大明星，要麼是一個受歡迎的知名導演，只要你想用這個大明星或導演，你就要接受其他捆綁在一起的“一套”人員。
在好萊塢，第一個為導演和演員爭取到先期總票房分成的，就是CAA的創始人邁克爾奧維茨，也是他首先搞起了“打包”服務。
這種打包服務，一開始的初衷是好的，為的是給制片廠或制片人減少邀請其他工作人員的麻煩，加快項目的快速推進時間。
並且，這些“打包”在一起的工作人員因為都是同一個經紀公司，相互也比較熟悉，還能提高工作效率。
所以，這項服務最初出現時，並沒有遭到制片廠的抵制。
那時候經紀公司為了推出自己的“打包”組，也是用心排列組合，真正做事。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項服務就變了味道。
經紀公司可能會往一個大明星或知名導演領餃的“打包”組里，塞一個不怎麼合適的新人進去，或者塞一個過氣的演員進去，又或者塞一個有一些特殊愛好的演員進去等等。
並不僅僅是演員，還有其他工作人員也是一樣的操作。
慢慢的，也就導致了不僅制片廠不滿意，就連作為領餃“打包”的大明星或大導演，都開始不滿“打包”服務。
04年的時候，小李子不再與經紀公司續約，選擇了只讓經紀公司UTA代理他演藝業務，並且僅僅只是演藝事物，不能進行所謂的“打包”業務。
05年的時候，當時已經嶄露頭角的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帶著經紀人一起轉投CAA，並且跟CAA的談判中有專門的約定，可以接受“打包”，但“打包”的人選，必須他自己決定。
06年金凱瑞合同到期後，做了相同的選擇，也不再跟UTA續約，只讓曾經的經紀人負責演藝事物，也不再接受“打包”業務。
值得一提的是，德普簽約的也是UTA。
只不過他自從跟曹陽合作後，第一部合作的電影《卑劣的米爾克》就拿到了奧斯卡影帝，之後接連幾部電影也都是跟曹陽合作的。
他之前又是有名的怪咖，接戲從來看心情，這樣的演員是很難“打包”服務的。
UTA還沒來得及在他跟曹陽合作的電影中搞“打包”呢，他就成了奧斯卡連續兩屆影帝，也成了好萊塢最當紅的大明星。
再加上的曹陽的影響力，以及他跟德普的“黃金組合”。
UTA如今就算想插手“打包”，也不現實了——德普這家伙不同于小李子和金凱瑞，他不會“忍”到合約到期，他是真能干出自掏腰包解約的戲碼的。
無論是經紀公司還是經紀人，對待“怪咖”都是相當頭疼的。
“吉米，這件事你怎麼看？”
金凱瑞對還在代理自己演藝事物的UTA經紀人吉米米勒問道。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選擇的問題，要知道那是曹陽，那是讓德普連續兩年拿到奧斯卡影帝的導演，那是讓德普擁有了連續兩部票房破9億美元電影的導演。”
吉米米勒聳了下肩膀，接著說道︰“那還是拿到了奧斯卡最佳導演的人，並且作為制片人，還拿到了三個奧斯卡最佳影片。”
“可這是一部漫畫改編電影，還不是最受歡迎的蝙蝠俠，而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丑而已。”
另一個經紀人埃里克戈爾德反駁道︰“別忘了，年底的時候，咱們已經跟《好好先生》劇組談的差不多了，並且這部電影是跟金最貼合的傳統喜劇，成功的概率是最大的。”
沉默了片刻，埃里克戈爾德提醒道︰“吉米，我想你應該知道金的困境，他不能再失敗了，哪怕是電影票房賺的少了都不行。”
隨後，埃里克戈爾德轉頭看向金凱瑞。
“金，我知道你很想挑戰自己，但別忘了，這是一部文藝片，一部他媽改編自超級英雄漫畫的文藝片，這才是最可笑的地方。”
接著，他重重敲了下桌子，對吉米米勒問道︰
“吉米，你什麼時候見過漫改電影能拿奧斯卡的？你什麼時候見過超級英雄漫畫改編成文藝片的？更別提獲獎了，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埃里克戈爾德是個資歷很老的經紀人，從金凱瑞進入UTA沒多久，他就成為了金凱瑞的經紀人，可以說是看著金凱瑞一步步成名的。
作為金凱瑞的長期經紀人，他也算是幕後金凱瑞崛起的幕後推手之一。
而吉米米勒則不同。
他成為金凱瑞的經紀人時，金凱瑞已經成為了好萊塢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因為業務增多，經紀團隊需要增加，他才成為了金凱瑞的經紀人之一。
金凱瑞之所以在不跟UTA續約後還選擇這兩個UTA的經紀人，主要是埃里克戈爾德老成持重，做事穩妥。
吉米米勒更年輕，更有冒險精神。
“埃里克，我承認超級英雄漫畫改編成文藝片很少見，尤其是《蝙蝠俠》這樣的超級英雄，更沒見過這樣的超級英雄漫改電影能獲得奧斯卡大獎。”
說到這里，吉米米勒笑了，他接著輕聲說道︰
“但是，你見過一個拿過奧斯卡最佳導演的人，還拿過三個奧斯卡最佳影片嗎？還拿過兩個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和一個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嗎？
他還捧出過一個連續兩屆獲得奧斯卡影帝的人，還捧出過一個奧斯卡最佳男配角。
他還拿過兩個威尼斯金獅和一個戛納金棕櫚，他還成為歷史上第一個拿到歐洲三大電影節最佳導演大滿貫的人。
他還捧出過四個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影後和一個柏林電影節的影帝。
他最近執導的兩部好萊塢電影，全都破了全球9億美元的票房，甚至會成為第三個單部電影破10億美元的導演。”
吉米米勒攤開手，扭頭看著埃里克戈爾德，聲音不大的問道︰
“你，見過這樣全面的超級大導演嗎？所以，你認為的不可能，你認為的笑話，對于曹陽這樣的天才大導演來說，還真不一定。”
埃里克戈爾德張了下嘴想反駁，但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如果我能跟曹陽導演達成一致的話，《好好先生》怎麼辦？”金凱瑞在旁邊問道。
吉米米勒的一番話，不僅讓埃里克戈爾德無從反駁，金凱瑞也听得心潮澎湃。
他的要求其實不高，若是票房上不能突破的話，那麼拿個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影帝也是不錯的。
若是能拿到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就更好了。
他還沒拿過奧斯卡影帝的提名呢。
為什麼這幾年他要轉型並且接連拍了幾部不同類型的電影？
因為他已經在票房上證明過自己了。
一個大明星在票房上證明過自己後，最想干的是什麼？
當然是在獎項上也能有所突破，特別是奧斯卡或者歐洲三大電影節。
金球獎就算了，那個不權威，至少對于金凱瑞這個咖位的大明星來說，金球獎有些雞肋。
“這個倒是問題不大。”
有些出乎預料的是，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吉米米勒，而是一直持反對意見的埃里克戈爾德。
“若是他們知道你要跟曹陽導演合作的話，他們巴不得你先拍攝曹陽導演的電影。
他們就等著將來把《好好先生》的檔期，放在曹陽導演的新電影之後，這能省去非常多的宣傳費用，還能制造不錯的噱頭。”
“片酬該怎麼談？”
吉米米勒問道︰“這雖然是一部超級英雄的漫改電影，但卻是文藝片，也就是說，咱們需要在片酬上做出多大的讓步。”
埃里克戈爾德沉默了片刻，隨後搖頭苦笑道︰“7000多萬美元預算的文藝片，真是……”
一部文藝片，投資預算高達7000多萬美元，不是說沒見過，但卻很少見。
“既然是文藝片，又是曹陽導演的電影，片酬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接著，埃里克戈爾德看向金凱瑞，問道︰“還是按照老規矩，文藝片片酬減半？”
然後，埃里克戈爾德又看向吉米米勒，說道︰“華納聯系的你，對片酬和分紅這方面，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說完，他又低聲嘀咕道︰“也不知道現在怎麼啦，以前演員接拍文藝片片酬打折，全都是因為文藝片很多都是獨立電影，預算有限，請不起片酬高的演員。
可現在呢？文藝片片酬減半幾乎成了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可這是7000多萬美元投資預算的電影，根本就沒有預算不足這一說。”
吉米米勒沒理會埃里克戈爾德，也沒說華納最多只能出到金凱瑞片酬的四成，而是說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關注剛結束不久的柏林電影節，曹陽導演執導的《情系海邊之城》不僅拿到了最佳導演，更是讓功夫巨星Jackie Chan拿到了柏林影帝。
華納說，這部命名為《小丑》的新電影，跟《情系海邊之城》類似，全是把鏡頭聚焦在男主角身上，全片沒有女主角。”
“沒有女主角？”
“沒有女主角？”
金凱瑞和埃里克戈爾德幾乎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
一部電影中，還不是群戲，沒有女主角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也就是說，整部電影的大多數篇幅，都聚焦在男主角的命運上。
“劇本呢？還沒給嗎？”
金凱瑞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吉米米勒苦笑著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你們知道的，大導演都有這樣的特權，出于保密的原則，在沒有試鏡前，他們只會透露要拍什麼類型的電影，但卻不會給具體內容。”
金凱瑞不再猶豫，當即便做出了決定，對兩人直接說道︰
“片酬的話，我可以打三折，只要六百萬，分紅也可以不要，但是，我必須要確保電影的內容就像吉米說的，這是一部大部分戲份都聚焦在男主身上的電影。”
既然金凱瑞做出了決定，兩個經紀人也不再多說什麼，他們對視一眼，現在兩人要做的，就是聯系華納，協商試鏡的相關事宜，以及確保電影內容的準確性。
曹陽先見到了杰昆菲尼克斯。
如今不到三十五歲的杰昆菲尼克斯穿著一身正裝，西服領帶皮鞋，專門修剪過的頭型，刮得干干淨淨的胡須……
能看得出來，他在來之前，絕對的浲N亮艘環 br />
看起來就是一個帥小伙！
媽的，這形象要是演小丑亞瑟的話，簡直是負分好不好。
曹陽瞬間就失望了。
年輕十來歲的杰昆菲尼克斯，臉上很光滑，沒有一點點滄桑感，就算是化妝，也費勁啊。
更何況，又不是非你不可，為什麼非要每天還要花大半天時間給你上妝呢？
果然，歐美人無論男女，超過四十歲跟三十來歲時，大都相差的有點大。
杰昆菲尼克斯如今的年紀和狀態，肯定是無法演小丑亞瑟的，曹陽不知道金凱瑞會不會同意條件，看起來還要再找幾個備選才行。
不過，金凱瑞比曹陽想象中要“妥協”的早。
在曹陽見過杰昆菲尼克斯的第二天，金凱瑞就來到了華納。
在這之前，曹陽還專門看了金凱瑞主演的《靈數23》，在看這部電影時，曹陽突然就來了精神。
倒不是說這部電影有多精彩。
而是金凱瑞在這部電影中的扮相，已經非常非常接近《小丑》中亞瑟的狀態了。
並且，金凱瑞一反往日喜劇明星的臉部多表情狀態，在這部電影里那種有些“病態”的轉態，也跟《小丑》很接近了。
也就是說，金凱瑞能演《靈數23》，那麼演《小丑》就不會有一點違和感。
特別是他在里面那個大背頭的人物形象，跟小丑就更貼近了。
曹陽讓化妝師還原了一下金凱瑞在《靈數23》中大背頭的裝束。
別說，跟後世杰昆菲尼克斯的小丑雖然是不同的造型，但居然看起來也很符合亞瑟在曹陽心中的形象。
人物沒問題，關鍵看片酬能否談攏了。
曹陽肯定是不會親自參與談判的。
不過，金凱瑞開出的條件，卻讓曹陽看到了他的誠意。
不要分紅，只要六百萬片酬，這算是極其有誠意的了。
至于他的經紀團隊想要的劇情核心人物聚焦，這肯定不是問題，這部電影主要就是講述小丑亞瑟的命運的。
既然雙方都沒問題，那就簽約。
就這樣，《小丑》最主要的演員到位了。
電影里還有個戲份還算可以的女性角色索菲，她是亞瑟為數不多的善意接觸對象，這種關系曾短暫給予亞瑟情感慰藉。
這個角色原本是個黑人女星演的，如今好萊塢還沒有強制限定其他人種的——主要是黑人的戲份和人數，曹陽才不會管這些。
于是，他就想到了安妮海瑟薇。
人家都那麼努力的鍛煉演技了，不能讓熱情的人失去動力。
索菲雖然戲份不多，但若是電影拿到奧斯卡大獎了，還是能給她增加不少逼格的。
當然，曹陽還是要詢問一下安妮海瑟薇的意見的。
也不用特意打電話什麼的，安妮還留在洛杉磯沒離開。
嗯，具體來說，還住在曹陽的別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