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剛進門,靳染就撞上罪魁禍首的顧維,對他恨得牙癢癢,本想酸他幾句,可見他臉色不太好,像是被誰給惹到了,那報復的念頭很沒骨氣就熄滅了。
她猜忖,這妖孽不是又跟顧父吵了,就肯定還在想那女人。
顧維的前女友好像叫什麼然,她沒見過,不過也听人提過,性情溫和恬靜,成績優異,長得挺漂亮,不像那些學姐般嫵媚奉承,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女孩。
這個然跟顧維,可說的上是兩條平行線的人。
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走到顧維跟前,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向他告白了。
靳染是知道顧維的性格,他雖然交女友不計其數,但從來不玩弄像然這種性格的女生,她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應了下來。
跟他交往的日子也算長了,足足有四個月。
她清楚記得這段日子,是因為那段時間,沒了這妖孽的煩擾,實在清靜美好。
“為什麼分了?”朋友問他。
顧維笑了笑,目光望向他方。
後來有人看到那天他們分手的情景,提起這事,靳染才知,提分手的不是顧維,而是那女的。
遠遠看去,僅僅見到然哭得滿臉都是淚水,對顧維說很多話,沒有人知道說了什麼,因為顧維沒有反駁,也沒有開口。
唯一可以猜到的那句就是,最後那句“分手吧”。
這事知情的人不多,所以那些人都覺得他們分手是天經地義的,畢竟顧維換女友頻繁也是公開的秘密了。要是不分手,反而令人驚訝。
這個然,對顧維來說比起以前女友,更是上心。
跟然交往的時候,顧維沒有像以往那般跟別的女生糾纏,卸去一身妖魅的痞氣,沒去課室擾亂她,會在門口安靜等她放學回家,偶爾還會陪她去圖書館看書。
明明顧維像換了個人似的交往,真想不到過得如此幸福的這個然,到最後為了什麼事情要哭著說分手?
顧維該是對然甚是認真,不然不會到現在還沒有跟別的女生交往。
人長得凶悍就是有好處,林漢子這一出面,裝扮十足個混黑道(事實以前確實是),嚇得那些個的學姐們從此不敢再找靳染麻煩。
上車後,這年頭的童孩真是膚淺,都愛看臉皮待人,林漢子邊抱怨地自喃,邊脫下黑色的太陽眼鏡,對坐後車的靳染問“二小姐,咱是要回去吧?“來接送靳染,他是頭一遭,不知道她的習慣。
靳染說不,去靳家。
進了家門,她看見靳佳柔也在,而紀靜如蹲著身子逗弄著外孫女綿綿,听見佣人喊了聲“二小姐“,側頭看到靳染,臉上的笑容多了點。“阿染回來了啊?今晚留這吃飯不?“
靳染應下來,就見綿綿伸出小手,往她那不停地喊著個“一“字音。靳染笑,彎腰抱起了綿綿,身子又重了。
靳佳柔過去拍了下綿綿的小屁股,“這壞丫頭,總老記著阿染!”
靳染問“大哥現在怎樣呢?“
聞言,紀靜如的笑斂了些,多了幾分愁色,“還不是老樣子。“
靳染沉默下來,靳佳柔見狀接過了女兒,給妹妹遞了眼色,“明睿在上頭,你去跟他聊聊吧。”語畢,靳佳柔抱著女兒,拉母親一邊去,聊起育女的小趣事。
來到靳明睿的房間前,用手敲了幾下沒反應,手緩緩地按門柄,發現沒鎖,她就開了房門。
房子是有暖氣的,但這門一開,涼意襲遍了四肢,靳染打了個冷顫。
天還沒黑,但這房外的光亮都被窗簾給蓋住。陰涼無光,任誰待在這幾天,怕也也受不了。門是開著的,透過那外面透進的光,靳染看清他的臉龐,酸意頓時涌滿了整個心腔。
輕微潔癖的大哥,做事向來一絲不苟,容貌清淨,襯衫沒一絲皺褶,干淨整潔,現在眼皮底下留有烏青,下巴留著胡渣,渾身帶著頹靡的酒氣。
“哥。”她啞聲喊了他。
靳明睿仿若未聞,閉著的眼也沒有睜開,但她知道他是醒著的。
上一輩子他們分手後,靳明睿也是有段日子過得不好,靳染是知情的,但沒有親眼目睹這情景,所以她理所當然地以為現在的他很快就會熬過去,但卻低估了他對顧雅的情感。
靳明睿一直給靳染的感覺,風雲輕淡,仿佛天壓下來也波瀾不驚,一身散出清冷、生人莫近的氣息。哪怕被靳祿狠批的時候,他也沒有露出一絲異色。
這樣的大哥,在靳染還沒懂事的時候,與顧雅鬧得挺厲害,但那時候他還是那般從容不迫,氣得顧雅七竅生煙,惹了大人們的不少調笑。
當從國外回來不久,他看顧雅的眼光變了,若有似無的狂熱與專注。
靳明睿自小教她,對那些自己討厭或者恨的人,不能表露于臉,學會隱忍。機會來了,再將那人踹進地獄,別讓那人再有機會翻身。
他們在一起了後,世家的有一親戚追顧雅,可沒到一天就讓靳明睿給狠狠地揍了一頓。
事後,她不知死活地跟在他身後,追問道哥哥,你的隱忍呢?風度呢?
那不叫討厭的人。
那叫什麼?
靳明睿的面龐上沒有一絲表情的波紋,冷聲地吐語仇人!
靳染也有喜歡過人,但只是無疾而終的初戀和一場無果的單戀,連戀愛也談不上,不如靳明睿對顧雅的感情。
“哥哥,我今年升上初二,你看看我,前些天量了身高,又高了兩厘米……綿綿差不多兩歲,現在也會喊我做姨了……就連小哥也升上了大學了……”她徐徐地陳述著些日常的事兒,可那閉著的眼皮一動也不動。
房間里就只有靳染一個人聲音,就好像她在自言自語一般。
“你過得不好的這一年,錯過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難道你想錯過更多嗎?哥哥,你都沒看見媽為你憔悴了多少?”她說的很輕,帶了絲絲輕嘆。
那疲色的眼皮慢慢地掀開,瞳孔沒有起伏,他的薄唇輕啟“去顧家這些日子,膽子長了,連我也敢訓?”嗓音嘶啞,卻沒有動怒的意思。
小眉頭舒開,靳染輕輕地揚唇一笑“誰叫我哥是宰相,胸襟廣闊……有道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嘛。”
“阿染……”他沒笑,臉龐還是淡淡的,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表情。
靳染輕應聲。
“其實你沒恨媽的對吧?”靳明睿的目光輕移,落在了緩下笑容的她身上,“那為什麼你還要去顧家?”
默然半晌的靳染,忽然伸手作了噓聲的手勢,“這是秘密。”為了他和顧雅才裝作不諒解紀靜如這是當然說不得。
不理會她擠眉弄眼,靳明睿低聲道“阿染,自醫院醒來開始,你變了許多。”如果說靳染變了,倒不如說回到了小時候那個無芥蒂的她。“或許你說的對,我錯過了很多事,這些年我只想著怎樣可以最快達到爸的標準,爬上那位置,再娶了她。”沒想到還沒坐上,已經丟了喜歡的女人。
靳染問“哥哥,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嗎?“
他說這世上沒有誰有義務幫誰,最可靠的伙伴是自己,親人朋友充其量也是排在第二。
“我覺得不對。”靳染從來沒有否決他半句,這是第一次,引來他的注目。“你看這些日子,媽不也陪著你?”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被趕出家門的時候,靳染知道紀靜如有私下找人找過自己,好幾次自己都被葉皖靈給攔截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走。靳家沒有缺過自己什麼,怪他們對自己不夠關愛,這是孩子時期的不懂事,後來是下不了臉的冷漠。
上輩子丟了命,她對靳家是有過怨的,但在丟了命後早就如煙散去。
靳染淡淡地開口說道“你的一生里或許會遇到很多人,但惟獨家人不會是你的過客。”
靳明睿牽動了一下嘴角,但沒看出笑意,但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笑容。“連說話也成熟不少了啊。”
“書里學來的。”現在的她說謊也溜著呢。
剛才那句只是前面,可後面那句,她是認同的。他對她說唯有自己有能力,強大起來,才有資格說保護別人。
嬌小的柔荑覆上他的手背,她掀唇輕聲說“哥,趕快好起來吧。”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清早,靳染就被人吵醒了。
睜眼看見罪魁禍首,她咕噥幾聲,用被子捂著頭就繼續睡。
“喂。”手推了推那個將自己包得像粽子的人兒。
她將被子抱得更緊,才不管他,剛失戀的男人又怎樣,睡覺比天高!
“鴕鳥。”
“……”
“鴕鳥妹妹……”他的聲音延長,靳染隱隱嗅到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可是被窩里頭太暖了,她舍不得離開。
剛剛跟周公下了半盤棋,一陣冷風席卷而來,她冷得打了個噴嚏,就醒來了,靳染睜開眼就發現那暖和和的棉被就抽走了。
靳染忿然起身,就听到顧維淡淡地說了聲“起身刷牙”。
誰要听他的。靳染瞪了他眼,隨即將目光緊緊鎖在了那張被他抱著被子,咬牙道“今天是星期天,不用補課。”
“我想爬山。”
誰管他去哪。
“那你慢走。”靳染敷衍著,就想拿回顧維手中的棉被就睡。
顧維哪會這麼好心,咧牙一笑“你也去。”
“誰說?”
“我。”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說,這大冷天走去爬山,還要她去,他是哪兒不對勁。
靳染最不喜歡就是冬天,因為她很怕冷,每到這季節就喜歡躲在窩里,在床上裹著被子,怎麼說也不願出門。
顧維眯眸問“真的不去?”
靳染用力點頭,一接觸到那眸光的冰冷就僵住了,那冷的感覺比窗外的更厲害。
結果,可想而知。
冬天的風著實冷,靳染已經穿了棉襖,戴著黑色的針織帽子,圍著毛巾,全副武裝的樣子讓顧維鄙夷至極,嘴里老嚷著丟人。
就連同時爬山的人見到靳染,也是露著笑意。
靳染秉承著眼不見為淨的原則,佯作沒有看見那些笑容,因為說起丟人哪比上他,逼著她來,還要個比他還小的女孩背著個大背包,里面裝的全是他需要吃喝的東西。
心里有著被人擾了清夢的不滿,瞪著那只妖孽的背影,輕輕哼起熟悉的小調兒。
“叫什麼名字?”
“什麼叫什麼名字?”
“你哼的這歌。”
“忘了。”她溫吞答著,從容的小臉兒望向別的方向,似有些小心虛。
顧維知她多的是借口狡辯,不拆穿她,調侃道“整天听你哼這小曲,沒听過你唱出來,你是五音不全?”
他才五音不全,他全家五音不全。靳染冷得渾身打顫,也懶得跟他胡扯,又哼起小調兒,心情好了起來。
“水。”他大爺一個命令,語氣多像古代的皇帝,而她則是個小太,呸,怎麼也能當個宮女。
穿得太多衣服,靳染脫下背包的動作有些困難,而那位大少爺只是抱胸看她,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攤上這只妖孽,她也只好認倒霉的說。
接過水壺,踫到她的手,他蹙起眉“靳染你冰做的?”
靳染白了眼他“冬天手腳就冷,暖不了。”
一陣冷風吹來,好冷。她縮著腦袋,不忘扯了扯下衣領,咕聲抱怨“為什麼要找我?”
“你認為雅她會出來?”顧維從不喊顧雅作姐姐,她想是對以前的事沒有釋懷的緣故。
不會。
要是吵醒了顧雅,顧雅不賞他一記拳頭或者一腳,他也該偷笑了。
“你這麼個男人還有個小女孩陪?”其實顧維怎麼說也每到男人的地步,靳染確實有些虧大其詞,為的就是能損上他幾句罷了。
回過頭,顧維的視線落在她胸前的地方,說“確實很小。”
靳染被寒風凍紅的臉蛋,因他的目光蒙上一層微紅,下意識抱著胸,也忘了自己穿了很多根本看不到,不忘狠狠瞪著顧維。
她才多大,小有多奇怪嗎?要看大的,不會找女友看呀?
“要是我又被人抓去怎辦?”
他的話落下,靳染就無話好說了。
十年不留下點兒陰影是說不過去,人家也直白說出來了,也為了日子過得好些,她也不好推托。可這廝能說的跟做的一個樣嗎?
她這會兒思索,他將保溫壺塞回她的背包就走遠了是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上了山,靳染就見到那位拽到上天的妖孽不知從哪變出一台相機,見她來就緩緩擱下。她還沒來得及喘了口氣,就听顧維慵懶地說道“休息夠了,我們回去吧。”
這下子她連打人的沖動也有了。
丫的,她才剛上來!
“不想走可以留下。”靳染原想說的抱怨被他給硬生生地堵住了,滿肚子的郁卒發不出來,只得如數吞下。
遭人折騰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靳染以為這是最難熬的一天,孰不知後來的那才叫難熬,顧維那只妖孽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好興致,閑來沒事就愛爬山,爬就爬唄,偏還要帶上她當佣人。
好幾次靳染為了擺脫這些日子,終于鼓起勇氣去問他“顧維,我是哪兒得罪你了?”
“你哪兒也得罪我了。”
靳染無語了,也不知他們哪結下的梁子,要說討厭也該她討厭他,因為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耍她,當她作佣人來使喚。她可不會自戀地認為顧維,是為了讓她身子健壯些才逼著自己陪他。
這位在外受了不少苦頭的少爺,可是個在家整天氣得父親吹胡子瞪眼,在外很會惹事的“好”料子。
一天,靳染下樓吃東西,就听到吵鬧聲,仍若無其事地吃著清粥,炒面條。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