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越挑了挑眉︰“你姐姐不是當了空姐嗎？不上班了？”
“她隨時可以辭職，哥哥，你別誤會，姐姐只是想陪我讀這一年的書，而且，而且我爸爸三年內隔三差五地就要復查，她也方便照顧。”
楊靈越了然，這是打算一家子都要搬到京城了。
他理解，學習是一件苦差事，更何況她現在最缺的是陪伴。
見楊靈越不語，那扎咬了咬唇︰“哥哥，不用了...”
楊靈越笑呵呵地說︰“我有說不答應嗎？有親人照顧你、陪著你挺好的，就是到時候見了我，別給我眼色就行。”
那扎先是搖頭後是點頭︰“不會不會，怎麼會呢？姐姐說很感激你為我們家做的事，也說你給我創造最好的條件讓我讀書，是真的對我好，爸爸媽媽都很感激你。”
骨子里就是老男人的楊靈越很吃這一套，除了成就感外，更重要的是老男人的保護欲。
“沒罵過我？”
那扎遲疑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地說︰“呃..以前罵過，但他們現在真的很感激你。”
這很合理，楊靈越很開心。
人一開心胃口就好，何況抵達曹妃甸還得兩個小時。
飯後消一下食，再睡個午覺，醒來正好。
那扎見哥哥擦嘴，便也停了筷，快速收拾了餐余打包好。
如此情況下，她自然沒吃飽，畢竟嘴小又吃的慢，幸運的是還有一根牛肉腸。
“給你個墊子，別傷了。”
“唔...謝謝哥哥。”
“真乖。”
過了一陣，楊靈越也有些餓，又在黑色半透明的袋子里尋摸出兩個小饅頭啃了起來。
此時房車已然出京，有一段路並不是太好。正確理解，不是黑大河北的路況。）
路況不好就會顛簸，車里的兩人晃悠的厲害，嚇的那扎一直驚呼。
楊靈越不得不輕聲安撫。
那扎又感動了，哥哥今天好溫柔。
以前幾乎每次之後都小肚子疼，她知道，今天肯定不會了。
“我的那扎長大了呢。”
那扎開心極了︰“嗯呢，都是哥哥培養的，哥哥喜歡嗎？”
“喜歡，不能驕傲，還要繼續學習，繼續鍛煉。”
“那扎永遠听哥哥的話。啊！哥哥~好愛你~”
.........
午休前，楊靈越莫名想到了那扎的姐姐，又莫名想到了後世和她齊名的同齡人。
嗯...下個月月初去上戲也不知道能不能踫到，估計沒啥問題，上戲幾個校區，表演專業所在的校區比北電都小的多的多....
呸，楊靈越感覺自己有收集癖，這不好。
不過這不免有所反應。
那扎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哥哥的變化。
有些慚愧，哥哥沒有像以前一樣待她，果然是無法滿足的。
“哥哥，我很喜歡你的溫柔，但我更不想你難受。”
楊靈越回過神來，拍了一下不老實的那扎︰“乖。現在哥哥要睡覺，你給我抓抓背就好。”
“嗯呢。”
那扎輕柔地抓著哥哥的背，心思卻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早早出身社會，在魔都當模特時周旋于各種老男人中間的她，再單純又能單純到哪里去？
今天起初激動確實發自真心，可後來一步步的鋪墊和試探就是耍了些心機了。
她需要家人陪伴不假，她姐姐是主動要離職照顧她，可那“主動”也是她的刻意表演。
說穿了很簡單，就是讓姐姐深刻了解了哥哥的強大，以及展現她與社會上絕大多數‘金絲雀’迥然不同的生活，再表現一些孤苦無依的神態。
就像男人喝了點酒後“真情流露”，可那是真的嗎？
要是的話，就不會流傳“男人七分罪，演到你流淚”這種話了。
整套下來就是誘之以利，動之以情，無論男女，很難扛住的。
那扎最初乃至很長時間以來，是沒有想把姐姐拉下水的，她覺得以她的容貌，還有自己听話努力，一定能夠在楊靈越心里佔據重要地位，但最近幾個月楊靈越仿佛忘了她一般。
這讓她委屈，難受，幾次徹夜難眠，想了很多，但就是沒想過要離開。
不單單是對他仰慕到生了愛意，她也不想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哥哥很小心眼的。
直到上個月姐姐來看望她，晚上一起洗澡時看到姐姐比自己好的多的身材，那扎蒙生了把姐姐拉下水的想法，她堅信如此一定會讓哥哥常來寵愛她，因為她始終記得他提起姐姐時的變化。
而剛剛哥哥的未滿足，更是堅定了她的想法。
只要哥哥時常來，就算他起初單純的生理欲望，可時間長了，自然會產生更多的情感和聯系，如此她能獲得的東西超出她的想象。
那扎覺得老天都在眷顧她，半個月前姐姐剛剛表態可以辭職來京照顧爸媽和她，今天就听哥哥說要調走林姐的事。
要不是姐妹是在被窩里談論的事，她都懷疑林姐偷听到了。
想著想著，那扎不由眼神放空，勾起了嘴角，直到哥哥翻身，才回過神來，卻見他已經合眼，呼吸均勻起來。
“哥哥，好愛你呢。”
蹭了蹭，給哥哥揪了揪被子，又輕輕地親了他一下，然後抱著他也合了眼。
這一刻，那扎感覺自己很幸福。
抵達曹妃甸的柏格莊農場，正如前文書說的那樣，很原始，路是水泥路，兩側有大片的稻田，有蝦田。
別有一番味道。
再往南走到沙灘，海岸線很長，垃圾不少，隨著海風吹來的海腥味，隱約間還有些工業廢水的味道。
不過那扎很歡樂，緊緊挽著楊靈越的胳膊一個勁兒地說“好美”。
其實不細看，確實很美。
海邊的田園牧歌。
“那你考個海邊城市的一本大學，我送你一套當地的濱海房子。”
“謝謝哥哥，不過我才不要去那麼遠，我要考京城的大學，我要離哥哥近一些。我要以後給哥哥工作，掙工資自己買。”
那扎說著說著松開挽著的楊靈越，伸直胳膊，大聲地說著自己的願望。
楊靈越看著她意氣風發的樣子，心中觸動，大笑道︰“哈哈，有志氣，我很期待那一天，古力那扎爾•拜合提亞爾。”
听到哥哥流暢地說著自己的全名，那扎怔了怔，撲了上來，激動地說︰
“哥哥，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改變了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努力，我會加油，我會成為對你有用的人。”
楊靈越抱著她，只是應了一聲“好”。
也就待了一個來小時的時間，楊靈越接了個李婧的電話，思忖了一下便啟程返京，畢竟回去還要兩三個小時。
那扎閃過一絲失落後，便恢復了活潑的神態，今天得到的已經很多很多了，不能對著哥哥流露出負面情緒。
回的路上，那扎跟個小妖精似的。
不過楊靈越沒踫她，而是聊起了她的目標。
中國政法。
嗯...這丫頭要學法律。
“哥哥，老師們都說我就這樣學下去，有些困難。但要是能走個我們那邊的委培，加上少民政策，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就是得花點錢，我...”
“怎麼？你大學畢業以後要回老家嗎？”
那扎神情一僵，她有些懵，剛才還好好的，哥哥怎麼突然一下就拉了臉打斷了她的話。
那扎不會認為是哥哥不願意花那點錢，對她很多，對他不值一提的，而且她是借，不是要，她真的這麼認為。
“當然，當然不了，我要給哥哥當法務助理。哥哥，我說錯什麼了嗎？哥哥，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