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三十九章 舟子車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三十九章 舟子車

    城生季節風!

    “啊”又一聲慘叫。

    怎麼會有兩聲慘叫,自己明明只叫了一聲,難道是愛孤城,沙棘趕緊睜開眼,在她的前面,那頭鹿的臉上,正“沽沽”冒出鮮紅的血漿,鹿掙扎著,侍衛死死拽著它,血弄得滿地都是。

    罪魁禍首抱著鹿頭,陶醉的舔那不斷涌出的血液。

    沙棘伏在地上大吐特吐,愛孤城想來幫她,卻被法王死死按住了。

    鹿癱倒在地,已經不再掙扎,惡魔也喝飽了,心滿意足的打著隔,坐回王座上,看著大汗淋灕的沙棘,面帶笑容的說“鹿肉可以增強功力,鹿血可以延年益壽,這世界萬物,成王敗寇。你明白嗎?”

    看著沙棘的狼狽樣,薛獻笙心想這次測試證明,每個人都有死穴,洪風的女兒也不例外。

    兩個人被帶出大殿介,薛獻笙的臉屆寒了下來,他說“法王,你把這兩人帶來做何打算?”

    “王上,打仗時手上要有武器,這是看得見的,但有種看不見的武器,更有力。”東海答。

    “哦?說來听听。”薛獻笙用絹巾擦著手指上的血。

    “這男子是淨心夫子的兒子,讓他來整理中瀛史書,即促進兩國經濟融合,又可大肆宣揚一番。”

    “那你讓女官好好改改,淨心的兒子畢竟對我朝的文字不熟悉。”

    大殿里回蕩著兩人亢奮的笑聲。

    洪風看見洪七七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棉被,露出來的一條腿,腫得老高老高。

    他的眼楮忍不住濕潤了,退出門外,見到了身無大恙的郝節,心里總算有些欣慰。

    站在醫館外的路邊,洪風看看不遠處的破廟,又看看遠處的密山,嘆道:“真沒想到那法王不但活著,還擄走了我的女兒,你能猜到他的用意嗎?”

    郝節搖搖頭,說“師父,不管如何,師妹和他在一起很危險,我們一定要趕緊找到他才是。”

    “徒兒,如果你認為那二人還在天朝,估計是大錯特錯了。”

    “師父,你是說沙師妹去中瀛了,怎麼會”郝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天朝還要救,要是去了中瀛

    “哼哼哼”洪風冷笑幾聲,說“你太小瞧東海了,他既然能悄無聲息來,就有悄無聲息離開的本事。”

    空氣像被凝結了一下。

    洪風扶起七七,氣沉丹田,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兩個時辰後,洪七七噴出幾口污紫的血來。

    天黑時分,七七醒來,第一眼看到了洪風,他正低著頭盯著她,眼神和小時候她生病時一樣。

    她調轉眼楮,看到了一旁的郝師兄,正關切的看著自己,不由得流下喜悅的淚水。

    “哎喲哎喲。”

    洪七七故意裝起疼來,她小時候想要爹抱時就是這樣做的。

    洪風趕緊問她哪里疼,一向不苟言笑的郝師兄也滿臉的擔憂,洪七七很得意,就把這麼多天受的委屈全忘了。

    洪風派人在周邊加緊搜尋,幾天了,還是杳無音訊,看來印證了他的猜想。

    洪風回來踱步,郝節在一邊急得直搓手。

    洪風停下來,指著他說“徒兒,你身體好了嗎?能陪為師去趟京都嗎?”

    “師父,咱今天就動身吧,不能再等了。”

    小小的院落里,石板路的兩側有一些雜草,屋子中的一張小桌上,堆得滿滿的史書,兩個年青人,滿面愁容的呆坐在那里,半天不動。

    法王要他們重新整理,再以兩人的名義會編成冊。

    估摸著要被人當棋子用了。

    “怎麼辦,愛先生。”沙棘很是擔憂。

    “怎麼辦,只有兩條路,叛國和”愛孤城苦笑著。

    那個字沒說出來,但兩人都知道是“死”字。

    屋內是死一般的沉寂。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看來,嚴冬真的來了。

    京都,御書房,風回雨的來回踱步,洪風郝節垂手立在一旁。

    中瀛對天朝一直虎視眈眈,難道,這次真的要有動作了。

    風回雪停下腳步,說“你們先回洛陽城,等我的消息。”

    郝節回到了洛陽城時,第一個見到的,是久違了的老郝。

    老郝揣著手,怯怯的

    ,並不敢上前認比他高一頭的兒子。

    爹比印象中老了很多,郝節的鼻子酸酸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任他怎麼拉也不起來。

    老郝回過頭來,央求的看著身後的七七,她正俏笑著,溫柔的看著兩個人。

    原來,被接回洛陽城的洪七七,第一件事,就是讓魯諾把郝老爹接了來。

    她此舉,圓了郝節的夢,也圓了老郝的夢。

    幾天後,在那座白黃相映的宮殿里,二人再一次見到了薛獻笙。

    他用手撐著扶手,玩味的說“幾天不見,兩位消瘦了不少,看來這里確實不養人啊。”

    兩人不知如何接話,只好呆呆的站在那里。

    “法王,史書編寫得如何了?”薛獻笙問。

    “王上,這兩位說自己才疏學淺,死活都不寫,這飯也不吃,可惜了我每天一桶食。”

    法王攤手表示無奈。

    “東海,你這樣就不對了,我們難道真窮到讓尊貴的客人吃桶飯嗎?你在天朝呆了十幾年,怎麼腦子也糊涂了。”薛獻笙笑容滿面。

    “東海,三天後,我將帶這兩位貴客周游列國,你準備一下吧。”

    薛獻笙反過來正過去的看自己的手掌。

    京都,風回雪一把將筆硯掃落。

    “奇恥大辱,據內探來報,他們不但擄去了盟主的愛女,還將愛你說目的能簡單嗎?”

    “他們明目張膽的這麼做,看來已經做好下手的準備。一個巴掌大的國家,敢問他們底氣何在?”馬不韋怒聲道。

    寒風拼命的搖晃著門窗,似有不闖進來誓不罷休的勁頭。

    洛陽城里,洪風拿著密函,眉頭皺成一團。

    郝節風僕僕闖進來,劈頭問“師父,怎麼樣了?”

    “連愛孤城也被法王擄走了,王上已經寫信去討,就看那瀛王如何接招了。”

    “他們是被擄去當人質了,師父,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洪風一驚,呼“對呀,如果打起仗來,這兩個人就可拿來制約王上束縛自己這將如何是好?”

    “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

    兩人大男人,束手無策。

    “風回雪果真急了,說若不放了他們倆,就要血洗我白宮。”

    薛獻笙將手里的信拋了出去,笑得渾身亂顫。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冷下臉來,說“看來這里果真有探子,你一定想辦法揪出來,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他風回雪不仁義。”

    “是,王上。”法王答。

    “天朝那里如何回信?”

    風回雪拾起那封信,放在炭火里,爐火映在他狹長的眼里,一跳一跳的向上竄著,他說“既然知道了,就隨便去想吧,時間自會告訴他們答案。”

    雪將黃色的圓頂遮蓋住,剩下無窮盡的白。

    沙棘愁眉苦臉的用勺子攪了攪那桶食,不知道如何咽下這飯。

    冬日的夜晚真是寒冷,愛孤城呵了呵手,拆開了一本厚厚的史書。

    “師妹,來,鼓足你的勇氣,陪我一起走進他們的歷史長河。”

    沙棘放下勺子,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拿起一本書。屋子里靜靜的,只有偶爾翻書的聲音。

    天亮了,兩人竟渾然不覺。

    “太可怕了,如果史書是真的,那中瀛的野心,遠沒有那麼簡單。”沙棘喃喃說。

    “他們籌劃了很久,竟然無人知曉。”愛孤城自言自語。

    “更可以後的是,他已經強大到如此的地步,竟然沒人知道。”

    “師妹,我們不能死。”

    “愛先生,我們不能死。”

    兩人異口同聲,目光轉向那桶冰冷的豬食。

    很久沒吃飯了一樣,兩人滿臉的米糊,看著對方的狼狽樣,他們笑了,眼里卻泛起了淚花。

    “王上駕到。”侍者一聲喝,兩人用袖子擦去臉上的狼藉,靜靜的等待著。

    薛獻笙身著黑色長袍,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亮光。

    “給半刻鐘時間,收拾好,跟我走。”薛獻笙玩味的看看兩人,又看看那桶見底的稀粥。

    他就是想高調的展示中瀛的強大給他們看,再用他

    們的筆,來記錄中瀛。

    “馬不韋,馬上昭告天下,就說我朝有兩名重要人物,無端被法王擄去,本王秉著友好的態度去討,瀛王態度蠻橫無理,他們十幾年前就在長陵勾結叛賊,朗朗乾坤簡直無法無天,看來我們有必要登門拜訪,接回那兩個可憐的孩子。”

    風回雪等了許日,不見瀛王的回函,他大怒,心想黃毛小兒如此輕狂,看來真需要得到一些教訓。

    “王上,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冒然決定,老臣建議同鄭王鳳楚王協商後再做定奪。”馬不韋說。

    姜還是老的辣,風回雪不得不服氣。

    “馬丞相,這事你親自辦。”

    “是”

    “等等,鳳楚那邊就算了,鳳楚王人雖不錯,但已被馬家父子挾持,哪里有定奪的權力。”

    “是”

    “等等,另外把洪風也召進京都來,我們一起協商。”

    “是,王上。”

    “你怎麼還不走”

    “是,王上。”

    這是車?兩人愣在那里。

    “因為長得像船,所以叫舟子車,如果你喜歡,它也可以叫沙棘車。”薛獻笙話音里帶著嘲諷。

    “上來試試。”薛獻笙伸出手。

    她避開來,上車後和愛孤城並排坐在一起。

    車很大,行進時幾乎沒有震動的感覺,速度卻比馬車快很多。

    沙棘撩開簾子,向車身看去。

    舟子車尖身圓,輪子是用金屬做的,看起來很結實,圈轂如同玉石一樣光滑,輪中瓖有亮晶晶的滾珠,隨著輪子的轉動而流轉,最後面一個小小的助力輪。

    很快,來到一個兵器店,薛獻笙先下得車來,從屋子里跑出一個短衣漢子。

    他圍著車子轉了一圈,皺起了眉頭,說“王上,這輛車有問題,速度估計很慢,真是對不起了。”

    他話音剛落,從屋子里跑出來兩個拿著斧頭的大漢,費力的將車子砸了個稀爛。

    “你這有表演的成份吧?我的子民。”薛獻笙面帶笑意。

    “瀛王,您就不要打趣小民了,今天我不砸這車,明天就有人砸我家的百年招牌。”

    “這是我為您打造的新車,王上。”

    短衣漢子帶著三人來到一輛嶄新的車前。

    “它的形狀更流暢些,尤其是這輪子,王上,是從道爾運來的鈾玉做的,比那輛更結實耐用。”

    “哦?道爾會輕易給你軸玉?你是拿什麼換的吧?”

    薛獻笙仔細的看那輛車。

    短衣漢子憨厚的笑了,他說“這當然瞞不過王上,一車的鈾玉換一輛新車。”

    “王上,你來看。”

    短衣漢子把薛獻笙領到另一輛旁邊,從外觀看,這輛和剛才那輛一模一樣。

    “這輛是為鄭國準備的,雖然他們和我們關系不太好,但那里有做車需要的鉻骨,所以也不能得罪。”

    “哦?”薛獻笙饒有興趣的听著。

    “這輛和剛才外觀一樣,但速度慢些,也沒那輛結實”

    短衣男子一邊說,一邊憨厚的笑著。

    薛獻笙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點點他,道“你這個老小子還真是皮啊。”

    坐在如飛的舟子車里,沙棘面無表情,心卻如同陷入了瀛河的漩渦里。

    晚上,啞姑送來兩個青菜,一份米粥。

    沙棘對她友好的笑了笑,啞姑並未回應,扭頭出了門。

    連夜,兩人將今天看到的如實記載了下來。

    天特別冷,愛孤城的手寫不成字,沙棘就拉著他在屋子里跑一陣,待身上暖和些,再再讓他寫。

    外面,除了有幾聲狗叫,什麼聲音都沒有。

    沙棘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而伏案而憩的愛孤城

    她嚇了一跳,他怎麼臉怎麼是黑青黑青的

    她趕緊去拍他的臉,愛孤城醒了,愣愣的看著她,突然笑起來,他找來一面鏡子,沙棘發現自己也是滿臉的黑。

    愛孤城指著她笑,她撅起嘴巴,把鏡子對準他的臉,兩個人笑得更響了。

    薛獻笙正站在門口,蹙眉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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