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眼神渙散,仿佛天都塌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鹿悠茗,看著邢桂英這副崩潰的模樣,心中那點因為傅嘉佳受傷而殘存的憐憫也徹底消散,只剩下一絲荒謬感。
她忽然想起之前邢桂英一進門就咬定邢琳死了的話,上前一步,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邢桂英混亂的嚎哭。
“邢女士。”
鹿悠茗的目光銳利如針,“你剛才口口聲聲說王琳已經死了。警方目前只是發現了疑似她的尸體,尚未最終確認。你為什麼會這麼肯定她死了?你最近見過她?還是……你知道些什麼?”
邢桂英所有的哭嚎和崩潰瞬間卡殼。
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頭,對上鹿悠茗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楮,以及傅安那更加冰冷審視的目光,三角眼里閃過一絲極其明顯的慌亂和恐懼。
“我……我……”
她張著嘴,嘴唇哆嗦著,眼神四處亂瞟,不敢與人對視,額頭上的冷汗流得更凶。
“我……我就是猜的!我都……我都好久好久沒聯系上她了!她……她那個人神神叨叨的,指不定得罪了什麼人……所……所以我就以為……以為她可能出意外了……”
她的解釋支支吾吾,完全沒有了剛才撒潑打滾時的“理直氣壯”。
那副心虛氣短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在撒謊。
傅安和鹿悠茗對視一眼,眼神更加冰冷。
這個邢桂英,絕對知道些什麼。
關于王琳的死,甚至可能……
就與她有關。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
兩名穿著制服的jc走了進來,表情嚴肅。為首的警官目光直接鎖定了一臉驚慌,試圖往後縮的邢桂英。
“邢桂英女士?”
jc的聲音公事公辦,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度。
“你丈夫王平涉嫌參與一起重大綁架案,現已供認不諱。根據他的供述,以及我們掌握的其他線索,現依法請你回局里協助調查,配合我們弄清楚此案的一些細節,包括其同伙劉強提到的,可能與你有聯系的幕後指使人劉可卿的相關情況。”
“不!我不去!我什麼都不知道!”
邢桂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尖叫起來,身體拼命往後縮,試圖躲到病床後面。
“是王平那個殺千刀的干的!跟我沒關系!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抓他好了!別抓我!”
jc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面,不為所動,上前一步,聲音冷硬。
“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只是協助調查。如果你堅持拒絕,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
“我不去!我是受害者家屬!我佷女還躺在這里呢!你們不能抓我!”
邢桂英徹底慌了神,開始口不擇言地哭喊撒潑,甚至想去抓jc的胳膊。
jc輕松地格開她的手,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是不是受害者家屬,等調查清楚了再說。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另一名jc也上前,一左一右,雖然動作不算粗暴,但態度堅決地將幾乎軟成一灘泥的邢桂英從地上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