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好突然的人身攻擊！
王游有些發懵，但他注意到剛剛紅衣賈文和眼中的猶豫，很顯然，遭到鄙視，完全是他自找的。
不過，此刻的王游，反而松了一口氣。
“等等！”
懸著的心放下，王游的思路也變得清晰，不由想到什麼，“你的意思是說，賈文和最後一張卦牌沒有找到？那副作用豈不是？”
“啊？”
紅衣賈文和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你該不會？”
說著，眼神朝王游下半身瞟去。
王游面露尷尬，身子不由向前挪動了一下，用桌子擋住對方的視線。
“這東西你也信？”
紅衣賈文和打趣道。
“嗯？”
“你的意思是？”
王游眨著眼楮，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但還是有些疑惑，“可每次，我都感覺到有陣陣涼意。”
“有沒有可能，這是你的心理作用？”
紅衣賈文和的話讓王游腦袋嗡了一下。
對啊！
心理暗示！
因為這坑爹的設定，讓他無法驗證，也不敢驗證，從而心中逐漸有了抵觸，這就是無形之中，給自己施加更大的心理壓力。
“靠！”
片刻沉默，王游罵了一聲。
只感覺心中郁悶之氣，徹底消散，一瞬間整個人都通透了。
“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紅衣賈文和聳了聳肩，笑道，“本體可是花了二十多年，才發現這是個坑爹的騙局。”
“舒服了！”
王游不是色中餓鬼，更多的是，面對一年找到一張十御法御靈牌的壓力。
收集，本就是越到最後越難。
冥冥之中，總有一種被威脅的感覺，讓他很是不爽。
如今，最大的心結解開了。
“多謝。”
王游抓起茶杯，敬道。
“小事而已。”
紅衣賈文和擺了擺手，毫不在意，隨即好似在回憶般。
“當年，朱雀化成人形，喜不自勝之下，不小心就抱了本體，這可把本體嚇得夠嗆，那段時間患得患失。後來幾番測試之下，發現無恙，可是大罵了好幾天。”
“可以想象到。”
王游點點頭，很是感同身受。
體會過賈文和的經歷，王游可還記得，賈文和穿越前在干什麼。
如此“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到頭來發現是個騙局……
只能說，真慘吶！
“其實，這件事你若是遇到其他化身，也未必知道。”
“畢竟這麼丟人的事，本體怎麼會大肆宣揚？”
“我知曉，也是因為我乃禁空術道法化身。”
王游明悟，難怪公孫起，陰老他們都不知道。
此刻，王游都懷疑，這條限制，是不是當年趙影來怕賈文和不上心，故意編出來的。
“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紅衣賈文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至于你的使命，我不清楚，起碼在我傳承的記憶之中，沒有印象。”
“多謝。”
王游已經很滿意今日的會面。
排除了道法化身的可能性，也排除了面對界外之敵。
最大的心結也解了。
接下來，便是弄死九聖。
至于賈文和，之前王游認為需要破了九大凶地，才能回歸。
但現在看起來，賈文和必然另有圖謀，如今不出，應是時機未到。
“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這時，王游看向紅衣賈文和，緩緩開口。
“哦？”
紅衣賈文和面色一怔，隨即饒有興趣地看向王游。
“你之所以不讓誅殺第五道海，是不是因為羽靈宮。”
羽靈宮傳承十御法禁空術，第五道海修習的是禁空術。
而第五一族要與羽靈宮聯姻，這難道只是一個巧合？
之前，王游因為心結導致忽略了這些，如今念頭通達的他，自然便察覺到端倪。
王游不認為第五道海會是賈文和的暗棋，而紅衣賈文和的阻止，必然還有其他深意。
“唉。”
紅衣賈文和深深看了一眼王游，隨後長嘆一聲。
果然，有所隱瞞。
“原本，我是不想說的。”
紅衣賈文和緩緩坐下，“火焰山是可以恢復的。”
“嗯？”
王游面色一怔，但沒有開口。
“上古，羽靈宮巔峰之時，門下天道八彩強者百余位，天階羽獸千騎，可因為追隨本體，遭受九聖迫害，一夜間，損失慘重，強者十不存一。”
“當時本體被困于一處空間碎片之中，自斬壽元，將我送出，只是終究晚了一步，若不是當時的羽靈宮宮主拼死送出一些弟子，恐怕道統早已斷絕。”
道法化身，是沒有人之情感的。
但紅衣賈文和說到這里時，王游卻仿佛能感受到其深深的自責和滔天恨意。
“萬幸，我找到了他們。”
紅衣賈文和輕嘆，“為了保護他們，無奈之下，我便提出投敵之計，以求休養生息。”
“投靠滅宮之敵？”
雖然這可能當時是最優解，但對于那些羽靈宮弟子來說，即便假意，無疑也是最殘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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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苦笑一聲，“當時便有幾名弟子想要殺回去，與羽靈宮共存亡，我阻攔，他們便要自刎就義。”
王游默然。
“我對不起羽靈宮。”
“我之所以不讓你對付第五道海，只因你一旦失手，羽族必將萬劫不復。”
或許，站在紅衣賈文和的角度，這是一種保護，但在王游看來，未免有些太想當然了。
“你有沒有想過，第五道海與羽族聯姻，是不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什麼？”
面對王游的質問，紅衣賈文和張了張嘴，半天也沒有開口。
“所以，請你告訴我，如何重塑火焰山。”
王游站起身，朝紅衣賈文和深深一拜。
紅衣賈文和眼中浮現糾結之色，他怕王游失敗，羽靈宮將重蹈覆轍。
如今的王游，很弱。
弱到但凡暴露，都不需要九聖出手，元老會隨便派些席位強者，都能干掉他。
可若真如王游所說，第五一族有所圖謀，那等待羽族的下場，也是覆滅。
這時，看到王游眼中的堅定，紅衣賈文和緩緩開口。
“離州境內，有百座火山，若你能讓火焰山靈體全部吸納，便可重塑本體。”
“想要在木子眼皮子底下，搶奪火山，你認為你有希望嗎？”
這些話，並沒有讓王游臉上流露出膽怯和猶豫。
“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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