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盡染不動聲色，淺淺地嘆了一口氣。
她的唇角微微下壓，只能繼續听著這些她並不感興趣的話題。
不知不覺，這場例行會議慢慢走到了尾聲。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吧，總之你們多加小心。”冷月面色冷肅地說道，其他人也慎重地點了點頭。
江盡染沒什麼反應，只能定定地看著面前的桌面。
突然的，她的肩膀被輕拍了一下——
江盡染下意識地抬起眼楮，夜宴微染笑意的臉頰就這樣映入了眼簾，“結束了。”
少年用只有兩人能听清的音量，在她耳邊低低地說著，“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江盡染眨了眨眼楮，最後搖搖頭。
倒也沒有很無聊，只是通過這場會議獲得的信息，並沒有達到預期。
會議結束，大家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繼續閑聊。
江盡染去了趟走廊深處的衛生間。
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她撞見冷月正在不遠處的走廊邊打電話。
她面色冷淡的拿著手機，背對著自己，聲音飄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听著冷月的聲音，江盡染不由停下了腳步。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底的神色起起伏伏，像是暈染著沉色的深海。
驟然之間——
冷月掛斷了電話，轉過身來。
江盡染來不及收回視線，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冷月深沉幽然的眸光。
兩人這樣微妙地對視了幾秒。
江盡染倒也不尷尬，她落落大方地對著冷月點了點頭。
冷月見狀，不由微微勾起唇角，笑容淺淡像是清冷的月光。
緊接著，她便直直地朝江盡染走過來——
冷月的身高比江盡染高上許多，她在靠近的過程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不容忽視。
江盡染沒有動作，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冷月來到自己面前。
兩人面對面，相隔差不多兩個拳頭的距離。
冷月只是眸色沉沉地望著自己，唇角依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江盡染張了張嘴，率先打破了這有些微妙的氛圍，“你放心，我什麼也沒有听到。”
江盡染依舊隱藏了自己的聲線，沒有暴露真實的聲音。
冷月唇角的笑意慢慢擴大，“我感覺，你似乎對我很好奇……”
江盡染眨了眨眼楮。
沉默兩秒，她坦然地回應道，“這里我只熟悉夜宴，對你感到好奇不是正常的嗎？”
江盡染說得滴水不漏，冷月卻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然後猝不及防地問道，“小鬼，你是不是認識我？”
江盡染聞言的一瞬，沒來得及掩飾表情，只是本能地睜大眼楮。
冷月又笑了，“看來我猜對了啊。”
一開始，冷月通過觀察江盡染的眼神隱隱有了這個猜測，但並不確定——
她索性直接問出口，想看看這個小家伙的反應。
如今江盡染的反應，算是坐實了她的猜測。
她真的認識自己啊……
江盡染微微垂下眼楮，捏緊了手指——
果然，能夠來到組織的高級地位，冷月並不是一個平庸的家伙。
她有自己的厲害之處。
是自己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