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彩聲不斷響起,酒杯的踫撞聲接連不斷。
夜色正濃,酒正酣處。
許難安將那把一路陪他走到此地的枯坐劍拿出,身上那儒雅的氣質消失一半,變成了如劍般鋒芒。
輕輕一掠,許難安已經從樹上落到宴會的假山之上。
鬼域隨心念開啟,從竹林到庭院,從門前的流水到後花園,再到引水而來的撈刀河皆為鬼域覆蓋之地。
濃霧化于夜色之中,各種聲音被隔絕在濃霧里。
許難安取一塊布遮住臉,一手持劍,一手握劍柄,自假山落下。
“宗大將軍,我來取你的狗命了!”
一聲大吼響起,還在喝酒的眾人皆被嚇到。
剎那間,一道青色的劍光亮堂而起,劍氣直直刺向宗大將軍。
“有刺客!”
“別殺我……”
賓客們頓時亂做一團,有人大喊想要在宗大將軍面前立功,有人害怕的求饒。
人如鳥獸般亂走,只有宗大將軍冷靜的看著那道劍光。
“哪里來的無知小兒,竟然敢來擾我的興致!”
宗大將軍同樣大喊,以鎮定人心,同時扔出手中的酒杯,朝著劍光射去。
“砰……”
酒杯破碎之聲響起,劍氣破壞酒杯之後尤有余力,繼續朝著宗大將軍射來。
這讓宗大將軍有些錯愕,明明對方才五境的氣勢,如何能在破掉他的酒杯後還有余力。
已經來不及細想,宗大將軍只得單手抓起身前的案板,對著那道劍光掀去。
劍光斬破案板依舊不停!
宗大將軍終于開始著急起來,他往左右一看,左邊是女兒宗畫,右邊是隨侍倒酒的侍女。
宗大將軍毫不猶豫,一把抓起右手邊慌張的侍女,將她拉到身前。
劍光落下,侍女的血飛起,濺到宗畫的身上。
被滾燙的熱血一燙,宗畫驚恐的叫了起來,那一身衣服也變成血色。
“快走!”
宗大將軍推了一下宗畫,卻不是把宗畫推開,而是朝著劍光來的方向推去。
那道劍光出乎意料的強,讓已經微醺的宗大將軍酒醒。
他手里沒有兵器,也沒帶多少兵馬,一時間已經生出逃意。
生怕逃不掉,還用女兒做誘餌,那號稱他最喜愛的女兒,成了宗大將軍逃跑的手段。
“爹……”
宗畫被推向劍光所在,心中焦急萬分,卻也只敢喊“爹”,祈禱那位父親能夠良心發現,回來救她。
許難安看到這一幕,冷笑著搖搖頭。
好在他並不是嗜殺之人,出手的本意也不是殺宗大將軍。
“宗大將軍好手段,為了逃生居然將女兒推到我的劍下!”
許難安只是出言嘲諷一句,就朝著方家的方向而去。
方家那位主事人正帶著方家的眾人躲在某座假山後面。
濃霧深了起來,火把也透不過多少的光芒,方家人想要逃跑也找不到路,只能躲到假山後,希望遇不到對方。
可這濃霧本就是許難安的鬼域造出來的,濃霧不但阻止不了許難安的視線,反而還能成為他的眼楮,助許難安找到目標。
“那位朋友?”
方家主事之人大喝一聲,許難安踏著濃霧走出。
見到許難安面上戴著面罩,又一手持劍,一手握劍柄時,方家人心跳都慢了幾分。
“這位朋友,我們方家和你沒有矛盾,你也只是為了……為了殺宗大將軍,不如放我們一馬……”
“你已經得罪了宗大將軍,再得罪我們方家並不是明智之舉。”
方家主事之人壯著膽子說道,希望許難安能夠網開一面。
“誰說我要殺宗大將軍?”
許難安一步一步往前,慢悠悠的說道。
“你……”
“我是來殺方聰的!”
許難安已經走到方家人十步之內,給方家人莫大的壓力。
在听到許難安竟然是為了殺方聰而來,方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一個個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方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