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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恩說到做到,果然沒兩日就把官府文書送來了。
琉璃一邊歡喜,一邊又為粥米的事繼續煩惱。
她派人放出口風,高價收糧,這幾天多少收到了幾百石。
也想過向端王求助,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就被她自己掐滅了。
能像現在這樣,與端王偶爾小聚,相視而笑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如同幻夢一般,不應該為世俗所擾。
這天琉璃正在琢磨,要不要用其他糧食代替大米來煮粥,老鴰叔又來求見。
這次的事情更緊急。
“咱們往年一貫施粥的幾個大路口,都被陳家佔先了。”
陳半城?
陳家也是金陵有名富戶,雖不如季家生意做得大,卻有親戚在朝為官。幾年前就曾與季家同時施粥,打了場對台戲,倒也不分勝敗。
“他家這次,分明也是故意的!”
季家十幾年向來都在來鳳街、恆化街、厚德街這幾個大十字路口搭建粥鵬,人人皆知。
作為同行,原本應該知禮避讓。
不過為此就責難陳家,似乎也沒有道理。
畢竟都有官府文書,也從沒王法規定某個路口只許誰家來搭棚子。
琉璃皺皺眉,嘆了口氣︰
“算了。金陵城這麼大,咱們在其他路口施粥就是。”
老鴰叔卻仍不甘心。
“這樣被陳家佔了上風,稍好的地方都讓他用了,我們在小街小巷施粥,只怕都沒幾個人知道。”
琉璃想想也是。
畢竟今年施粥還多出一個重要目的,是讓她看好的“海椒”能為眾人接受,扭轉“珍季祥”的經營逆勢。
于是琉璃又多出一樣煩憂。
正犯愁時,又听丫鬟來報說有客人來訪。
這位訪客,卻是她萬萬也想不到的。
夏紉紫。
“這還真是有趣。你不去找她算賬,她倒先來找你?”
寶瓶一听就來了精神,一定要穿戴起來與琉璃一起見客。
她不要丫鬟服侍,又故意挑了半天絹花還是堆絨,口中只說齊齊整整才是見客的禮貌。
所以,等她們來到花廳時,夏紉紫已經等得了將近一個時辰。
一見到琉璃,向來孤芳自賞的夏二小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偏偏寶瓶促狹,見禮之後就拉著夏紉說東道西。
把夏紉紫通身的穿戴都贊了個遍,又請教了半天詩詞歌賦。
每當夏紉紫面朝琉璃,似要開口,她就拿話輕輕岔開。
眼見夏紉紫滿臉的焦灼之色已快按捺不住,琉璃終究不忍。
“夏二小姐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
“夏二小姐幼承庭訓,知書達禮,知道你前陣子“病”得厲害,當然要來探視。”
寶瓶搶著答了,又笑眯眯看著那張已經漲紅的俏臉。
“我說的可對呀,夏二小姐?”
夏紉紫咬咬嘴唇,終于起身朝琉璃斂袖一拜。
“琉璃小姐的“病”原是因我而起。在此向你賠禮啦!”
“這就奇怪了。她是在寶華寺吹了惡風才病倒的,怎麼能怪夏二小姐?”
寶瓶繼續掩口而笑,笑得琉璃都忍不住要同情夏紉紫了。
夏紉紫猛一抬頭,神情有些錯愕。
“寶華寺?”
似乎是被寶瓶笑得惱了,她突然一拂衣袖。
“你們要戲弄我也無妨!原是我起頭開的玩笑,要責要罵只管來!”
寶瓶也一拂衣袖,卻向琉璃笑道︰
“原來我昏睡這段日子,金陵風俗又變了麼?賠禮道歉卻要這樣拂衣袖,真是好新鮮的禮數。”
琉璃趕緊朝寶瓶搖搖頭,卻見夏紉紫深吸一口氣,雙眼灼灼盯著自己。
“琉璃小姐,那個玩笑其實對你並無損害。後來的曲折你心中也很清楚。你若惱恨未消,要怎樣對待我都可以。只是,請先答應我一個請求。”
琉璃瞟了瞟寶瓶,小心翼翼地問︰
“夏二小姐,你說的玩笑,可是指百菊宴當晚誘我去紅閣子那件事?”
夏紉紫點點頭,臉上露出“不然還會是什麼”的神情。
“那麼寶華寺呢?”
“寶華寺?”
夏紉紫有些錯愕,也有些不安,還有些恍然大悟。
“我雖不贊同謝家妹子的主意,不過也只是說了她幾句,並沒有刻意阻攔。如果這也要怪,我實在無話可說。”
听口氣,她似乎對發生在寶華寺的其他事一無所知。
“你也沒有派人去過寶華寺麼?”
“當然沒有。”
夏紉紫的神色,竟不像在說假話。
“那麼瘸子阿四摔傷了,在清涼書院休養也是真的?”
“瘸子阿四?”
夏紉紫更加莫名其妙了。
“你問的是那個住在山神廟的瘋老兒麼?清涼書院每天都要照顧不少受傷生病的山民,,我哪里記得住。”
琉璃還想再問,卻被夏紉紫一把拽住袖子。
“琉璃小姐,你要怪我也無妨,只是高公子這件事卻是不能拖的!”
高公子?
“夏二小姐說的,莫非是……”
“高天士高公子!”
夏紉紫點點頭,臉上浮起兩朵紅雲。
琉璃心中豁然開朗。
難怪夏紉紫當初對自己沒有好臉色,又會出主意惡作劇。
原來這姑娘心中也在傾慕高才子。
一個才子,一個才女,說起來倒也相當般配。
只可惜,高天士身邊已經有了玉如意那樣的紅粉知己。
清高耿介如夏山長,應該不會讓女兒嫁過去趟渾水。
“琉璃小姐,你就沒有听說麼?”
琉璃這段日子只顧發愁如何施粥,的確什麼都沒听說。
原來高天士出事了。
還正是因為玉如意而出事。
正如華夫人當初所說,玉如意在姑甦頗有艷名,一直有不少愛慕者。
其中一位告老還鄉的朝官,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銀錢,又為她在楓橋旁修了一座“玉園”。
白發紅顏,金屋藏嬌,雖沒有名分,倒也足見寵愛。
哪知玉如意突然自贖自身,私自跑來金陵跟了高天士。
那老朝官知道後氣怒攻心,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先派人來金陵鬧了一場,又狀告學官說高天士誘拐家妓,大比在即公然狎妓為妻,品行敗壞。
眾所周知,當今皇上重才先重德,最恨士子無行。
“可憐高公子十年寒窗,一朝竟被科場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