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差不多時間開席,靳染沒回靳佳柔那邊坐,隨葉宛清去了別桌。
這一桌有著世家的親戚子女,與他們年齡相仿,她認得沒幾個,都是挺陌生的面孔,默然低頭喝著東西,世家能在國內外企業屹立不倒,經久不衰,其中一個手段就是聯姻。這些美名孩子成玩伴,多處些,真相怎樣,真是司馬昭之心。
葉宛清中途,上了一趟洗手間。
一只小胖手推了推靳染,“你叫阿染對吧?”睨了眼,那男孩渾身胖嘟嘟的,下巴也有三層,靳染對著這些人一沒啥好感,二沒結交的意思,她敷衍點頭。
“那你跟葉宛清是朋友?”他瞄了葉宛清坐的方向,小聲問,不安地搓著雙手。
她們倆都勾肩搭背,不是朋友,是基友不成?
見靳染再點頭,胖子的眼楮亮了亮,“能幫忙介紹下麼,我叫李銘……”被那鄙夷的目光看得聲音弱了下來。
靳染瞥看他,男的都是一個樣子,毛都沒長齊就學人家把妹子,長了去玩弄感情。“抱歉,我開個玩笑而已。你說那個葉姐姐,剛才被我撞了下,我扶了她一把。”她嘴上說著,臉上卻一絲抱歉也找不到。
李銘呆了,很快地回過神,上下打量,鄙視了她一番,哪還有剛才十月懷春的羞澀,高傲地哼了聲,立馬翻臉不認人了。
葉宛清從洗手間回來,拿起筷子繼續吃。
果不然,她們坐在一起,但從頭到尾沒有交談。李銘偷覷葉宛清的同時,不忘惡狠狠地瞪她幾眼,像是報復她剛才的戲耍。任那李銘能瞪出一個洞來,靳染也熟視無睹,秉承著吃不言寢不語的淑女形象,細吞慢咽。
裝歸裝,肚子還是填飽了。
吃的方面從不委屈自己,靳染心滿意足地拍著肚子,葉宛清吃得慢,但也胃也是不大的,很快就放下碗筷。
葉宛清跟桌上的熟人打了招呼,就與靳染離桌。
孰不知,李銘跟了過來。
看見葉宛清挽著靳染的手,訝異她們的親呢,隨即想起靳染剛才的話就沒多想,一心將注意力擱在葉宛清身上。
“那個,我……”
“怎麼又是你?”靳染不滿地說。
葉宛清驚訝,“阿染認識他?”
“誰認識!”靳染的一臉嫌棄令胖子,“剛他坐我隔壁,眼楮不規矩不說,還老在釋放臭氧……”葉宛清茫然不懂,“臭氧?”李銘傻傻地替她問了出來。
“文雅的詞兒沒听過,放屁懂不?”尊老愛幼這活,靳染只針對自家親友,讓著這些富家子弟,他們不會感激,還會騎到頭上來任意撒野。
李銘窘了,對于她的胡謅,又急又怒。
還是那句老話,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自己早就死上幾百遍了。
能讓靳染自願受憋屈的人不多,胖子絕不是其中一個,他要怪也得怪自己倒霉,看上誰不好,偏要是那朵毒白蓮。
“想想,那混了屁的飯有多難噎。”靳染滿臉的嫌棄。
就連葉宛清也被靳染的粗俗說法給噎住了,輕咳了幾聲,拉著靳染的胳膊示意她別說,帶著幾分尷尬,看那臉色青紅的李銘。
胖子恨不得將靳染的嘴給縫上,再揍上幾拳。
事實上,李銘確實做了一半,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對了面子,他徹底崩潰,氣得七竅生煙,那身肉跟著顛了起來,幾步上前就要抓住靳染,先送上一拳當見面禮。
“喲,有人惱羞成怒耶。”靳染瘦小,輕輕松松地躲在了葉宛清的背後,不怕死地嚷著。
她躲,李銘追。
宴席桌子未收,他們圍著桌子跑了幾圈,動靜自然鬧得大了。不過,看到的人當是孩子打鬧雖訝異誰家孩子在飲宴胡鬧,但不管自家的事,自不會多管閑事。
靳染重新溜回葉宛清的身旁,拿她擋箭牌,反正挨李銘的幾拳又不會翹辮子。
左躲右躲。
一個悶哼的聲音自前身傳來。賓果!好樣的胖子,終于能正中目標!
換作從前,靳染怎麼舍得讓這位溫柔體貼的葉宛清當箭靶,就連別人踫她一根毛發,自己也會心疼得要命。
瞧見葉宛清捂著發疼的肩,李銘慌了手腳地上前,想要探看,又沒膽子踫人家。靳染低呼了聲,問“啊,宛清,你沒事吧?疼不疼?”用膝蓋去想也知道葉宛清會說不疼,唯恐天下不亂這事不眼下做,更待何時?故作怒目地瞪視著無措的胖子,“我沒嫌你給我飯加料,你居然敢對宛清動手腳?”
“我我……沒……”李銘滿腔的怒氣成了慌然,也忘了反駁,這會兒啞巴吃黃連。
靳染嗤了聲“瞧你話都沒說好,就敢在這嚷。理虧還想打人,是覺得我們世家的人好欺負是不是?”
李銘平常欺善怕惡,哪見過像靳染這樣誣陷人家,還能理直氣壯的女生。小男生大多都那樣,說不過就動手動腳,這會兒她能言善辯,說得跟真的一樣,要不是被污蔑的是自己,他保不齊也相信了。
慢著,她剛說什麼……她們世家?“你、你們是,姐妹?”李銘目瞪口呆。
“對啊。”靳染說得理直氣壯,世家子弟,向來相互以兄弟姐妹相稱。
胖子糾結著剛才靳染的話,“可你剛不是說,她不是……”相對于李銘的呆然,她無辜望他,“你剛問宛清是不是我朋友罷了,可我們真不是呀,是姐妹,這騙不了人。”
要是李銘不知道靳染一直在耍他,就不是胖子而是傻子了。
剛傷了葉宛清熄滅的怒火冒了上來,也忘了來這之前父母叮囑他別惹事的事情,李銘擼起袖子,露出那白嫩嫩的肥肉。
她是肉食主義者,可對油淋淋的純肥肉不感興趣。
“你們別這樣!”葉宛清勸說,語氣帶了點強硬,說的同時,也拉住了亂跑的靳染。
靳染欲掙脫,奈何抓住她那雙手出了力,一時走不得,又看見李銘的拳頭襲來,她下意識地伸出了一只沒有被葉宛清扯住的胳膊擋住胖子的拳頭,卻忘了那只胳膊,沒多久以前曾被虎子打斷過。
胳膊沒受傷還好,最多也不過現些淤痕,可偏是拆了石膏,連重東西也拿不得,更別說是挨揍了。劇烈的痛楚讓她咬碎一口銀牙,目光望向葉宛清,臉微白,似乎滿臉內疚。
扳開了葉宛清的手,就走,沒走幾步,就撞上一副硬邦邦的胸膛,硌得靳染的背發疼。
哪個不長眼的在大廳的空道上豎了跟柱子?滿心慍怒地回頭,看清被自己撞到的那根“柱子”。
她壓住逃跑的沖動,真想跟這活生生的“柱子”說一聲“大爺你好”“大爺再見”。
就算沒多久後會住進這人的家,她還是一點也不想招惹這人。
一個月沒見,阿維的臉上已經沒了那些繃帶和止血貼,露出了俊魅面龐,五官深邃,眉宇流瀉出邪戾氣息,深幽的狹長眸子仍舊深不見底,嘴邊噙著笑意。
第一次見這人,妖孽這兩字是下意識浮現在腦海。
顧雅的臉長得美麗是眾所周知的事,他那臉長些肉,五官肯定俗不到哪兒去,但一看還是不得不慨嘆上天不公。現在瘦骨嶙峋的他最多只有十四,其實不止,不說他比她高出一個頭,也有十五六。
胖子追了上來,一見靳染,本來累垮了的他就又來勁,氣憤地又要揍她一拳。
原在沉默想著什麼的靳染,也忘了胖子這人,直到發現,頭頂上驀然震動了下。猛然抬頭,發現他用手接住了李銘的拳頭。
“五花肉,你想做什麼?”聲音帶著嘶啞,是男生變聲期影響所致的。
不看來人還好,一看靳染就無語了。
英雄救美什麼的戲碼,真是太狗血了。
阿維的出現,沒讓靳染松口氣,反而皺眉,立馬跟他拉了點距離,免得他以為她想沾親帶故。
不過,望向李銘指著阿維,顛抖著身上的肥肉,真是挺有喜感的。
噗,五花肉,確實是貼切的名詞啊。想起阿維的話,她心頭發笑,差點忘了,披著人臉的他,嘴可毒著呢。
阿維低眼看忍俊的她,“居然被塊五花肉追打,你這麼沒用,就不怕給六叔丟臉。”
居然被一只比她更會惹事的妖孽訓話,靳染的眼皮抽了抽,兄台,听說你還沒修成boss之前,群架把妹什麼的,都是小菜一碟。
瞧,話還沒說完,李銘又找抽了。
靳染瞧著阿維反手擒住一個蠻勁沖過來的李胖子,隨手一甩,胖嘟嘟的身子就應聲落地。
砰地一聲,李銘的身子滾到桌旁,撞出了聲響。
真疼啊……那張桌子。唇角動了動,有微微上揚的嫌疑。
好吧,她承認,有點幸災樂禍。
阿維身子骨雖瘦,看起來一陣風也能吹倒,但生活在那地方,自然是在棍子下長大的,打架是習以為常的事,對付幾個像李銘這樣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是沒問題。
葉宛清也過來,看見阿維跟靳染站在一塊,微微怔然,發現倒地的李銘,連忙上前扶他起來,溫聲問道“你沒事吧?”李銘的身子有些笨重,加上扶他的人是自個心念的女生,支吾了起來,連話也說不出。
葉宛清用言語安撫李銘,“阿染雖然有點兒愛玩,不過心地是好的。”
葉宛清剛才也是嘴上這樣勸說,卻說的跟做的不一樣,現在這番話,換做以前的靳染,肯定會以為她是為了她好,可死過一遍,再不懂她是意圖讓李銘記起自己犯了他的事就是傻子了。
不過葉宛清真高估了李銘,這小胖子能這麼盡距離女神的臉就呆了,哪還記得剛才的事。
阮天翔這時過來,見了這個僵局,先是一皺眉,後舒展眉宇。越過葉宛清和李銘,再走到沒表情的靳染的跟前。“阿染,怎麼了?”
阮天翔的舉動讓葉宛清神情微閃動,抿唇。他這無疑在告訴別人,無論靳染做了什麼,都由他負責。
靳染也看出了自己姐夫的這些心思,心下多了幾分深思。
因著氣溫逐漸回升,許多人已經穿起了夏衫,靳染今日就是穿了件中袖子的衣服,剛被李銘捶過的手臂顯露出來,未浮現出青紫,但也紅腫著。
紀靜如曾經多番叮囑了他許多靳染的事,阮天翔不可能忘記她的手腕剛去石膏沒多久,離愈合的時間還遠著。不過是動了下,靳染剛沒注意,只感到有些疼,那一牽動就傳來剜心的疼痛,呼了聲疼,眼淚也不用裝也 了出來。
發現靳染的手果然又傷了,似乎還不輕。
想起紀靜如那發飆的神情,阮天翔頭疼了,看了看四周,結果落在了佇立一旁的阿維,語帶遲疑“你是,顧家的那個阿維?”听著阿維應聲,他舒了下眉,但神情仍然嚴肅,“我是阿染的姐夫,她的手可能又骨折,你幫我找你的四伯來這。”
目光移到那滲出一層薄汗的靳染,他頜首。
不經意地瞥了眼那個氣瘋的李胖子,靳染想起阿維剛才的話,不由想象自個兒被一塊五花肉抽打的情景,胃部輕微幾下痙攣。
不會兒,便來了人。
靳楚端量那受傷的胳膊,眉了蹙,“骨頭裂了。”抬眼看靳染,沒錯過那雙還打滾著水珠的眼,“你出院前四伯已經跟你說過,得顧著點,今兒又調皮了?”語氣多了些訓意。
“我們只是玩鬧時不小心踫上。”每逢這時候,葉宛清也會出面圓場,淡化甚至抹去矛盾的痕跡,這次也不例外。
這話一落下,靳染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幾道目光,有阿維,也有阮天翔。
被一朵精明的白蓮花摸清自己的性情,果然是個隱患。靳染在心底自嘲一番,注意到了李銘听見葉宛清替他解了麻煩,那激動的神色,還有看著自己時的那種毫不掩飾的不屑與得意。
要換作從前,靳染就算不送李銘一拳,也準掉頭走人了。
可現在瞧李銘這副德性,她突然不氣了,也替那時的自己感到悲哀,只圖一時痛快,宣泄了憋屈與忿怒,到頭來換不來真正的舒心,只得來家人的不滿與他人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