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良久，紅衣賈文和點點頭，隨即攤開手掌，凝聚出現一個紅色光團。
由小到大，由淺入深。
直到那紅色猶如烈日，不可直視。
做完這一切。
即便這岩漿湖空間內溫度熾熱無比，紅衣賈文和的臉色仍變得蒼白。
“這是禁空術道法本源。”
紅衣賈文和抓起茶杯，一飲而盡。
干涸的嘴唇變得濕潤，將紅色光團遞到王游面前。
“你將這光團涌入體內，十日之內，每天挪移十次，每次至多可以挪移萬里，你如今還沒有找到禁空術御靈牌，所以只能暫時用這個辦法。”
王游沒有去接，反而有些擔憂，看向面色憔悴的紅衣賈文和。
“矯情的話就別說了。”
紅衣賈文和擠出一抹笑容，“不過，要等你晉升超脫之後才能使用，如今凡人之軀，一旦動用，恐怕你還沒有到地方，身體便會支離破碎，炸成漫天血霧。”
“對了，你也別不舍得用，即便不用，十天之後這本源也會消失。”
隨即又想到什麼，不由提醒一句。
“多謝。”
千言萬語，也只能匯成一句話。
“別謝我。”
紅衣賈文和搖了搖頭，“當年，若不是我目空一切，自詡天涯咫尺，只要心念一動，天高地遠，一息必達。也不至于被萬里雲陰了，從而導致羽靈宮近乎覆滅。”
說到這里，紅衣賈文和面露自嘲的苦笑。
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
王游默然，他也終于明白，為什麼此前紅衣賈文和會隱瞞，
這是一種虧欠。
此前，王游理解的道法化身，有血有肉，能言有智，但唯獨沒有心。
可無心……
又哪里來的愧疚自責？
“看來，還是想當然的。”
內心暗暗思忖，王游此刻也說不出什麼安慰之話。
“我知道你和那羽族小姑娘的事。”
紅衣賈文和語氣中，甚至夾雜著一絲懇求，“但我還是嘮叨一句，若最後真是天命難違，我希望你可以保留羽靈宮最後一點血脈。”
“還有……”
說到這里，語氣一頓，欲言又止，臉上帶著一絲慚愧。
“怎麼了？”
王游有些不解，詢問道。
“若是可以，希望你能替我殺了萬里雲。”
很顯然，紅衣賈文和知道自己的請求，很是過分，畢竟即便王游晉升超脫境，也只是黃道御靈師，對付一個第五道海已經捉襟見肘，再加上一個萬里雲……
“原來是這事。”
“你放心。我的目標，就是誅殺九聖，誰都跑不了。”
王游恍然，沒有猶豫，重重點頭。
這是對紅衣賈文和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
當他正視內心情感的那一刻。
便不允許有人去傷害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九聖，也不行。
“多謝。”
紅衣賈文和露出開懷笑容。
“九大凶地，除卻中州十凶之柱鎮壓本體的本命靈獸，其他八處，分別鎮壓著身軀五官，火焰山之下，乃是雙目，但沒有本體主導，只能觀離州之境，現在我就將除火焰山之外的其他九十九座火山位置，標注給你。”
隨著紅光閃爍，一團立體輿圖投影，被印在腦海之中。
王游面露喜色，這份地圖，事無巨細，再加上一天十次的挪移，重塑火焰山，未必不成。
仔細規劃最優路線，王游發現其中有好幾處火山相距較近，瞬間便有了思緒。
若是可以，節省幾次，留在最後一天，可以用來趕往中州。
換言之，不出意外，十天後便能見到羽靈筠。
當然，萬一期間踫到木子，也可以用來逃命。
“好了。”
紅衣賈文和看向王游，“如今離州火行，你便在這里安心凝聚分身。晉升黃道御靈師，由凡者入超脫後，你便知道，為何九聖會以境界，愚弄世人了。”
一切終了，也到了離別之時。
王游站起身，抱拳行禮。
“加油，希望還有重逢之日。”
紅衣賈文和笑著說道。
這次相遇，王游解開了心結，他亦是如此。
“一定。”
王游知道，包括之前的青衣賈文和他們，並沒有消散。
只要不死，將來總會相見。
雖然還是不清楚賈文和的目的，但此刻的王游，已經不再糾結執著。
人與人之間，沒有瞬間的信任，可經過這麼多事，王游也漸漸明悟，之前他因背叛在心中築起的圍牆，抵擋一部分敵意，但同樣也阻隔了善意。
以偏概全，因噎廢食。
並不可取。
面前，紅衣賈文和的身影漸漸消散，直到整個空間再無他的氣息。
王游一瞬間感受到道界的存在。
渡鴉鋼蛋，小雛鵝鐵鍋。
黑衣，褐衣。
皆是走出道界。
一臉關切地看向王游，問長問短。
既然是不喜火行躁熱的綠衣，句芒，還有青龍太一，也在道界中詢問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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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先凝聚化身，晉升超脫。”
簡單講了一些經過，王游便拿出雲蒸霞蔚御靈牌。
既然知曉這里是紅衣賈文和留下的空間，並沒有任何危險，一眾便進入道界之中，默默等待。
隨之，整個空間，寂靜無聲。
那岩漿湖仿佛凝固，那茶壺早已消失。
……
“就如上次所說，大哥凝聚新化身，咱們的座次也該重新排了。”
道界中，褐衣此刻一臉的興奮，看著對面的綠衣和黑衣。
“對三。”
黑衣打了一個哈欠，很隨意地抽出兩張牌，丟出來。
看那模樣，這明顯就是空白的御靈牌，用靈力在上面畫著數字和花色，“我無所謂。”
“對四。”
綠衣輕聲說了一句，“褐衣，我想到知道，二哥這個名頭對你很重要嗎？”
“要不……”
褐衣看盯著自己手中牌，臉上帶著糾結，但最後一咬著牙，甩出兩張，“對二！”
很有氣勢！
此刻褐衣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看向綠衣，詢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綠衣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
“沒什麼，要不起，過！”
“哈哈！”
褐衣看向同樣搖頭喊過的黑衣，隨即抽出兩張牌，“對五！”
黑衣一臉懵逼，盯著那兩張五，看了許久。
跟褐衣一伙，同為“農民”的他抬頭看著對方。
良久，終是憋不住，罵道。
“靠！”
“你有病啊！”
“哪來這該死的勝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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