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盡染所有的表情都隱沒在黑色口罩後面，但她覺得，冷月似乎能透過自己的雙眼，看透她的心底。
事到如今，江盡染也不想藏著掖著了。
和冷月這樣的聰明人交流，直接一點或許會更好。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眼楮里洋溢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我不算認識你。”
“但我听說過你的名字，也在電視上看過你的臉，”江盡染的笑意在眼角擴散，勾起幾分意味深長的顏色，她抿了抿唇，故意壓低了音量，“戚懷素律師。”
面前的短發女孩，在听到江盡染說出“戚懷素”這個名字後，臉上沒有過多的驚訝，她看起來波瀾不驚，只是淺笑著說道，“你果然認識我。”
“所以呢？”江盡染歪了歪腦袋，眼楮里透出明亮的光，“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會滅口嗎？”
嘴上問著這樣嚴肅的話，江盡染的語氣卻很輕松，沒有絲毫的害怕。
冷月笑著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她的眸光像是深沉的曜石，“不透露現實身份是神音不成文的規定，也有像夜宴這樣無所畏懼的。這個規定，也是希望所有成員能夠把組織和現實生活區分開，不要把組織的事帶到現實，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內部出現臥底，打擾到大家的現生……”
“我的身份，就算暴露也沒關系。什麼滅口不滅口的……”
冷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的江盡染，眸色一如既往的幽沉，“倒是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說到這里，冷月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的易容明明很不錯。”
“你的易容確實不錯，和你本人的長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江盡染抬起眼楮，微微挑眉，“但是你的發型，你的身形，你的聲音，還有……”
“我的直覺。”
“我靠這些認出了你。”江盡染毫不避諱地說道。
“那你的直覺還挺準。”冷月若有所思地點頭。
江盡染沒有回應，而是直直地盯著面前的女孩，她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戚律師，听說你已經在律政界消失很久了，是因為什麼？”
冷月沒想到江盡染會這麼問，女孩的眸光微微一頓，然後她又笑著開口，“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以前太拼太累了，我想休息充電一下，剛好組織里事有點多，我就把律師的本職拋在一邊了。”
冷月伸出手，揉了揉自己耳際的頭發，“我這樣，是不是也挺任性的？”
江盡染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她笑著搖了搖頭，“戚律師想暫緩一下節奏，放松一下身心，這也無可厚非。”
“你身上，該不會有什麼案子吧？”突然的，眼前的冷月轉換了話題，她的眼楮透著冷調的沉光，像是可以看透一切的射線。
“如果不是因為案子，你應該不會接觸我的信息，也不會知道我已經在律政界消失很久了……”
江盡染眨了眨眼楮。
沒想到，戚懷素如此敏銳，這麼快就猜測到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