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回來了!”
“這是買到馬了?哈哈…”
馬蹄聲越來越近,不止汪軼鳴和李山,其他人也听到了馬蹄聲,紛紛從營地內圍了過來;
個個伸長了脖子向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舉目眺望;
“沒錯,是陸兄弟他們!”
張梟抬手指著馬隊所來的方向說道;
“嘿嘿…看來挺順利,今兒晚能踏實的睡個好覺了!”
靈猴兒抬臂搭在李山肩頭,一臉興奮的說道;
“嘿嘿…是啊,晚上還得喝兩盅,暖暖身子,睡的更美!”
汪軼鳴听聲,轉頭看了眼李山,又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只見各個都面露喜色,不由也是微微一笑;
“大人,俺們今兒可是能好好解解饞?”
“是啊,大人,今兒晚上這酒可能喝個痛快了?”
瞥了眼黃峰樓、雷虎,看他倆那一臉期待又是討好的樣子,汪軼鳴沖其二人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嗯。”
“哈哈…太好了!”
“多謝大人!俺們這兩天可是憋壞了!哈哈哈…”
“既然到我家了,自然缺不了你們酒喝。”
汪軼鳴說著又看向了陸興他們趕來的方向。
不多時,伴隨著蹄聲、馬匹嘶鳴聲,陸興、史憧、茅沖、趙翔,還有徐橫勒馬已到近前;
另外被他們牽著趕來的還有四五十匹鞍具齊全的上好馬匹;
“哈哈…都是好馬,好馬啊!”
靈猴兒第一個竄了上去;緊跟著其他人也興奮的跟著圍攏了過去;
看著這麼多匹馬,汪軼鳴本是一臉欣喜,可看到了陸興他們五人的表情後,卻是立馬感覺到了不對;
“呃…興哥,看這些裝具,你們這搞的都是軍馬吧?”
靈猴兒上前掃視一圈後,發現了端倪;
“這…這馬,這數也多了啊?居然有五十一匹?”
“是啊!這馬多買了八匹,沒必要吧?”
顧不上回答一連串的問題;
卻見五人翻身下馬,將手中韁繩直接甩給身旁幾個校尉,便徑直朝著汪軼鳴走來;
察覺不對,汪軼鳴眉頭也是一緊;
“軼鳴師弟,出事了。”
“出事了?”
聞言,汪軼鳴更覺不妙,上前迎了兩步,問道;
“興哥,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來。”
看其臉色凝重,身後跟過來的史憧、茅沖、趙翔和徐橫也皆是差不多;
“軼鳴師弟,這些戰馬並非我等買回來的。”
陸興回身指了指被他們五人帶回的五十來匹戰馬道;
“哦?不是買回來的?莫不是…?”
“是俺們搶回來的。”
史憧忍不住率先回道;
“什麼?搶回來的?”
“沒錯,確實是搶回來的。”
陸興也是篤定的附和道;
“搶…搶來的,還都是軍馬,你…你們這是搶了誰的馬?”
汪軼鳴不禁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眾人听了也是安靜了下來,全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幾人;
這也太冒失了吧?怎麼還搶上馬了,而且還是軍馬;
“這一兩句話講太清楚。”
“講不清楚?”
听著陸興的回答,汪軼鳴差點兒驚掉了自己的下巴;
自己這個師兄可不是一個冒失的人,今兒怎麼會干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汪軼鳴此刻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莫不是其他四人干的,陸興無奈只得應從?
想到此,汪軼鳴緊縮眉頭看向史憧和自己這三個表弟;
“到底怎麼回事兒?”
見汪軼鳴面有怒色,四人不由也是一怔;
“軼鳴師弟,你誤會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見其臉色不對,陸興忙補充說道;
“誤會?興哥,到底咋了?你們搶的這些馬又是什麼情況。”
“放心,師弟,我等搶的不是朝廷兵馬的軍馬。”
“不是朝廷的?那這軍馬?”
“簡單來說是馬匪的。”
“馬匪的?”
“對,是馬匪,裝束和咱們在東光遇見的那伙兒馬匪幾乎一模一樣。”
“什麼?一模一樣?”
汪軼鳴詫異的看著陸興五人;
“沒錯,我等當時也十分詫異。”陸興十分篤定的點頭表示肯定;
經陸興、史憧的敘述,眾人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晌午過後,陸興、史憧和三個表弟隨便對付了一頓,便立馬啟程向著馬欄鋪方向而去;
那里雖只是個鄉鎮,只因離教場和北壇不遠,應能搞到些馬匹,即便不多,幾人也可先買下,有了馬,便可再尋他處繼續購買;
哪知還未到達馬欄鋪,離著還有兩三里遠之時,便見鄉鎮方向有煙霧升騰,卻明顯可分辨出並非是炊煙,人聲鼎沸,還似有馬嘶蹄聲陣陣;
五人看不清具體情況,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即便是鄉鎮,里面有什麼慶典集會或是紅白之事也不應是如此,這傳來的種種聲音也太嘈雜異常了;
五人頓感不妙,立馬警覺了起來,由小道鑽進林子,小心潛行向著馬欄鋪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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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剛到鎮口不遠,便見不少房舍燃火,而鎮中四處奔走的卻非打水滅火的鄉民,卻是手持各種兵刃四處劫掠的賊匪;
賊匪的人數不詳,怕有近千之數;
鎮中時不時能听到有人的哀嚎求救和求饒的聲音;
五人大駭,卻不想眼睜睜看著這些鄉民被賊匪禍害,就想著靠近一些,看能不能救下一些人;
可未等他們從林中現身,又有馬蹄聲傳來;
只見有數百騎馬匪自北方向著馬欄鋪徑直而去;其裝束居然與之前東光縣附近的馬匪一般無二;
這數百騎分出了幾十騎留在鎮口,其余直奔鎮內,加入了這場劫掠的盛宴;
見此五人只得止步,無奈暫停了救人的計劃;
可听著鎮中發出的淒慘聲音,陸興等人不由攥緊了拳頭,只恨不能沖進鎮中剿滅這些賊匪,解救那些鄉民百姓;
可惜他們只有五人,雖帶了長刀和手槍卻也知道事不可為,他們即便沖進去怕是也殺不了多少賊匪,也救不出百姓,甚至自身都難保全;
無奈只能原地潛伏繼續觀察,伺機尋找其他機會。
又蹲守了不到兩炷香的時間,機會便出現了;
那守在鎮口的幾十騎賊匪紛紛下馬歇息;
或許是不甘,有些按耐不住劫掠的沖動,那幾十人一番商量後便只留下了十人守著鎮口和看管馬匹,一聲招呼後也提刀怪笑著向鎮內沖去;
看著那幾十匹戰馬,和僅有的十個百無聊賴的馬匪,五人瞬間便意識到機會來了;
只要將這十人擊殺,把這些戰馬搶走,定會引得鎮內賊匪察覺,到時必然慌亂間,無暇再繼續劫掠,只會出鎮來追擊他們五人;如此鎮中幸存百姓或許能有一線逃命的生機;
只片刻五人便商定了計劃,就迅速行動了起來;
用手槍偷襲十個幾乎沒什麼防備的賊匪十分容易;
五個人連擊殺的順序,各自負責擊殺的目標都是分配的十分清楚;
幾乎十秒不到,隨著十幾聲連續的槍響十個賊匪便應聲被擊斃當場;
五人不敢耽擱,陸興與史憧持槍戒備,守住鎮口,防止有賊匪循聲而來;
茅沖、趙翔、徐橫三人負責歸攏馬匹,準備將這幾十匹戰馬全部劫走。
自槍響之後,沒幾分鐘便有零星賊匪向著鎮口匯聚而來;
開始他們只是疑惑,不知是火銃還是爆竹發出的聲音;出于好奇,也沒想太多就大搖大擺的過來看個究竟;
哪知剛到鎮口就被迎面打來的子彈撂倒了好幾個;
等死了十來個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火銃不是爆竹,而且對方的目標就是他們;
一時間滋哇亂叫退回了鎮中,也不敢露頭;
等那些善騎射的馬匪匯聚過來後,才發現對方並未追擊進來,他們這才意識到對方人數其實很少,不過是趁他們不備打了個埋伏而已;
在幾百馬匪的指揮煽動下,馬欄鋪當中的賊匪們也反應了過來,頓時個個義憤填膺;他們停止了洗劫,匯聚了起來,在馬匪們的帶領下,嘴里高喊著各種殺氣騰騰的口號,再次向著鎮口殺來;
這個時候茅沖三人已經將馬匹全部歸攏完畢,翻身上馬後,便告知陸興、史憧是時候可以撤離了;
又開槍打死四五個一時熱血上頭的出頭鳥後,幾人也知此地已不可久留,必須馬上離開馬欄鋪。
“我等身上帶的彈藥本就不多,前前後後擊殺的賊匪已有近三十個,若再不撤離,待那幾百馬匪反應過來,怕是就難以走得脫了。”
听著幾人的陳述,汪軼鳴也是凝眉,時不時的點著頭;
“看來這些馬匪和之前東光縣那幾百個應是同一伙人;這是什麼勢力的人馬?為何四處網絡山賊草寇?”
眾人听了也是點頭又搖頭,臉上盡是疑惑不解;
“咱們兩次遇到這樣的人馬,怕是什麼不為人知的勢力要蠢蠢欲動了。”
“嗯,大人說的沒錯。”
“對,這伙兒人背後的勢力一定來頭不小。”
“算起來,光咱們兄弟遇見到的,這得有一千騎了吧?”
“是啊,這幫人可不像是普通的馬匪;武器精良,甲冑具裝齊備不說,還弓馬嫻熟;這已經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養得起的。”
“到底是什麼人,什麼勢力能有這資本?”
看著眾人議論紛紛,汪軼鳴也沒去打斷他們;
思緒飛轉,北直隸河北以南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一伙兒馬匪;沒想到距離幾百公里,已是南直隸北端的徐州附近也冒出了同樣的馬匪;無論裝備裝束還是行事方式,這相似度出奇的高,不難可以猜測出他們同屬于一個勢力,且目的怕也是相同的。
那不知如這樣的馬匪到底還有多少;
汪軼鳴突然想到,只因自己和兄弟們著急趕路,這連夜趕了幾百公里,在山東境內幾乎沒做什麼停留;
經歷登萊之亂,且自古盛產響馬綠林的山東又怎會沒有?只能說是錯過,或是恰巧沒遇上而已。
想到此,汪軼鳴深深嘆了口氣,將思緒拉回;
“興哥,史師弟,你們能順利安全回來就好;小沖、翔子、橫哥兒,干的也不錯,終究是把需要的馬匹都帶回來了。”
五人幸有手槍傍身,行動也是足夠迅速,總歸是有驚無險;
“哥,當時也是挺驚險的,幸虧俺們都帶了手槍。”
“是啊是啊,大表哥,沖哥說的沒錯。”
三個表弟的話讓汪軼鳴深以為然,能安全回來就是萬幸;
一兩千的賊匪在汪軼鳴眼里算不得什麼;就憑他們現在這四十多人的武器火力,分分鐘就能滅掉;
認可的點了點頭,又安撫的拍了拍三人肩膀;
“不容易啊,你們五人能從上千賊匪手里搶來五十一匹戰馬並全身而退,沒被那幾百馬匪追上,實在是難得。”
“呃…”
聞言,五人卻是一怔,面面相覷了一眼,似還有話未說完;
如此一致的反應,汪軼鳴自是瞬間便察覺到了;
略微停頓,又是呵呵一笑,汪軼鳴用一副調侃的口氣問道;
“怎麼了這是?難不成這里面還有別的什麼事?”
“沒錯,軼鳴師弟,我等能走脫並非這麼簡單。”
“哦?”
陸興的話頓時引起了汪軼鳴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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