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氣了。”那祥怕他動氣把自己氣出個好歹,立馬拉住道︰“辛苦你,這麼大老遠跑過來,還沒吃飯吧?
    趕巧我們這剛吃上,別嫌埋汰一起吃點。”
    正說著,就見剛匆匆出門的鐘文軒折返,原來他早就預估到此情此景,早早扒拉完自己碗里的飯菜,出門去洗涮干淨。
    遞到那武手邊,那祥更是熱情的給他盛雞湯、遞饅頭。
    那母趁人少,沖著那宏兩口子道︰“行了,人也看了、事兒也說了,沒事兒早點回去吧,別讓孩子們自個兒待在家里。”
    那宏還在搖擺不定,孫佳靜卻氣鼓鼓的噘著嘴哼了一聲拉著丈夫就往外走,連基本的禮貌都不講。
    在孫佳靜看來,這個所謂的三叔到訪就是公婆制造的把戲,說白了就是要讓他們丟人。
    想用不孝的名聲壓制,讓他們重回那家當家做主,說白了就是給她這個兒媳婦的下馬威。
    面對這等不歡而散的場景,鐘文軒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眼神跟那母示意了一下,轉身悄悄從病房離開,關上門給三人留下談話的空間。
    那武回來實屬巧合,自從那嬌嫁人後,那祥每逢時節就會回老家張羅些土特產。
    次數多了之後,就直接就差事托付給了那武,他節前去取就成。
    因著這個往來,那祥幾乎每隔一到兩月休假就要回老家一趟。
    這半年由于那母咳疾越發嚴重,還帶動了偏頭痛的毛病,那祥一邊四處尋找治療的偏方,一邊又拜托那武幫著尋些獵物補身子。
    那祥的事那武自然放在心上,只是運氣不好往常都只能勉強打幾只野雞,昨兒個老友逮到大東西。
    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買下一小罐血和一塊肉,天氣轉熱這東西放不住,他半點沒猶豫,又將處理好的野雞帶了幾只,一大早就往縣城趕。
    那祥听完眼眶泛紅,給堂弟夾菜的手越發勤快。
    面對對方孜孜不倦關切的連環追問,他到底還是 不過,只能狀似輕描淡寫的簡述一二。
    那武听完久久沉默,這樣的東家長西家短,他在鄉下見多了,只是沒想到會出現在堂哥家。
    想到堂哥童年的艱辛,父母不喜、親弟算計,種種前塵往事原以為隨著他們進城一步步轉好,沒想到晚年又出逆子。
    那武越想越憋屈,連碗里原本誘人的飯菜一時間都不香了,還是那母從旁規勸許久,這才好轉些。
    鐘文軒出門一趟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原本空蕩蕩的手里,拎了份豬肉白菜餡的餃子。
    徐德義給他們備的是三人份的飯菜,雖然量不少,但是肯定不夠再填飽一個漢子的胃,尤其三叔還是背著一背簍的東西走了一天的路。
    面對鐘文軒這份餃子,那武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擺手,最後還是那祥壓根他必須吃完這才作罷。
    對于只有過年才吃得上的餃子,尤其還是肉餡的,那武滿眼驚喜又別扭的不好意思。
    鐘文軒已經吃飽直言吃不消,最終還是那祥兩口子陪著吃,他這才肯動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