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稷下城。
此處,于上古時代,乃是真龍王都舊址。
如今,這里也被稱之為學宮城。
一城即一宮。
一宮是一城。
曾坊間戲言,入稷下城,便已置身學宮之內。
如此形容稷下學宮之大,毫不夸張。
曾若有好事者,遠眺稷下城,發現整座城池與這片天地格格不入,仿佛是從其他地方將一座城池,搬運到這里,十分突兀。
究其原因,憶往昔,賈文和還未與上古真龍王朝交惡,其逐鹿海外,攻伐諸國,最後以無上之力,將九州合一,讓第三界只有一塊大陸。
而真龍王都,便處于這唯一大地的正中央。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真龍王朝一手好牌打稀爛,瘋狂作死,最後導致國祚斷絕,王朝傾覆,連帶著這王都伏尸百萬,萬里毒土,寸草不生。
即便經過千年的休養生息,也能依稀辨認出舊時慘相。
稷下學宮主殿,位于稷下城的中央,亦九州之地的正中央。
從這里看,便能知曉當年第五道海于九聖中的地位。
以學宮主殿為中心,分內中外三城。
內城四處,以四書為名。
中城五處,以五經為名。
外城六處,以六藝為名。
乃羽族當初建城時所取,具體由來,外人並不知情。
內城,大學處。
羽族祖地。
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假山水榭,一步一景,富麗堂皇。
內院,一處雅閣之中。
羽靈筠一襲素衣,未施粉黛,站于窗前,看著庭院之中的秋景。
一片肅殺,萬物凋零,涼風蕭瑟。
“少宮主。”
這時,一名侍女端著食盒,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羽靈筠的身後。
“拿下去吧。”
羽靈筠並未回頭,聲音清冷淡漠。
“這是第五……”
那侍女還想再說,卻是見羽靈筠猛然轉過身,盯著她,“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這里是羽族,你現在,還不是第五天都的奴才。”
“少宮主,奴婢失言……”
侍女面帶慌張,連忙開口。
“下去!”
厲聲喝斥,語氣冷冽,比這秋風還冷。
隨著侍女離開,羽靈筠的視線順勢便落在床上的疊放整齊的嫁衣。
良久。
轉過身,再次看向窗外,喃喃低語。
“父親,你錯了.......”
“哎。”
最後,只留下一聲嘆息,回蕩在房間之內。
……
與此同時,稷下城以北,一座雄壯古城。
厚重的城牆,盡是歲月洗禮,蒼古不朽,佇立于平原之上。
遠遠望去,猶如一只遠古凶獸。
第五城。
非序列數,而是第五一族的姓氏。
一城盡歸一姓之人。
常言,山不在高,水不在深。
如此千年古城,之所以輝煌依舊,只因一人。
第五道海。
這曾是他的故鄉,第五道海證天道巔峰之時,將其改造成第五一族的私產。
一處暗室。
首座之上,端坐一錦袍男子,長發披肩,灑脫而不凌亂,俊秀容顏,卻是蒼白顯得病態,眉宇間的陰郁,配上泛著陣陣煞氣的雙眸,讓人只感覺心底發寒。
下方左右兩邊,坐著幾個人。
有男有女,有白發長者,也有中年婦人。
其中,為首一人,若王游見之,必然認識。
南牧風!
也是子規十三羽末席,子規風。
如此,那為首男子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第五天鈞。
第五一族,當代族長第五蒼穹嫡長子。
“所以,你們還是沒有辦法?”
第五天鈞單手托腮,歪著頭,掃視一眾幕僚。
視線所過之處,無人敢與其對視,慌忙低下頭。
最後,看向南牧風,“子規風,莫非你也要讓我失望?”
“少主大人。”
南牧風站起身,拱手行禮。
“我招攬你,不是看你講禮貌的!”
第五天鈞冷哼一聲,語氣之中透著一股殺意,“我能扶持子規,也能讓他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少主大人。”
很顯然,南牧風清楚第五天鈞的性格,微微一笑,臉上絲毫不見慌張之色,“我已經調查清楚,羽族與邪魔有關。”
話音剛落,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他一人身上。
“賈……他?”
賈文和這個名字,如今早已經成了禁忌。
即便這里坐著的,都是第五天鈞的心腹幕僚,他也不敢直呼那個名字,“你有什麼證據?”
“我前幾天剛從稷下城回來,不光那內中外三城的名字,就連當地一些生活習慣,都與邪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同樣來自一個地方,第一次發現這些的南牧風,險些以為是王游那個家伙搞出來的。
可隨後暗中調查,發現這些早已存在了近千年。
此前,南牧風奉命,成為第五天鈞的幕僚。
通過第五一族,了解到更多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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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
賈文和來自異界。
或許是,你的敵人,永遠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當年,九聖通過賈文和所有生活過的痕跡習慣,一致分析出來的。
南牧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更何況,有時候也未必需要鐵證如山。”
將二者聯系到一起,雖說沒有證據證明。
但對于南牧風來說,根本不重要。
因為任何與賈文和有關,元老會的態度,都是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第五天鈞和第五天都,這兩兄弟作為同輩的佼佼者,如今競爭少族長。
只要找到,哪怕是偽造,第五天都與邪魔有關的證據,此消彼長,第五天鈞都必然勝出。
“到那時,什麼子規,什麼羽族,都將成為我的墊腳石。”
看著第五天鈞那眼神中,藏不住的激動,南牧風此刻內心已然開始憧憬。
念及此處。
南牧風再度開口,“我建議,在大婚之日,將此事公之于眾,到那時,第五天都將百口莫辯。”
“好!”
第五天鈞站起身,大笑一聲。
“子規風,此事我便交給你辦,事成之後,我承諾,子規以你為尊!”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朝上那一面,刻著“天鈞”兩個字,熠熠生輝,“這是我的手令,執令如我親臨,這期間,我的人隨你調派。”
南牧風躬身一拜,就連稱謂,也換了。
“定不負少族長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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