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靳染沒多留意顧維身邊的人,這才注意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初看眼生,但看久了發現是張熟悉的臉。
她慢慢坐下來,語氣有些不肯定,“曉婧,姐?”
靳曉婧笑了笑,為靳染斟上一杯茶,“三年多不見,我還以為阿染忘記我這個堂姐呢。”
靳曉婧,四伯靳楚的女兒。
雖然不能說她們交往甚密,始終是真正血緣的堂姐妹,關系也不差哪去。靳曉婧待人親和,也算是靳佳柔以外待靳染最親厚和真心的堂姐。
靳染道謝接過,“只是曉婧姐有點變化,一時認不出來。”
“丑了?”
靳染淡淡一笑,“不,美多了。”
靳曉婧看著有點陌生的靳染,心里微驚,隨後喟嘆不容易,從前只會躲一人生悶氣的小女孩,如今行為大方許多,言談舉止也文靜淡然。
靳曉婧臉露惆悵,輕輕嘆說“在國外听說宛清去了,沒趕上葬禮,一直想抽時間去拜祭,誰知道回來就听到連潤哲也沒了……不在的這幾年,世家發生事情真多啊唉。”
杜語心死了,杜偉汶報復葉宛清將其殺害被判入獄,靳家寶貝多年的靳心蕊非靳祿所出,說是六嬸仇家的血脈,二伯葉名均與葉皖靈斷絕父女關系,到如今的江潤哲被謀害至死。
沒忘記靳染與葉宛清感情很好,靳曉婧出言安慰“阿染,宛清的事你也別太傷心了……”
靳染淡淡地嗯了一聲,望向靳曉婧身邊那個與顧維談著話的男人,也立刻認出這人,他就是端木家獨子所出的長子,端木涼。
端木家是世家唯一不好爭奪的家庭,沒參與那場權力角逐,與邵老二同輩份的兄弟端木老五還在世,世家里不會有人會傻得去惹這家子。
不過,靳染其實對端木涼印象不深,他素來只跟靳楚女兒靳曉婧親呢,更在靳曉婧年滿十八就被他“訂”下,帶去國外留學。兒子失去繼承資格,端木家也不去爭取,而是讓年幼的女兒端木綾長大接任。
望著柔聲弱氣的靳曉婧,靳染心不由控制的,生了點嫉妒,因為若說在世家混得最好最安穩的人,莫過于是這堂姐靳曉婧。
靳楚安分不參與世家事務,當孩子的也不戀棧名利,端木涼將她保護得極好,不曾接觸那份黑暗。
“阿染,莫言呢?”如果說提起靳曉婧,別人都會想起端木涼,那麼提起靳染,他們下意識便會想起雲莫言。
靳染真不敢看顧維的臉色,難怪那家伙會知道那麼多東西。也不好裝傻,只好慢吞吞地答“他忙,留不久就走了。”
“你倒挺清楚。”顧維眯眼笑說,到靳染耳里根本沒有一丁點的笑意。
靳曉婧道“這是當然,阿染和莫言他們的感情那麼好……”
靳染想要阻止靳曉婧的“解釋”,可人家的男人在,要他誤會動了他的寶貝會不會不饒過自己呢?心下苦惱回去要怎麼解釋,就听那柔聲繼續“毒害”自己“小時候我們曾經開玩笑說他們說不準長大會走一塊,阿染就說這輩子只嫁莫言,其他男人都看不上呢。”
真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那只是氣不過心蕊纏上雲莫言,怕會兩人生分,才說出這麼不經腦子的“豪言”,她孩童時也就是個愛胡說的貨,吃準“童言無忌”沒人計較,而且這她和雲莫言兩當事人也心照不宣,不認為有“□□”的成分在。
可,那小氣的男人會相信嗎?
心虛地避過那越發寒冷的視線,听著那熟悉沉沉低笑聲,靳染吞咽了下口水,還是……算了,今晚還是回靳家比較安全。
這時,邵庚走進客廳,看見靳曉婧他們,就揚起淡笑,“曉婧。”
靳曉婧柔笑與他打招呼,“庚哥,好久不見。”
邵庚回以一笑,望向端木涼,眸光輕閃,“阿涼也回來了。”
“嗯。”端木涼不溫不淡地應著。
邵庚曾經追求過靳曉婧,端木涼以前對他總是滿眼的敵意,看來靳曉婧成了他未婚妻,他的風度有見增長,起碼不再是甩頭就走。
“庚哥,怎麼身上有點味兒?”
一個故作訝然的女音說起,邵庚不抬頭看知道,他只是幫葉皖靈清理,哪有什麼味兒,就算有洗了把手就沒了,靳染不過在找茬,被直接挑明也只好順著話說,語氣微微帶著點冷硬“不小心踫了點髒東西。”
靳染甜笑地說“那庚哥下次可要小心了呀。”撞上右側那家伙的目光,她眨了下眼,可似乎氣靳曉婧說的那點事,大爺不甚愉快地別過臉,與端木涼繼續說著別的事。
邵庚的眼角輕搐,不置一詞。
邵家沒有女兒,邵母和佣人衣服葉皖靈又不願換,所以她只在廁所簡單的清理一番,然後出來等著邵庚讓人買來套新衣服才離開。
听見端茶來的佣人說起客廳在招待客人,葉皖靈想起邵庚提過靳曉婧回來了,她徑自地就走去。
到了客廳,四人同坐圓桌聊著,剛到的邵庚站著一邊,不知听到靳染說的什麼,神色有點不好。
“曉婧,涼哥……”
聞見來聲,靳曉婧抬眼看見葉皖靈,愣了又笑“皖靈,你也來了。”
這時候佣人走過來對邵庚說有人來找他,他不放心掃過端木涼他們每人,有人在,想靳染也不敢對葉皖靈亂來,就對說了聲“出去一會兒”便忙去。
邵庚的想法正是和葉皖靈一樣,斷定靳染不會在眾人面前露本性,她坐在了靳曉婧身旁的軟椅上,心里急切想著要報復靳染給自己的羞辱,早忘了要等的換洗衣服,也忘了盡管有洗手液的香味,也沒掩住那味兒,雖然味道已經沒那麼濃烈,但靠近還是聞到的。
靳曉婧的鼻子向來很敏感,不適地輕蹙眉,沒探問那是什麼味,因為靳染剛才已經提過。不好嫌棄地走開,她只好忍著,倒是端木涼“體貼”地起身,將她拉離了葉皖靈坐在自己的另一邊,仿佛有瘟疫會傳染一般。
這舉動刺激到葉皖靈,面微微露出異色,又恢復正常。
眾所周知,世家有兩個專情的種,一個是靳明睿,另一個就是端木涼。前者不用多說,後者寶貝靳曉婧得很,不然不會這麼快就與靳曉婧訂婚。連靳染也不會傻得胡亂去找抽,自以為“世界沒了她就末日”的葉皖靈這會兒踢鐵板了吧。
“維哥。”
突然,听見這軟綿的嗓音,靳染不由抬眼瞥了眼看那個想要跟顧維搭話的葉皖靈,這女人想玩什麼花樣?
顧維“嗯”了一聲,端起杯子便輕輕搖晃,注意到他沒有以前那般態度,葉皖靈接著說“听說你和雅姐其中一個快要出國了。”
“嗯。”
“你讀的工商管理吧?我修的跟你是同一個專業……“
“嗯。”
完全無視顧維愛理不理的態度,葉皖靈一直在說個不停。
大伙是一塊長大的,盡管不是清楚了解所有的為人品行,一般也有所了解,而靳曉婧對葉皖靈的認識,僅限于她柔弱惹憐,仿佛只要她一哭,便引來不少人的安慰。
葉皖靈有意無意地投過來的視線,靳染有點恍悟,這女人該不會不知從哪听來自己和顧維分手的事情,所以這會兒是為了故意氣自己吧?
漫不經心地看著顧維,他神色如常,沒表現過多的不耐,就是邊喝著東西,邊淡淡地回贈一聲寶貴的“嗯”,因此很快,杯子便見底了。
葉皖靈以為他剛說話渴了,把面前的杯子推給了他,溫聲細語地道“這杯我沒喝過,你可以先喝。”
顧維放下手中的杯子,望著突然遞來的杯子,沒有拿起去喝,只是終于開了“金口”“我最討厭喝奶茶。”
“沒關系,可以讓人拿你喜歡喝的飲料來。”葉皖靈用主人的語氣說著,一點也沒當客人的自覺。
在葉皖靈叫來了佣人,顧維低聲說道“江潤哲剛死了。”言下之意,她這就“守不住寡”忍不住找別的男人當依靠?
他的話讓葉皖靈的臉部微僵。
無視葉皖靈的難看臉色,顧維站起,將椅子移到靳染的旁再坐下,不忘說“靳染。”
“嗯?”
“回去我要消毒。”
“為什麼?”
“那酸餿的味燻到鼻子都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其它病。”顧維的聲音輕淡,卻毫不掩飾嫌棄的語氣。
靳染撲哧笑了,也不管葉皖靈的臉色難看得怎樣的程度,想勾男人也不仔細查探,顧維風評不太好,交往過的女友無數,但不代表他膚淺好色。他不僅不油腔滑調,嘴巴毒舌,也不會有憐香惜玉的心。如果他只是在意外表皮囊,他們倆也不會走一塊,她也不會喜歡上他。
盡管沒有指名道姓,但現場的人心里都明白顧維說的是誰,靳曉婧對誰也是和和氣氣的態度,听到這番毫不掩飾地嘲諷也感到愕然,不止這樣,令她更驚訝的事情還有——
靳染拿起顧維的杯子,若無其事地對來的佣人說“麻煩倒杯奶茶過來。”
顧維沒有阻止她的行為,而大手也很自然地覆了上去,兩手輕握在一起。
見狀,葉皖靈可明白過來,他們兩人是早和好了,兩人分明是有了默契故意裝傻。
其實有些事情,葉皖靈是真想多了,靳染不喜在外人面前與顧維親呢,也怕這事不利于他的前程,因而世家知道他們一起的人屈指可數。再說,顧維真的不怎喜歡奶類飲品,靳染是特意喊來那杯奶茶不是給他喝的,只為了下她面子罷了,呵呵。
吃了癟的葉皖靈也沒臉多待,正好佣人帶來衣服就去了換。
葉皖靈走後,靳染突然摸著口袋說來電,一溜煙地跑去接,顧維對端木涼他們說了出去會兒,就慢悠悠地站起朝著某人離開的方向去。
等他們都走了,靳曉婧終于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阿涼,你說阿染是不是和顧維……”
“嗯。”
“那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些多余的話?”靳曉婧這才想起剛才提及靳染和雲莫言的事情時,顧維的態度怪怪的,還有靳染恨不得將腦袋塞進桌底的心虛模樣。
端木涼淡然地道“如果為了這點事就吵架,也說明他們的感情不過如此。”
靳曉婧眨眼,如果她跟端木涼說,只要以前自己跟邵庚一起,他就生悶氣的事情,他會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