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
汪軼鳴凝眉望去,一時也對這突發混亂的狀況面露不解;
還未等他出言安撫三人,卻見賊匪後方一番騷亂,隱隱听見各種槍械射擊的聲音;
“鳴子!鳴子!咱是靈猴兒!听到請回話!”
身旁電台傳來靈猴兒的呼叫聲音;
汪軼鳴立馬從一旁抓起電台,回應道;
“靈猴兒靈猴兒!是我是我!收到!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
“鳴子!我們兩隊已順利攻入賊匪營地,掃清殘匪;”
“賊匪不堪一擊,接之即潰;大部已聚集向著後營逃竄!我等在餃尾追擊!”
听到此,汪軼鳴不由搖頭笑了笑;
呵呵…這幫家伙。
“收到!”
果然,這大批賊匪從後營出來並非是來支援馬匪的;他們是逃出來搶奪馬匹準備四散逃竄的;
看著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涌向馬匪,不,這個時候應該是還幸存的兩百多匹戰馬,開始你爭我奪;
有的賊匪剛搶到馬的韁繩就被不知誰揮來的一刀削去了手臂,有的剛跨上馬,又被無數只手從馬背上拉了下來;
甚至不少馬匹也在爭奪中被拉倒在地,無助的撲騰著四蹄,發出一陣陣的悲鳴。
兩千多號賊匪上演了一場奪馬大混戰,場面十分的混亂;不禁讓旁觀者看的是瞠目結舌,吃驚不已。
爭奪戰進行了幾分鐘,都未見有人能順利騎上馬離開的。
汪軼鳴通過電台讓兩隊兄弟與賊匪保持距離,繼續有節奏的擠壓他們的空間,防止他們胡亂逃竄;
讓表弟三人組繼續狙殺試圖上馬的賊匪;
而汪軼鳴則是又拿出了擲彈筒,給這個混亂的場面再添幾把火。
連續十幾發榴彈打入賊匪群中,那是各種的人仰馬翻,哀嚎慘叫,殘肢斷臂,血肉混雜著泥土石塊亂飛;
接連的爆炸也使得幸存的馬匹終于支撐不住,受驚的沖撞踩踏賊匪;
汪軼鳴對著賊匪聚集的區域又掃射了一條彈鏈;
便命三個表弟收拾清掃彈殼,並用電台通知兩隊兄弟可以撤離,準備在藏車點集合。
用望遠鏡觀察了片刻,確定賊匪死傷無數,即便還有個別幸存的,也跪趴在地瑟瑟發抖,別說跑,怕是膽都被嚇破了;
看三個表弟收拾的也差不多了;
東北方向陣陣馬蹄奔騰聲越來越近;
是洪昭文他們,這也是一早約好了的,槍炮聲一停,他們直接掉轉馬頭,對著賊匪殘敵殺個回馬槍;
汪軼鳴起身走出了樹林。
見其現身,洪昭文、範平、王應斌三人勒馬駐足,對著汪軼鳴齊齊抱拳一禮;
拱了拱手,汪軼鳴沖著三人點了點頭,這既是回禮,也是道別。
看著三人策馬隨手下那幾十騎已沖入了匪賊群中;
善後和肅清就是他們的事了,至于功勞和繳獲也都一並給了他們;
這也算結了個善緣吧。
又望了眼賊匪營地的方向,汪軼鳴呼出一口氣,又是搖頭淡淡一笑,隨手點上了一支煙,便轉身朝著藏車的集結地走去。
這算是途經河北地界的一個小插曲,除了耽誤了近一天的時間,收獲也是不少;
金銀財物不說,配發的新武器得到了驗證,協作合擊,最重要的便是這隨行的二十多名少年校尉也終于算是有了實戰經歷;
盡管汪軼鳴也明白,這種小沖突級別的一兩次實戰經歷算不了什麼,不過這二十多個少年相比今日之前絕對算是已經今非昔比了。
後面的路還長,讓他們成長,積累經驗的機會還多的是;
畢竟山東多響馬,佔山為王的山匪綠林草寇更是多如牛毛。
行車間,汪軼鳴也打開系統查閱了一下此次戰績;
可惜,盡管剿滅了如此多賊匪,但得到系統認可完全被剿滅的賊匪團伙竟然只有四股;
這也是沒辦法,洪昭文部殺的賊匪數量也有不少,總不可能混戰當中還按山頭一個個的剿滅;
而且最後收尾的又是他們,自己這邊也沒參與最後的清剿和補刀,自然也會漏掉不少各路的殘匪。
總歸還是有收獲的,汪軼鳴雖還有些惋惜,但也不再過多糾結。
又一個多小時後,車隊已經駛過吳橋鎮,進入了山東境內;
天色漸暗,看了眼腕上手表,已經接近下午六點,汪軼鳴不打算停留,只在過德州接近陵縣附近尋了處暫停解手休息十五分鐘後,便換人繼續前行;
接下來,過平原、齊河,經濟南府、長清縣,至隔馬山後,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
時間來到晚上九點多,人員疲憊;
需要吃飯休息後,再決定是否繼續趕路。
此地距離平陰和肥城都很近,從地圖路線來看,距離豐、沛縣不到三百公里;駕車夜行是隱秘防止暴露的關鍵,也是對眾人的一次重要考驗;
汪軼鳴手持電筒看著地圖思索權衡了片刻,決定還是先吃飯加休息兩個小時後換人開車繼續趕路;
若想趕到豐沛境內,以目前的路況和行駛速度,估計還需要五個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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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肥城至汶上,過濟寧州,再到魚台,怕已是今夜極限,就必須安營扎寨休息了;
征求了眾兄弟們的意見後,大家伙兒便一同動手開始準備晚飯;
無需搭建帳篷和布置鐵絲網;只收集柴禾、取水、壘好篝火;當然,這些事務自有張梟、靈猴兒等老兄弟們帶著那些少年們去完成;
在心中又復盤了一遍路線,汪軼鳴收起地圖,下車,隨手將吸盡的煙蒂丟掉,又叫來李山和三個表弟,便開始給眾人準備晚飯;
今天大家伙兒也是餓壞了,這只顧趕路,便錯過了吃晚飯的時辰,而且靈猴兒他們偵查隊十幾個人就連午飯也是拖到下午上路時在車上隨便湊合了一頓;
如此辛苦了一天,汪軼鳴也想著一定要讓大家伙兒吃頓熱乎的才行。
果然如汪軼鳴所料一樣,幾十個人確實都餓的不輕,一頓飯,那個個都是吃的肚圓才肯罷休。
又稍事歇息後,約莫是夜間十一點半左右,車隊便再次踏上了路程。
眾人已經做好了連續行駛五個小時的心理準備,不過,汪軼鳴要求駕駛員必須每小時輪換一次,盡量保持精力足夠支撐行路的辛苦。
山東境內不似河北多平原,自進入山東後,即便是寬敞的官道也是有些崎嶇,時而上坡,時而下坡,當然還有不少是盤山路,這也是無奈,安全起見,就不得不降低了車速。
一路上,眾人還是照舊如昨夜一般,每半個小時各車利用電台保持聯系,每小時輪換駕駛員。
輪換下來的兄弟實在困乏的便在車上直接和衣而眠;
而這一路始終不敢睡的也只有汪軼鳴一人;為了保持足夠的精神和精力集中,咖啡、可樂時不時來上一口,香煙也是一根接著一根;
終于在近四個小時後,車隊駛過了魚台,到達靠近谷亭鎮與沛縣搭界的地界。
向著沛縣方向又走了十幾公里,尋了處適宜安營扎寨的地方,準備過夜。
比汪軼鳴料想的速度要快上了不少,凌晨四點不到便已經躺在帳篷里的行軍床上了,得好好睡上一覺。
這里已是沛縣境內,明日也不著急趕路,從沛縣到徐州還有九十多公里的距離,這回家總不能開著汽車入城吧?
這根本不用多想,怕是車隊到不了城門下,就得把城上駐守的人嚇的將城門緊閉了。
看來在入城之前還得買些馬匹才行,錢倒是沒什麼問題,這一買就是四十三匹馬,就是不知買不買的到,哪里能買的到。
別看這是回到了老家地界,可就憑汪軼鳴現在腦袋中的那些記憶,這簡直就是兩眼一摸黑。
看來這事兒還得等明日問過陸興、史憧、茅沖他們等幾個人後才能有眉目。
次日,汪軼鳴也是睡到了上午快十點才起身;
昨日都累的不輕,起的也普遍比較晚,這早飯準備的便粗糙了些;
按昨夜提前安排交代的,輪值的兄弟早上便熬了米粥,煮了雞蛋;
開飯時,汪軼鳴又拿出德國黑麥面包分給了眾人作為主食。
將陸興、史憧和三個表弟叫來,詢問了他們關于購馬入城的事情;
可讓汪軼鳴失望的是,他們對沛縣並不十分熟悉,更不了解購馬方面的事情;
若是回到了徐州,這些就不是什麼難事,一天之內說不定便可解決。
這事確實讓汪軼鳴有些頭疼,沛縣當中馬應該是買得到的,就是不知這四十多匹馬有是沒有;
但即便如數買到了,距離目的地還有九十多公里,近兩百里的路程,騎馬的話,今日鐵定是入不了城的。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听從了陸興幾人的建議,決定即刻啟程,爭取晌午前後先趕到九里山附近;
這樣距離府城也沒多遠,又和馬欄鋪比較近,再往南就是北壇;
北壇再往南便是徐州府城,後世鼓樓、銅山一帶;
按照幾人的講述,應該能在附近尋得騾馬市,即便買不到足夠的馬匹,弄些騾車還是可以的。
想想這也是沒辦法;
眼瞧著就要榮歸故里了,臨近家門這還得藏拙,靠湊騾車來充場面;
如此也是無奈,怕是這樣有落差感的就不止是汪軼鳴一人,隨行的兄弟和少年校尉們都是一樣如此吧。
收拾一番,上午十點五十車隊朝著九里山方向駛去;
差不多七十公里的距離,中午十二點二十便趕到了九里山、團山以南;
臨時營地內,汪軼鳴帶著李山、王斌、王強等警衛隊成員開始準備午飯;
而陸興、史憧則帶著表弟三人組換了身裝束後,前往馬欄鋪、教場和北壇一帶,嘗試尋找購置馬匹的門路。
這購馬的事來前確實有些欠考慮,臨到家門前卻因這事卡在外面不得而入,想想真是無奈又滑稽。
希望陸興他們能盡快找到買足夠馬匹的地方;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汪軼鳴時不時向著幾人離開的方向張望;
幾人已經走了快四個小時了,依然不見他們回來,再過兩個小時怕天就要黑了,府城大門一關,今日即便買到了馬,怕是也進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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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軼鳴心中開始有些焦急不安;
該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
雖然都隨身帶著佩刀和手槍,又有錦衣衛的腰牌在身,一般的事情應付起來想也是沒什麼問題;
哎,怎麼忘了讓他們帶部電台了,起碼還能保持聯絡;疏忽,真是疏忽了;
汪軼鳴坐立不安的在臨時營地外來回踱著步,香煙也是一支接著一支;
“大人,快到酉時了,咱們是不是要準備晚飯?”
回身看了眼李山,汪軼鳴深吸一口香煙,緩緩吐出煙霧,對其回道;
“再等等吧…”
想了想,看了眼腕上手表,又道;
“再過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若是他們幾個還沒回來,我自會去叫你們準備晚飯的。”
“是,大人。”
似看出汪軼鳴心中煩躁,李山也不敢多言,抱拳領命應道;
他也不離開,就默默陪在其身側;
“怎麼還不回來?”
仰頭看了眼天色,又低頭擼袖看了眼手表;
“哎,算了,都五點十分了…”
無奈搖頭嘆了口氣,
“李山;”
“在,大人。”
“去叫王強來守著,再讓王斌叫幾個校尉過來,咱們準備晚飯。”
“是,大…”
未等李山的話落,兩人幾乎同時察覺到遠處西南側有馬蹄聲傳來;
“大人,馬蹄聲!是馬蹄聲!他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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