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家那位主事之人面露難色,他沒想過對方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只是為了來殺方聰。
是把方聰交出去,還是不交?
交的話,那今夜之後方家的顏面無存,方家的子弟也會人人自危。
方聰身為嫡系也可以隨意交出去,那是不是意味著方家任何人都能交出去?
如果不交,今夜的事情就無法善了。
“朋友,我不知道方聰如何得罪了你,但你要清楚,這里是連山郡城!”
方家那位主事人最終還是做了決定,不將方聰交出去。
“呼……”
許難安吐出一口氣。
“我還在想,你要是直接把方聰交出來的話,我要拿你們怎麼辦才好。”
“如此一來,多謝你替我解決難題!”
許難安的聲音帶著一絲惡趣味,隨後只見周圍的濃霧被點燃,化為森森鬼火。
許難安從鬼火之中走出,落在方家人的眼中,他的全身上下燃燒著鬼火,如果一位地獄來客。
“你……”
“你是人是鬼……”
有方家膽小的女子開口尖叫。
“殺!”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能殺掉他!”
方家此次來了二十多個人,一半是方家的子系,另外一半是方家的護衛。
有方家主事人壯膽,護衛們一同出手,只有方聰和那些子系往後面躲。
一道劍氣斬出,鬼火點燃枯坐劍。
許難安化身暗夜鬼怪,落到方家眾人之中。
頓時,周圍變得扭曲起來,叢叢疊疊像是被鬼火燃燒得空氣扭曲,又似一座火池地獄。
那些方家的護衛都只是二三境的修為,只是鬼火的燃燒,就讓他們身心焦躁,體內的氣血似要干枯。
一身的修為已經被壓制六成,出招也變得遲鈍起來。
許難安一劍斬下,對著那位方家主事之人落下。
這一劍已經養了一月,氣勢洶涌之下,落到那位主事人的身上。
那位主事之人還想要提刀反抗,連他手中的刀帶人一同斬落。
只是一劍,方家這位四境的主事之人便落得身死,方家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他們之前只覺得對方厲害,卻不清楚厲害到什麼地步。
如今心里終于有了個結果,但他們也該有結果了。
許難安又是一劍斬出,那些壓制著護衛的鬼火紛紛化為青色的劍氣,千劍齊齊落下,那些護衛沒有發出聲音便以消亡。
只是兩劍而已。
剩下的方家子系眾人紛紛咽下一口口水,眼楮瞪圓,十分害怕。
“啊……”
靠近方聰身邊的那位方家子頓時大叫起來,本就繃緊神經的眾人被嚇的跳了起來。
“你離我遠點,你個災星!”
“都是你,都怪你!”
“你個廢物東西,要不是仗著嫡系的身份,平日里作威作福怎麼會惹到這樣的人物。”
方聰身旁的那位方家子頓時大罵起來。
這位方家子只是旁支,天賦不錯才被指使來聯姻。
平日里被方聰各種看不起,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就要死去,終于對著方聰發泄起怒火來。
“方聰……”
“都是你,你吃喝嫖賭就算了,你去得罪人干嘛……”
剩下的方家子頓時如同醒悟一般,朝著方聰怒罵。
“你們比我又好到哪里去?平日里借著方家的名頭,還不是欺軟怕硬?”
“就比如你,就不曾當街搶過良家女子?說不定就是你們用我名義做的壞事,現在牽連到我的身上!”
方聰對這些自家子弟根本看不上眼,被責備之後,立馬數落出其他眾人的罪責。
“如此一來,也不算殺錯人!”
許難安感嘆的點點頭,果然壞人才知道身邊的人做了什麼壞事。
如今被他們各自數落出來,許難安就不用一一去找誰的錯了。
這群方家人只要殺掉,都沒有殺錯的。
“你到底是誰?”
“我不記得我有得罪你這種人物!”
死到臨頭,方聰反而釋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壞事做盡,遲早有這麼一天。
但平日里他從來不敢欺負那些明面上的強人,只敢欺軟怕硬,很好奇什麼時候惹到這號人物。
“今晚上才見過,你就忘記了嗎?”
許難安往前踏出幾步,已經出現在方聰的五步之外,他的聲音也變得清楚起來,方聰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許難安收劍入鞘,拿出一本書。
氣質頓時又變回了那個謙謙君子,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
“你……”
“是你這個……”
不等方聰說出話來,許難安以書做劍,一劍掃出,方家的子系也被一劍斬殺。
殺完方聰,許難安從容的離開宴會之所。
濃霧也隨著許難安的走遠而消散,夜色卻依舊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