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五十一章 比試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五十一章 比試

    城生季節風!

    “郝師兄,走吧,我送你。”

    薛獻笙詭計多端,她必須親眼看著郝師兄平安離開。

    正南門外,黃沙遮天。

    郝節從車上趕了下來,他一瘸一拐的向沙漠深處走出。

    透過舟子車的窗戶,沙棘伸出手,卻沒有出聲。

    另一輛車里,薛獻笙正冷冷的看著她。

    “駕駕”

    從遠處奔來的幾匹駿馬,拉著嶄新的舟子車,趕車的,正是洪七七。

    沙棘一陣欣喜,郝師兄有救了。

    郝節停下來,他睜大眼楮看著七七。

    “不是讓你走嗎?你怎麼”

    洪七七滿臉灰塵,已經看不出她嬌俏的模樣。

    “師兄,我,洪七,不會丟下你的,永遠不會。”

    四周,只有風呼嘯的聲音。

    朗目君下得馬車來,她有些動容。

    世間竟有如此深情,就像郝節對沙棘,就像洪七對郝節。

    薛獻笙對自己,應該也會吧。

    “嗖”

    一只冷箭帶著風哨,直直的穿過去。

    “不好。”

    洪七七大喊。

    那箭正沖郝節而去,而他背對著,毫無察覺。

    完了,一切都完了。

    沙棘痛苦的閉上眼楮。

    “七七,七七。”

    郝節抱著洪七七,悲憤的喊著。

    沙刺睜開眼,原來,是七七幫他擋了箭。

    沙棘飛奔過去,伏在七七的身邊。

    “誰干的,抓起來,暗箭傷人的事,豈是我中瀛所為。”

    薛獻笙暴怒,當著朗目君的面,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師兄,你又欠了我一次”

    洪七七笑了,笑得很淒涼。

    幸好箭上沒毒,但這樣到鄭國,她也會失血而死的。

    郝節和沙棘手足無措。

    “這是瀛王給的,你們快謝恩典吧。”

    侍衛送來金瘡藥。

    三個人回過頭,薛獻笙遠遠站著,朗目君給他們招招手。

    “七七,咱們回家。”

    郝節為她拔掉箭,抹上金瘡藥,收拾停當,回頭看著沙棘。

    “師兄,我不可能回去的,你和七七好好過日子吧。”

    沙棘想起在廟里起的誓,想起洪七七幾次不顧性命的救郝師兄。

    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

    她欠他的,無法還,而他欠她的,可以還。

    郝節趕著馬車,洪七七就依在他身邊。

    他拉緊韁繩,說“沙棘,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敢嗎?”

    她沒說話,取下紅木簪子,插在了洪七七濃密的頭發里。

    手輕拍著馬背,說“馬兒,辛苦了,帶他們回家吧。”

    刀背猛的一拍,馬兒吃了驚,飛奔而去,馬蹄揚起朵朵黃沙。

    沙棘背過身,淚水順勢流下來。

    師兄,對不起,我只有留在這里,才能探到中瀛的動向,才能保住你的性命,郝師兄,永別了。

    馬車向北飛奔,沙棘走向城門,而薛獻笙,正在等著她。

    郝節扭過頭,那個瘦小的身影,正倔強的走向瀛城,走向薛獻笙。

    天邊的夕陽殘如血。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

    幾日後,正南門前,人山人海。

    朗目君坐在步攆中,頻頻伸出手,給歡送他們的子民招手,以後,她就是這里的王妃了,這里的子民就是她的子民了。

    薛獻笙的步攆緊跟其後,再後面的,是威武的馬隊,領頭的,是掌管兵部的大將軍古工,而沙棘和愛孤城,也混在其中。

    朗目君的目光掃過馬隊,心里有些隱隱的不快。

    “停。”

    古工一聲令下,步攆停了下來。

    “王上,走了半天,歇息一下吧。”

    “嗯。”薛獻笙冷哼一聲,走到前面的攆車旁,撩開紗幔,說“筆高王、公主,行進了半天累了吧,快下來打下尖。”

    今日,陽光特別明媚,朗目君解開乳色毛皮斗篷,下得馬車來,薛獻笙已經擺好了小木桌小木椅,壇子里,裝的是泉水。

    用小吊爐燒好了水,泡好花茶,筆高王也坐了下來,說“賢婿,沒想到,這路上景致還兞姨魽@駛ㄊ   彀氡嚀彀 !br />
    說完,抱著木盎一口氣喝完了,放下杯子,意猶未盡的砸吧著嘴。

    薛獻笙淡淡笑了,說“王上,這些沙土地,什麼都長不了,但就適合長這沙

    漠玫瑰,雖然不頂吃喝,但也讓人賞人悅目。”

    朗目君不高興了,她噘著小嘴說“父王,還沒過門呢?叫什麼賢婿呢,也不知道人家樂意不樂意呢?”

    筆高王哈哈大笑起來,說“我這寶貝女兒,對誰都好,就是愛對親近的人生氣,她生氣的次數越多,就證明她越喜歡你,女婿,以後有你受的了。”

    舀了幾勺的蜂蜜,茶有些甜,朗目君重重放下杯子,忍不住問“我不明白,這次為為什麼要帶那個忘恩負義的女官去?”

    薛獻笙重新為她沏上水,搖搖頭,說“父王果然說的沒錯,以後你這脾氣得改了。”

    朗目君別過臉去不理。

    “沙下品去,是要宣講天朝的文化,要知道,天下各國是一家,就是不知筆高王和我想的,是否相同?”

    薛獻笙並不哄她,轉臉去跟筆高王聊天。

    朗目君臉柔和下來,瀛王這麼善良大度,她何其有幸。

    端起一杯茶放在薛獻笙手上,朗目君說“我以小女子之心度瀛王的大肚,是我錯了,以後我改。”

    “哈哈哈一物降一物,我女兒也有低頭那一天。”

    一家人坐在一起,看起來其樂融融。

    沙棘冷眼的看著,心里暗哼了一聲。

    “郝節平安了嗎?”

    “應該吧,我想已經到鄭國了。”沙棘喃喃說。

    “你心里放得下他嗎?”

    愛孤城鼻子酸酸的。

    “放不下如何,你和我有何資格談愛。”

    沙棘指著兩人的鼻子說。

    兩人回過頭去,成片成片火紅的玫瑰盛開著,洛陽城的牡丹也該開了吧。

    薛獻笙扭過頭,看了眼並肩看風景的兩個人。

    半個月的時間,他們穿過了一望無垠的沙漠,走過荒無人煙的戈壁灘,再往前走,就是一片綠洲,茂密的樹林接著天,小河的水蜿蜒曲折。

    再走不到半日,隱隱傳來鼓樂聲。

    筆高國到了。

    薛獻笙探出頭去看,遠處,紅紅綠綠的一片。

    “早就听說筆高人以跳舞為樂,看樣子,此言不虛。

    人群迎上來,圍著兩輛攆車舞起來。

    透過紗縵,薛獻笙能看清那些人臉上涂著油彩,頭帶彩色頭巾,身著彩服,腰間系著繡花腰帶。

    侍女掀開紗幔,筆高王攜朗目君下得攆車,他振臂一揮,人群安靜下來。

    朗目君拿出油、花茶、粉蜜,一樣一樣的分給眾人,夕陽照在她的臉上,襯得她更加的溫柔恬靜,猶如觀世音菩薩一般。

    “謝王上、謝公主。”

    他們伏地叩謝。

    薛獻笙也下得步攆,站在朗目君的身後。

    “剛才這些,都是從中瀛帶來的,如果你們要謝,就謝瀛王吧。”

    朗目君說著,臉上漾起紅暈,就如同天上的彩霞。

    民眾很惶恐,趕緊再次謝禮。

    “這些都是尋常物件,承蒙大家看得上,那是我薛獻笙的榮幸。”他溫和的說。

    朗目君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筆高王說“父王,女兒記得隨行的有宮中的畫匠,咱們把這一刻留下如何?”

    筆高王站在中間,朗目君在左,薛獻笙在右,一干民眾在周圍,奼紫嫣紅,好一幅君民樂。

    沙棘站在畫匠後面,不由得暗暗驚嘆,那幅畫,畫出了朗目君如水般的柔情,畫出了薛獻笙溫文而雅的氣質。

    筆高王宮,建在浦和城,這里天氣偏熱,植物四季常青,諾大的王宮,也被高大的樹木包裹著。

    朗目君貼身侍女楊林,領著薛獻笙,走在這綠蔭之間,一路走去,薛獻笙不猶得暗暗贊嘆。

    這些王室建築,均是紅牆黃瓦,金碧輝煌,在陽光下閃耀,閃著耀眼的光芒。

    “當,當,當。”三聲鳴鐘擊磬。

    “請瀛王上殿”

    “請瀛王上殿”

    一名侍者站在殿門口開喊,站著台階下的另一名侍者接著喊,擊鼓傳花般的傳來。

    他收回眼光,正正帽子,闊步走過去,後面跟著崔丞相。

    兩邊,歌舞升平,衣袖飄蕩,樂聲悠揚,台基上點起檀香,煙霧繚繞,邁過百十階漢白玉台階,就來到殿門口。

    兩側,立著兩尊金身大肚彌勒佛,正捧腹大笑。走進殿內,高高的頂上畫著各種神態的菩薩佛像,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正前方,金漆雕龍寶座上,筆高王身著彩衣,肩上披著金黃色的斗篷,正睥睨著他。

    “筆高王,晚輩薛獻笙求見。”

    他不亢不卑的說。

    兩邊站滿了文武百官,薛獻笙判

    斷,這些人應該都在五十開外,很多人的胡子都已白了,更有甚者,有人是坐著輪椅上朝的。

    他心里暗想,早就听說筆高的官員們都是世襲制,老子死後由兒子來頂替,美其名曰,肥水不流外人田。

    “諸位老伙計,這位年青英俊的後生,就是中瀛的瀛王,你們別小瞧中瀛,覺得那是個寸草不生的地方,你們也別小瞧瀛王,覺得他是個毛嗅未干的小伙子。伙計們,我筆高如果看中這些,就把女兒嫁給富有百倍的道爾王了,我只是希望能給筆高找來一個心底善良的王儲,善待大家,給我的女兒找一個疼她愛她的丈夫。”筆高王欣慰的說。

    大殿內啞雀無聲。

    “老伙計,你說對不對?”

    筆高王問的,是癱在椅子上的那個老者,他叫馬花騰,今年六十有五,有半輩子都跟著筆高王,算是筆高王最信得過的人。

    “咳咳咳”馬化騰想張嘴說話,卻咳嗽連連,侍女趕緊遞上痰盂。

    清了喉嚨的髒物,馬化騰喘著氣,說“王上,老臣的身體您是知道的,恐怕撐不到明年了,按說老臣不應該干涉王上的決定,但為了江山社稷,老臣不得不說,咳 咳 咳 ”

    馬化騰止不住又一陣咳,筆高王不知馬化騰要說什麼,他微微有些緊張,攥緊了扶手。

    “老臣斗膽一問,瀛王,你是不是因為這里富饒,有所圖,才來提親的?”

    此話一出,如同驚雷,筆高臉上掛不住了,眾臣們也議論起來。

    薛獻笙卻無所動,他筆直的站在那里,如鑽石般耀眼奪目。

    “瀛王,別怪老臣斗膽,要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們筆高一直過著自給自足與世無爭的生活,我們筆高的臣子們不知,你能給筆高帶來什麼?”馬化騰說。

    薛獻笙沖他抱抱拳,笑著說“看這位清風道骨的相貌,想必是為國操碎心的馬丞相吧,早就听說,有您在,筆高才得以碧水漣漣,金鯽躍,白鵝戲,紅荷動,漁夫晚歌。”

    馬花騰撫須笑起來,群臣也都翹起大拇指。

    “所以我專門從中瀛挑來能人巧匠,想和筆高比試比試,馬丞相,可好?”

    馬花騰沒想到薛獻笙來這手,他的笑僵在臉上。

    一排十幾張樟木桌上,擺著雞蛋、面粉、牛奶等食品,一位年輕男子,打蛋、倒牛奶、炒油、加面粉,一雙筷子飛快的攪動著,並將這些混合液體倒在一個鋪有錫紙的玻璃器皿中,放入果木炭上燒,透過玻璃器皿,能看清液體像變魔術似的凝固膨脹成型。

    年輕男子取得容器,將發糕切成小塊,送到筆高王和大臣們的手里。

    馬花騰混濁的眼楮里泛出水花“王上,老臣活這麼久了,還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

    “吃吧,吃吧,馬丞相,我在瀛王府吃到的,還有很多。”

    筆高王撫須哈哈大笑。

    水果罐頭、泡菜、拉面、刺身等擺滿了十幾張桌子。

    鮮的、香的、脆的、甜的、辣的,各種味道都有。

    大臣們連連贊嘆。

    不得不承認,中瀛的食物色香味俱佳,筆高真的沒法比。

    “筆高王、諸位大人,接下來,小王要為公主獻上一物。”

    眾大臣眼睜睜的看著諸多的美食撤下去,侍者們又抬上來幾個大箱子,里面是雪白雪白珍珠般的物件,緊接著上來一群女子,用她們靈巧的手淨那雪白的珍珠抽出絲來,織成綢,蠟染上色。

    滿面嬌羞的朗目君被請了出來,衣匠為她量衣裁體,在她身旁,淡藍色的、清黃色的、深墨色的,各種各樣的絲質衣服擺在那里,等待她挑選。

    朗目君青絲散開,襯得冰肌如花瓣一般嬌嫩,她穿上那件深墨色的絲衣,柔軟的面料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線條的優美,輕步向薛獻笙邁過去,後面挽迤三尺三余,步態輕盈,欲加雍容柔美。

    筆高王看直了眼,他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女兒這麼美。

    馬花騰想起薛獻笙在殿上恭維自己的話“有了馬丞相,筆高才碧水漣漣,金鯽躍,白鵝戲,紅荷動,漁夫晚歌。”

    他覺得腮幫子有些疼。

    “瀛王,中瀛的能人巧匠我們見識了,接下來,讓我們見識貴國的軍防能力如何?”

    薛獻笙拍拍手,鐵騎大將軍古工走到場中。

    只見他步履蹣跚,面黃如蠟,眼神渙散無光,站在那里,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趴下。

    難道是真人不露相。

    舞劍、耍大刀,表演了一會兒,他氣喘 吁吁的站在那里,感覺要斷氣了一般。

    台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沙棘抬眼看去,馬花騰臉上露出欣慰,看來,中瀛人著重生活,至于武力方面,還是筆高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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