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傅安的目光如同冰錐,死死釘住她。
“嘉佳受傷,我們出于人道主義通知你,並承擔所有醫療費用,讓她得到最好的治療,這已是仁至義盡。”
他微微向前傾身,雖然身高差距讓他需要俯視邢桂英。
“至于你——”
他的聲音陡然沉了下去,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冰冷警告和厭惡。
“如果再敢在這里撒潑打滾,或者敢把主意打到柚柚頭上……”
傅安頓了頓,“我不介意讓警方深入調查一下,你和你妹妹王琳,以及劉可卿之間,到底還有多少不清不楚的勾當。敲詐勒索,是要坐牢的。邢女士,你想試試嗎?”
邢桂英被傅安的話懟得啞口無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剛才那副潑婦無賴的樣子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被戳穿算計後的驚慌和恐懼。
她張了張嘴,還想強辯什麼,卻在傅安那雙眼楮注視下,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像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雞,發出幾聲尷尬的“咯咯”聲。
最終,她狼狽地挪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再也不敢看傅安和鹿悠茗一眼,只是低著頭,眼神怨毒卻又不敢發作。
病房里重新恢復了安靜,只剩下醫療儀器規律的滴答聲。
病房里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邢桂英剛在椅子上如坐針氈地挪了挪屁股,她那台聲音刺耳的老舊手機就猛地在她那艷俗的針織衫口袋里炸響起來,聲音大得嚇人,連病床上昏睡的傅嘉佳都幾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邢桂英像是被燙到一樣,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時,三角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和不易察覺的慌亂。
她瞥了一眼那邊如同冰山般佇立的傅安和面色蒼白的鹿悠茗,下意識地側過身,壓低聲音,語氣很沖地接起電話。
“喂?誰啊?催命啊?!”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聲音似乎很大,也很急。
只見邢桂英那原本寫滿算計和怨毒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褪去了血色,變得慘白如紙。
她的眼楮猛地瞪大,瞳孔因為極致的震驚和恐懼而收縮,拿著手機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像是突然發了瘧疾。
“什……什麼?!你放屁!”
她猛地尖叫起來,聲音劈叉,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尖銳。
“王平?!我老公?!他……他參與綁架?!綁的還是嘉佳?!你胡說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那個慫包軟蛋他敢?!!”
她老公她還能不知道?
最多就是窩里橫,在外邊他可不敢亂來!
電話那頭似乎還在急切地解釋著什麼。
邢桂英臉上的肌肉瘋狂抽搐,眼神從震驚迅速轉為徹底的慌亂和崩潰。
“jc局?!他……他媽的現在在jc局?!還……還都招了?!!”
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腿一軟。
要不是及時扶住了病床的金屬欄桿,幾乎要癱倒在地。
“不可能……怎麼會……那個殺千刀的……他明明說出去跟人合伙賺大錢去了……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