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出了大廳,是一條小路,兩道上擺放著些看著眼熟,卻說不出名來的盆栽,加快了腳步,進入眼簾的是偌大的游泳池。
日照落下,藍色的池水閃爍粼粼金光。
天氣熱著呢,靳染真想脫個鞋進水泡腳,解個小暑,接到沈離的電話,她剛想說“快到門口”,就響起了那驚悚的嗓音,“想去哪?”
他的出現似乎嚇壞了靳染,嘴邊打滾的話被逼硬生生吞下,倏然掛了電話,還被口水嗆著了喉嚨,不住地咳嗽起來,“廁,廁所……”
仿佛沒看見她心虛的模樣,顧維吐出二字“一起。”
這不溫不淡的兩字落下,靳染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家伙生來是來讓她心髒病發的對吧?“怎麼可以……讓顧大爺委屈在小小的女廁,要是不長眼色的人誤會你是色狼多不好,我還是憋著好了。”
邵家哪兒有男女廁之分,她當他是第一次來麼。顧維也懶得戳穿,看見她往邵家的門口走去,提醒道“回去是右邊的方向。”
“我就不回去了。”
“為什麼?”
“突然想起小哥說過二嫂有急事找我出去。”
顧維橫了她一眼,“你出門前提過,嚴莉娜昨天回去探望她父親了,你是要搭飛機找她嗎?”
“對哦!”靳染猛拍了一下手掌,死活要硬撐下去,“那一定是小哥弄錯了,我回去問他是怎麼回事!”
“站著。”慵懶的男音自身後傳來,她的步伐再次驟然僵住,脊梁升起麻痹寒涼。“你再走,信不信我扔你到游泳池里?”
“不好!”靳染立馬緊張地回道,然後堆笑諂媚地說,“這樣又要勞你尊駕撈我上來,我這小身板不要緊,要是你又感冒咋辦?”
“我有說會救你上來嗎?”
靳染笑著走去他的跟前,無賴地抱著健壯的腰,仰首看他,學靳曉婧那柔柔的聲音嬌嗔“你不救誰會救呀?再說,你就舍得我在水里出糗,讓那些男男女女的眼珠子佔盡你女人便宜就盡管推啊。”
男人最受用這套,誰喜歡自己的女人總是凶巴巴或者冷臉相對,瞧葉皖靈能得到那麼多男人青睞,不也是裝楚楚可憐贏來的?那些自恃甚高的高傲女人得來一大堆男人喜歡都是編劇拿來騙人的,一兩個叫個人喜好,一堆還越嫌越愛,誰信?
“你真以為我不敢?”他的語氣雖然還是緊繃,沒方才那麼嚇人。
“那推吧,反正也沒人心疼我,管我死活。”靳染故意說得自己委屈,以為用這不要命的嗓子說話會起皮疙瘩,沒想到自己說著挺溜。
顧維氣悶極了,她就是吃準他舍不得。不能讓這小女人越來越蹭上臉。瘦削的鼻尖抵在她的,然後危險地磨牙“回去再教訓你。”
要不要告訴他,她今晚準備住靳家的打算呢?
靳染滿臉的笑嘿嘿,擺明不把他話放心上,抬起小臉,好奇地問“你跟涼哥關系好?”真沒想到顧維能跟端木涼搭上話,她還以為他除了異性緣好,再無其他優點。
顧維答“剛回來的時候有過接觸,關系還好。”
聞言,靳染忽然記起顧維回來也有五年多,剛回來的時候確實說跟世家子弟經常外出,她那時沒深究,以為他混著都是世家那些表里不一的虛偽堂表。
“靳染!”
叫喚聲打斷了思緒,靳染不慌不忙地與顧維分開了,抬眼看是挺久沒見面的許麗孜。
沒錯過看見他們親密黏在一起的情景,許麗孜邊走過去,邊心里嘀咕這傻堂姐啥時瞎了眼,跟這個亂搞男女關系的男人走在一塊!
靳染瞧著許麗孜悶悶不樂的小臉,問“怎麼了?”
許麗孜小嘴抿起,沒吭聲。
看見許麗孜有意無意地斜瞥身邊的顧維,靳染恍然大悟,然後握了握他的手,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先回客廳等她。
發現了許麗孜的敵意,顧維對她也沒好臉色,不過不想靳染下不了台,也沒拂她意。只是低頭在靳染耳邊句話,聲音很低,許麗孜只听到“今晚見不到你的話,那……”前半句,後面听不見,但從那張微紅的臉和嬌嗔的眼神可以知道,該是些低級下流的話吧。
沒有見靳染一陣子,許麗孜發現她比從前漂亮了一點,惱羞的臉也帶著點女兒樣的甜膩,洋溢著淡淡的幸福感。
戀愛的女人比平常美麗,這話說得有點道理,而且看來,對象還不分好和爛。
等顧維走後,許麗孜就滿臉嫌棄地說“靳染,跟那家伙交往,你不怕染病?”她最看不慣男人拈花惹草,所以從前對顧維一直沒好感。
靳染點點頭,“那回頭我去問問,看他有沒那種病好了。”
許麗孜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望她,想起什麼自己的事情,頓時又泄了氣,“靳染。”
“嗯?”
“那女人懷孕了,爸要娶她。”
望著一臉大便色的許麗孜,靳染無言以對,這“小荔枝”真是幾年來也不見她長大,還是這麼討厭許越新的女人。“這個……總不好讓你未來的弟弟妹妹在單親家庭長大。”
“那才不是我弟弟妹妹!”許麗孜一口否決她的話,神情有點激動。
“也行,不過想讓他們當你的兄姐,你得回你媽肚里去。”
什麼跟什麼呀!許麗孜心里氣著,也無力吐槽靳染的話,“我一定不能讓爸娶那個不懷好意的女人!”
靳染“哦”了聲。
她反應平淡讓小臉有點氣憤,“靳染你這是什麼反應!”
“你想我怎麼反應?”
靳染的反問讓許麗孜噎住了話,片刻才道“你是不是像我哥他們那樣反對?”
許大小姐擺明不想听到些忤逆自己的意思的話,靳染也不想她不依不撓,只好說“不是反對……”也不是支持就是。
許麗孜點頭,“不反對就好了!”
左邊的眼眉不住在跳,靳染已經感覺到不好了,“為什麼?”
許麗孜一字一語從小嘴地擠出來“我要離家出走!”
邵家,書房。
听了兒子建議鏟除靳染,邵文沉默良久,“就這麼個普通的娃兒你也忌諱,將來我怎麼放心把事情都交給你?”
葉皖靈多次招來非議與問題,以致如今這境況。在這節骨眼上,邵文真不想再做些麻煩事,引人懷疑。
似乎早料到父親的拒絕,邵庚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說出心中的猜測,“雖然沒有證據,但她跟葉宛清和江潤哲的死脫不了關系。”
他的話讓邵文皺眉,狐疑地問“靳染和葉皖靈的關系不是一直很好?”
“按照靳染對皖靈說的話來推斷,靳染像是發現了換藥的事,才記恨上葉家的。”
邵文聞言臉色一沉,“不是說已經處理好凌家的人?”
“凌若嘉是葉宛清母親娘家的人,靳染跟葉宛清關系親呢,發現也不奇怪。”不過,有一點邵庚至今也沒有弄懂,盡管知道換藥的事情,那也只會怪在葉宛清身上,為什麼她會對葉皖靈有那麼深的仇恨?
“那靳祿呢?”邵文關心的從來不是“孩子”的小矛盾。
邵庚搖了搖頭,“應該還不知道,不然這幾年早就斷了與葉名均的生意往來。”
如果葉宛清和江潤哲的死真是葉皖靈故意家伙,靳染十幾歲就能把心思藏深掖實,做的事完全不留痕跡,實在可怕,而且以前名聲不好,也許也只是裝瘋賣傻。
靳祿的兒女果然不能少看。邵文輕吐氣,微微松了口氣,“靳染再留著會壞事。”如果因她挑起靳邵兩家的矛盾,就得不償失。
事情如所想進行,邵庚沒繼續靳染的話題,轉到別的事上,“那皖靈呢?”
“先擱著,別讓她去世家鬧。”邵文不耐擺手,對葉皖靈的心急有點不滿,那個聰穎的孩子怎會成了現在急于求成?“若驚動了靳祿,那可不是從頭再來的問題。”
邵庚听了微微皺起俊眉,“爸,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會怕六叔?”他對靳祿的惶恐,莫過于因著他長年冷著張閻王臉,還有那些被人神化了的傳言。“靳家的光環不過是靠六叔撐著,可六叔到底也是個普通人,這些年想除了六叔的人不止我們家,只要爸你一句,我不信其他人會忍氣吞聲。”
邵文站起,背過了邵庚,道“你還年輕,還沒有經歷過風浪。這些年日子過好了,才會讓你們誤認為靳祿是個光會寵妻的蠢人。”望著窗外的景色,輕輕嘆息,“要不是當年你爺爺發現了端倪,退得及時,轉站靳家和端木家這邊指證他們,我們邵家就會被那個從頭到尾不吭身的靳祿背後狠狠地捅上致命一刀,像顧家一樣成不了氣候,靠著仰人鼻息地窩囊活著。”
邵庚睜眼又低下,模樣似是若有所思。
邵文回過身來,緩步到兒子的身邊,手輕拍他的肩,“別急,一口吞不下大象的,早晚我們也會把這多年來耀武揚威的靳家……啃得只剩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