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靳染那段安穩而平靜的中學時期,是被顧維惡意破壞的。和好並不代表關系變好,他欺負她這事仿佛天經地義,習以為常一樣,他還是偶爾會調侃嘲弄她幾句,而惹他下場還是飽受百般作弄。
“又被罰站了?”
“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下課鈴響了,她課室涌出了一群如同解放的學生,發現了走廊的人影,經過的偶有幾句帶著竊笑的聊天,還有些同情的目光。
靳染不作理會,玩著手里的手機,也早習慣了。
那個叫做顧維的妖孽,一天無聊來到她的課室,揚唇了對著他露出那些人以為的魅惑笑容,那一刻她就知道有貓膩了。要是她沒記錯,那是他平常惡作劇前的笑容。
怕惹事上身她立刻提著背包就想走人,就听著他吐出惡心的聲音“阿染。”那故作熟稔而拖長的喚聲,成功讓那萬年不變的臉容破裂了點。
跟著顧維身後的那些女,嗯,看制服該是高中部的學姐們,還有一旁偷看那些由開始發亮演變成嫉恨的女同學,齊齊地瞪視著貌不驚人的靳染,心底暗忖猜測他們是什麼關系。
她不用看,也知道這妖孽是故意的,他這樣叫她,該是警告她,逃了他就會全把事抖出來。
時至今日,顧維被救回已有兩年多,身體早已恢復。年約十七的他,稜角分明的五官脫了病氣,明淨白皙,狹長而深邃的眸子總教人猜不出他的心思,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甚是勾人。
以前他只比她高一點,可如今跟他說話,也得微仰頭。“你憔悴了,是不是最近我沒去找你,所以你不開心了?”顧維伸手想摸下她臉,被她淡然避過。
听著學姐們因對她親熱舉動,倒抽了口氣,靳染的眉宇輕擰,心里惱著自己不知是哪惹他,要在這上演這場戲。
難道是……“那東西不是我給伯父的。”靳染低聲解釋,以為他是惱自己上次被伯父發現套子的事情。
那時她撿著以為是顧雅哪個男友留下,就還給了顧雅,誰知顧雅會直接給了顧父,結果狠狠訓了他,不過這也是前年的事了。
“我知道,我下次肯定會陪你去逛街。”他的笑容不變,看起來無害,卻教她渾身不自在。
不是?
“你被隔壁大嬸當作色狼,那時我走掉是真的趕時間。”她才不會說,走的時候自己的心格外涼快。
眉頭抽動了下,沒有人發現,他的聲音仍舊溫柔“別氣了,我不會再看別的女人一眼了。”
看了他眼,靳染低頭似有心虛,低聲道“拿了你內衣褲跟翠玲換了我喜愛的書,這是我不對,我道歉。”
翠玲是住在隔壁屋子的胖妞,滿臉痘子,才十六七歲一看見幾分姿色的男,她的雙眼就發光發亮,總想著辦法去接近人家,還常拿著那雙油膩的手去踫人,附近的男不論老幼見著她總會退避三舍,躲得遠遠的。
難怪那胖東西每次見到他,口水多得也幾乎掉到地上。
望著找到了丟失衣物的元凶,顧維微微眯起了鳳眸,唇角笑容越發迷人。“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喜歡我。”言下之意,她不說他不知道。
听著正常的語調,可靳染听來有些咬牙切齒。
也難怪,這事確實煩擾他一段時間。翠玲本就喜歡美男帥哥,得了靳染給的東西就越來越垂涎這個妖孽,經常在門口堵著他只為一睹他的“芳容”,被纏煩了的他去外婆家住了好一陣子。
別看這妖孽愛作弄人,但是有個原則很好,就是他從來不動手打女人,就是知道這份上,她才有膽子瞞著他干等這事。
聞言,她的心抖了下,無比心虛。原來他還不知道那事。笨啊,居然腦子發熱被他給套了出來,懊惱了自己會兒。
她說話的時候盡量壓低了聲音,其他人听不見,可他不同,他的聲音不大,卻故意讓在場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弄得眾人都以為他們倆真有什麼關系。
很快就接受了現實,靳染听著他唯恐天下不亂說了幾句曖昧不明的話,心也開始煩了惱了。
越惱,臉上越沉靜了。
等他說完了不再說,她才開聲“維學長,我不知道那事情為什麼會讓人知道了,可我真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事情?眾人紛紛豎起了耳朵。
沒等到靳染變了臉,反而听見別有深意的話,邪魅的眉宇輕揚,眼底含笑,一向任君處置的小人兒也反擊了?
靳染去了平日的靜然,面露為難地看了眾人,欲說不說。“這事為了學長好,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說了吧?”她好聲好氣對他說,可人家不領情雙手抱胸,神情自若,悠閑得很。
那妖孽無比的俊龐凝望著她,像在說事無不可對人言。
“真要這樣?”
遲遲沒有他的答復,她心里有了譜,看來,這妖孽是不逼她到牆角不肯罷休。
似乎有些不耐,學姐們開始嚷嚷“你在那吞吞吐吐干嘛,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告訴大家?”
在旁的男同學怕這場鬧劇就這樣落幕,紛紛附和叫喊“就是!”“說出來啊!”之類的。
靳染呼了一口氣,看著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袋子都破了口,我明明記得撿起袋子還是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掉出了那,那種……”緩慢的語調頓了下,似有些難以啟齒,“‘特別’的女性內衣。”
話一落,驚了四座。
眾人唏噓不已,學姐們刷地白了臉色,似乎很受打擊,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陰暗不定的臉龐,像是不敢相信這個容貌迷倒不少女人的他會喜歡那種東西。
靳染不快不慢,溫吞道“要不是你那時候使眼色,硬要我應了那東西是我的,我也不會不顧廉恥的替你撿了。學長你也不能這麼不厚道,讓人給知了內情還來怪我啊。”
眾人听了不多,也大概猜到了靳染口中的那事情,就是靳染撿了維的袋子,還他的時候袋子破了,那件情趣,呃,特別內衣掉了出來,被人給瞧見就推了靳染上去承認,可還沒發育完的靳染哪可能這麼快用得上,聰明的人馬上就發現端倪,事情揚開了就惱羞成怒,將責任推給了無辜的靳染。
“好歹好說我們也是多年來的鄰居,居然說那些話騙人家來報復,讓同學知道關系不大沒錯,可要是傳到我爸媽那去,準給賞我一頓棍子再說……”靳染說,輕淡的語氣掩不住的抱怨。
“你看我樣子也知道,我穿了那東西也不見得有人會看,誰會相信那內衣是我的呀?”怕不夠說服力,她故意瞄了眼在旁的同學,他們很面子地點頭紛紛表示贊同。
由頭到尾,靳染說得理直氣壯,也沒有不敢直視他,更沒有錯過那越來越幽森陰暗的雙眸,那是妖孽生氣的神情。
“學長你也別去介意別人的目光,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興趣和愛好,我相信那些人只會傳一陣子,很快就忘了這事。”說到最後,她還是不忘安慰他幾句。
听著她這番精彩絕倫的故事,他抿緊嘴唇,目不轉楮地盯著她,沒有辯駁她說的一個字,渾身散著的氣息越發冷冽。
在她以為他會氣得七竅生煙之際,他深深地凝望了她,然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噙著一抹飄忽的笑容,像是縱容又寵溺地摸了她的腦袋,就掉頭走了。
他走後,靳染還愕然地呆在原地。
他真沒做什麼。
他沒有什麼解釋,也沒有說什麼駁回她的話,可那舉動就夠讓自己死上百遍了。說再多,也比不上他一個舉動。
那一天,她詛咒了那只妖孽成千上萬遍。
事後才知道,他特意找她麻煩,就是為了她將他的那份甜點給了顧雅吃。
甜點給了別人,所以他生氣了……沒錯,就因為這麼無聊的一件事,讓她還以為發生多大的事,不難看出這人是有多無聊。
而接下來的日子,也精彩無比。
學姐們閑著沒事干,就來找她碴,還有班上的,隔壁班的女生望著她的眼神也恨不得剮了自己。也不知是不是電視劇上演的狗血情節太多了,那些學姐也學上,慫恿其他女生畫她的書和作業之類的。
幸好,因為她的成績名列前茅,交不上作業的靳染,僅是常被老師罰站在走廊,就像現在這樣。下課時,老師終于走了過來,帶著無奈和痛心的眼神跟她說了句“回去吧”。
剛動,腳底麻麻的感覺,一時瞬間覆了靳染的雙足。
除了那些無傷大雅的舉動,她也根本不介意,只是心里偶爾覺煩。
跟這幫學姐結仇是歸究在一年前,那年聖誕節被他逼得錄下那句話喜歡他什麼的混賬話,“不小心”讓那些學姐得知,誤會以為他為自己守身,怒得變本加厲了。
她越不吭聲由著,她們就越過分。
可能是心里氣不過靳染跟顧維是鄰居的關系,學姐們特意向人打探了他家的住址,去了找他卻事與願違。
靳染沒有想到她們找到家里來,一見她們就沉默了,她們得知她和維住在一起,怒火上心頭就想要動粗,顧雅這時出來了。
“哪來的瘋婆子。”
顧雅冷冷地罵了一句,她們惱羞成怒,也顧不上給靳染教訓,將矛頭只向了顧雅。
也不知她們倒霉還是怎樣,語心跟顧雅關系好得很,一見她們像瘋婆子般想對顧雅動手,二話不說就讓人抓住她們,給了頓耳光。
見不到維反惹上了顧雅和語心,最後被一向嬌蠻的語心給狠狠地教訓一頓。這一口悶氣,學姐們怎會咽得下。
果然。等到可以走了,靳染的跟前又出現了那些“常客”,而且看來,她們來勢洶洶。
靳染被幾個學姐的人帶到了角落里,然後就對著她怒道“你不是說你跟維沒有關系?”說話的是個領頭學姐,半年多以前,就是她被語心教訓得最厲害。
“就說他們同居肯定有貓膩。”其他幾個學姐也跟著嚷嚷,臉上跟這個學姐一樣,不過看起來沒她這麼明顯。
靳染再次重復了不坐下十遍的事實“我們父母是朋友,發生了些事情,我暫時寄居在他家。”特意強調了“暫時”,可惜人家不領情。
她們一听,反而升起近水樓台的危機感。
剛才那個領頭的學姐怒視著她,道“真不要臉,這麼小就學人家跟男人同居!”
“他姐也一起住。”她好脾氣地補充,提醒她們說了很多遍的事。
不提還好,學姐一听顧雅臉色變了變,想起當年被人掌刮的侮辱,又不能拿顧雅和語心怎樣,就干脆把氣出在靳染身上。
將背包朝著被逼在角落的人兒,狠狠地甩了過去。
學姐比靳染年長兩三年,加上慍怒的緣故,是用盡全力甩過去的,而她還是十四歲的女孩,身子的勁兒自然受不了這狠勁,吃疼地蹙起眉頭。
“你很得意嘛!”
她們哪只眼見她得意?靳染心里明白此刻說什麼都是狡辯,只好一聲不吭。
“你們究竟住在一起多久了?”
這些所謂的學姐煩人不煩,問了相同的問題這麼多遍也不膩,難怪顧維看不上她們。
“時間真的不長。”她當然不會傻得告訴她們已經有兩三年時間了。
听了還不解氣,學姐瞪著靳染那張臉,一想到她可以和維朝夕相處,還有那次在教室,不知道維在作弄靳染所以她們以為維很寵溺她,心里那一股嫉恨的怒火燒得更旺。
憑什麼這麼普通的一張臉可以霸佔著他,明明,明明她比這個女的好看百遍!新仇加嫉妒已經燒盡她的理智與神經,除了她,其他的幾個學姐也好不了她多少,看靳染眼神恨不得吞了她。那些欲要剮了自己的凶狠目光,靳染要是看不懂,那真是傻子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趁著縫隙,她用力地推開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矮小的學姐,就跑了起來。
“你!居然敢逃!”領頭學姐立馬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都是群瘋女人,不逃才是傻子。她好不容易完好無損地溜出學校,找到沈離的車子就竄了上去。
坐在前車的沈離,看到靳染那用橡皮筋給綁住的及肩頭發凌亂了,看起來有夠狼狽,他問她“要不要幫忙?”
靳染根本不把這些事放眼里,不過這幾次下來也嫌麻煩,也不想這小事礙了那些事,“讓林良辦吧。”
林良就是她當日向沈離要的那個漢子,靳染愛叫他作林漢子,沈離似乎請了以前杜家兄弟幫忙,向漢子老子要了他。林良剛來的時候還怒得嚷嚷,說什麼老子英明一輩子,居然栽在在個小屁孩手上,還得幫她干事!
那張怨婦臉教靳染想起上一世,林漢子要她保證世家不追究他和保他一命的事。他臨死前怕是恨死了她,也因為自己升起那點同情心悔得腸子也青了吧?
被沈離□□了一番,林良的怨氣沒了,每次見她也是笑容滿臉。
靳染虛心地問沈離用了啥法子,沈離說他答應了林漢子,等將來她不需要他了,就將他按進杜家,當個地頭的小老大。
靳染不由地第n次感嘆起這沈離如神人,似乎什麼事也難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