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只得將門關上。
武麗娟這個女人，欲望永遠是那麼強烈。
“武書記，你看我提拔副鎮長的事……”小王提醒道。
“等換屆選舉吧。當選副鎮長，只有兩種途徑。
一種是鄉鎮換屆選舉，那時候，所有鎮長、副鎮長都要重新選舉，副鎮長必須差額選舉，因此，必須有人陪選。
一種是平日里，市里提名，鎮人大履行程序，那就是走走過場，同意率超過一半就行。
你是事業編，平時提名你，卻不提名別人，說不過去。
但換屆選舉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就讓你當陪選，然後我做工作，讓你這個陪選的當選。”
“可是，這是不是違背組織意圖？”
“什麼組織意圖？到時候說代表們都支持你。只要你成功當選，後面的事，我來搞定，那不是你煩神的事。”
武麗娟走了過來，在小王英俊的臉上摸了一把，又摸了摸他的褲襠。
然後，雙手抱住他。
武麗娟臉上的脂粉很厚。
畢竟四十多歲，又不是天生麗質，顏值不夠，化妝品來湊。
一開始，小王從武麗娟身上獲得了與從女友那里獲得的完全不同的感受。
女友羞澀，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但武麗娟則完全不同，不僅主動，而且花樣百出。
但時間長了，他有些膩了。
畢竟女友青春靚麗，肌膚細膩，而武麗娟則是年老色衰，皮膚松弛。
但沒辦法，誰讓他出身農村，祖宗十八代就沒有一個當官的？
要想成為人上人，那就得做出點犧牲。
錢，他沒有，唯一有的就是一副好皮囊。
武麗娟將小王緊摟在懷中，辦公室內彌漫著化妝品與情欲混雜的氣息。
小王被動地承受著她的親昵，目光不經意間瞥向辦公桌上的日歷——距離鄉鎮換屆選舉還有不到兩個月。
“寶貝，別總惦記著副鎮長的事，先好好陪陪我。將我哄好，什麼都有了。”武麗娟嬌嗔著，開始解小王襯衫的紐扣，“你呀，就不能主動點？”
小王看著她臉上厚厚的脂粉，心里有些惡心，但沒辦法，就像職場年輕女性為了上位陪年老男上司一樣，有幾個年輕女性真正喜歡一臉老年斑，甚至口臭的老男人？
人在職場，身不由己。如果想得到什麼，那就要失去什麼。
“抱我到辦公桌上！”武麗娟命令道。
小王只得遵命。
“寶貝，今天怎麼不開心？”武麗娟撫摸小王的臉。
小王當然不好說是覺得這個靠脂粉包裝的女人惡心，而是說︰“武姐，最近女朋友要我買房，我手頭緊，還差點錢。”
“小傻瓜，這是屁大的事啊？你先挪用一部分公款就是，你是出納會計，有這個條件。”
“可是，那終究是要還的。”
“這樣吧，你先挪用一部分公款，然後想辦法。
這樣吧，你陪我一次，我每次給你報銷二千元發票。你找些假發票，比如買書啊、買辦公用品啊。”
小王心中苦笑，他成了失足男了！
但這也是一種補償。
不過，補償太少。
于是，他試探著說︰“武姐，我有個親戚是搞農業開發工程的，他想中標我們鎮的高標準農田改造項目。
這件事要是成了，他給我們二十個點的提成。”
小王故意說是“給我們”，而不是“我”。
武麗娟問︰“你親戚靠譜嗎？”
小王說︰“非常靠譜，口風很緊，不會亂說。要不然，他也混不到今天。”
武麗娟用手撫摸小王的臉，“你將我弄快樂了，我都答應你。工程讓誰做，不是做呢？”
小王頓時來了精神，興奮地說︰“武姐，讓你快樂是我的使命。”
“小王，我不要你說，要你拿出實際行動來。”
武麗娟說了幾個字。
小王突然感到一陣惡心。
他感覺自己真的成了失足男了。
他曾經看過一篇文章，是介紹夜場男模的。
說是男模，其實就是那種失足男。
男模必須練就一種技能︰找一塊發臭的豬肉，中間挖個洞，將一枚硬幣放進去，然而，只能用舌頭將硬幣舔出來。
將肉里的硬幣舔出來並不十分困難，難就難在忍受那難聞的惡臭味。
小王強忍著胃里的翻涌，麻木地滿足武麗娟的變態要求。
他一再自我安慰，等當上副鎮長後，就與武麗娟一刀兩斷，然後和女朋友結婚，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完事後，武麗娟說︰“市委書記李恨水要查農貿市場改造項目資金去向，並說要派市審計局核查。
我們之前都將錢挪用到招待費等方面，不用緊張，反正這錢又沒進我們腰包，你做假賬，到時候就說錢用到防汛上了。”
小王擔心地說︰“假的畢竟是假的，審計局如果真心查，是一定能夠看出是假的。”
“不要擔心這個，審計局長是我的好朋友，到時候給他打招呼，讓他給手下打招呼，睜只眼閉只眼。”
“好的。不過，有的賬目一看就有問題，比如，有一次，你讓我買的那幾張假發票，一張開的是八萬元的家具，一張開的是五萬元圖書，還有一張開的是二十三萬元的裝修費，附件也是假的，審計局的人只要深究，也是能看出是假的。”
“怕什麼！哪個單位沒有這樣的假發票？如果真要徹查，那就是洪洞縣里沒好人了，沒幾個能跑得了。”
武麗娟並不太擔心，她感覺已經已經很廉政了，一年灰色收入也就五六十萬。
如果她膽子再大一點，一年輕輕松松可以搞個一兩百萬。
別小看鄉鎮黨委書記，在一個鄉鎮，那可是最大的官。
……
晚上，李恨水有個應酬。
省交通廳副廳長率隊來巢東市調研交通基礎設施建設。
作為市委一把手，李恨水親自參加公務接待。
不要小看一頓飯，這體現了對上級領導的尊重和重視。
飯桌上，可以談攏很多其他場合談不攏的事。
按照巢東市接待慣例，對于重要客人，第一頓在機關食堂吃，吃過後再去飯店吃“二場”，“二場”飲酒，參加人員也有所減少。
畢竟，這是擺不上台面的。
但各地都這麼做，要不然，怎麼聯絡感情？
從上到下，對于“二場”其實是心知肚明的。
張佳琪發來信息︰今晚什麼時候過來？
李恨水回復︰還在飯店，奕凌從江豐市回來了嗎？
張佳琪回復︰她在江豐也有個應酬，不確定是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