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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種情形,小韓棄雖然年方九歲,卻也清楚是發生了何事,當下也顧不得其他,扯開嗓門怒吼道︰“你們三個禽獸,還不快快住手!”
那三個青皮也著實醉得不輕,現在在酒館里見到那少女是獨身一人,又跟酒有仇似的地猛灌自己,三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便起了壞心思,等那少女不勝酒力醉趴在桌上之後,三人便壯著膽子合力將其帶到了此處破廟之內,正各自精蟲上腦準備好好地一親芳澤之際,卻突聞一聲斷喝,冷不防都被嚇了個趔趄。
三人膽顫心驚地回頭望去,發現出聲之人只是一個幾歲小童,頓時心安不少,其中一人更是立馬喝出聲道︰“哪里來的小屁孩,給老子滾一邊去,不然老子揍死你。”
小韓棄見他三人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而此處又甚是荒涼,鮮有人至,心下不禁大急。突然他一拍腦勺,暗罵了自己一聲“笨”,而後他再度大聲喊道︰“你們再不住手離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滿身酒氣的三個青皮听到他這般話,倒都停下手來,一齊轉身望向小韓棄,其中一人更是醉醺醺地賤笑道︰“咋滴?你不客氣又能咋滴?”然後便二話不說揮著拳頭一路歪歪扭扭地向他沖來。
小韓棄見這架勢,知道不出手是不行了,于是手上結印,同時口中默念道︰“孤日高懸,天地一葉,我身為弩,我影為箭,七殺獨影箭,去!”只見一只影箭迅速分化成形,朝那斜沖過來的醉酒青皮疾射而去。
小韓棄此刻心中激憤,無形中居然牽動了殺意,影箭直接向著那漢子心口射去。他這次施術已有了七、八尺的力道,道行雖然微末,但對付個把術法門外漢已然不成問題,犀利影箭悄無聲息地將那青皮漢子穿心而過。
那漢子悶聲倒地,抽搐了兩下便一命嗚呼,可他的兩名同伴還以為他只是醉酒絆倒,尤自站在原地無情嘲笑,可小韓棄卻清楚得很,自己彈指間居然奪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片刻之後,剩下那兩名醉酒青皮終于發現情況不對,倒地同伴的軀體下方竟然有大灘溫熱的鮮血流淌了出來。瞧見這刺眼的大片紅色,兩個青皮瞬間酒醒了一半,但瞅見門口那打擾他們好事的小屁孩孩也正自發呆,一臉的不知所措,怎麼也不相信會是他的手段,于是逐漸又狀起膽來,兩人相互間使了個眼色,分左右齊齊向小韓棄沖去。
小韓棄這才從首次殺人後的震撼之中反應過來,可是對手有兩人,自己一支箭如何能應對。危急關頭他突然回想起當日在太微山那韓不恭曾經射出過兩支箭,自己雖然沒試過,但是口訣和手印倒也還記得一些,而此刻顯然也不容他多想,于是立即閉上眼楮,憑借著他驚人的記憶力開始依樣畫葫蘆地翻手結印,口中則疾念道︰“日月同天,雙輝齊現,我念為弦,我影為箭。”只見兩支影箭同時分化出來,分左右朝兩名青皮的胸口射去。
兩個醉酒青皮只覺胸前一痛,低頭一看發現胸前多了個小指頭粗細的圓形窟窿,正汨汨地往外流著鮮血,頓時面如死灰,很沒出息地一齊昏死過去。
韓棄望著倒地的三人,又看看自己稚嫩的的雙手,心中清楚自己做了什麼。雖說是為了救人,是在做好事,但是他畢竟年齡太小,此前又一直躲在母親的庇佑之下,似這種屈指之間便奪人性命的事,令他切身感受到一陣從未體驗過的惶恐,一時間久久地呆立在原地。
“水、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那粉衣少女開始醒轉,她一開始還有些犯迷糊,躺在地上四下查看著自己身在何處,但是當她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褻衣外露之時,頓時清醒了過來,慌忙坐起檢查全身上下,發現除了上身衣襟被撕破之外,並無其他異樣,頓時心安不少,可當她看見自己貼身褻衣上幾處髒兮兮的黑手印時,便再難掩蓋心中的羞憤。
少女慌忙整理好衣衫,這才起身查看起四周。只見自己身處一個破廟之中,地上不遠處躺著三個漢子,其中一人已經沒氣了,另外兩人則陷入了昏迷,口中還不斷地小聲呻吟著。
少女見到那三人,忽然感到一陣頭疼,她努力回想起自己最後是在一個小酒館里喝酒,半醉半醒之間貌似看到這三人上前搭訕,最後好像還說要帶自己去快活快活。想到這里,少女心中已經明白了一半,她漲紅著臉怒目圓睜,撿起掉落在身旁的綠色長刀,伴隨著刀光一閃,兩個昏迷大漢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啊!”
少女剛殺完人,突聞一聲叫喊,四下急尋,發現牆角處竟然還躲著一個孩子,那孩子正望著自己手中不斷滴血的長刀,臉上一副驚恐的表情!
少女正值盛怒之際,見還有一個男孩偷偷摸摸地躲在牆角,一時間哪里管得了許多,揮刀便向他砍去。
小韓棄第一次出手殺人,心中受到的驚嚇不輕,兀自渾渾噩噩間,突見一陣刀光閃過,隨後又向自己掠來,當下不容多想,本能地施展起自己唯一的自保手段——七殺影箭之術,迎著那刀光招架而去。
少女見那男孩口中突然念念有辭,手上也結起印來,不禁神色一怔,而後見到一支黑色影箭向自己襲來,于是手中長刀變勢一轉,輕松斬斷影箭。
小韓棄經此一嚇,也恢復了正常,他看見那粉衣少女正持刀對著自己,驚問道︰“你做什麼?”
粉衣少女見男孩恢復正常,又俯身查看了一下那三個大漢的傷口,一臉不敢相信地問道︰“是你……救了我?”
小韓棄見她仍然持著刀,心中頗為畏懼,只得小心翼翼地點頭應道︰“是的,我來到這里,見他們對你……對你……”小韓棄不知道該怎麼說,但見那少女面上一紅,還以為她動了怒要殺自己,慌忙擺手道︰“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也不想殺人的,不要殺我……”
粉衣少女至此方算是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清楚面前這個男孩是自己的恩人,于是終于收起長刀,冷聲道︰“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今日之事你若敢透露出去半句,我定會將你萬刀分尸。”
小韓棄趕緊連聲答應。
粉衣少女欲轉身離開,但一轉眼看見小韓棄仍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猜想他可能是第一次殺人受了驚嚇。冷靜下來想想,他還是為了救自己才落得這般模樣,可自己沒有跟他道謝也就算了,還對他那般冷言冷語,甚至還出言恐嚇于他,當真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于是少女又折了回去,收起自己那一貫冷若冰霜的態度,盡量柔聲地問小韓棄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韓棄渾身止不住顫抖地回答道︰“韓……韓棄。”
少女見韓棄穿著長相,不像是個流浪兒,好奇他來到這偏僻的破廟做什麼,便問道︰“你來這里做什麼?”
小韓棄如實答道︰“我來找個地方住宿。”
少女更加好奇了,追問道︰“你父母呢?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個破廟來住?”
“我父親不知在何處,我母親也被壞人扣押了,我來這里是想去伊賀家拜師學武,只有練好武術才能把我母親找回來。可是我來晚了,伊賀家已經不收徒弟了,我才來到這破廟想在這暫時歇身的。”
少女這才知道眼前這男孩其實是個可憐人,動了惻隱之心,沖他伸出手道︰“那你就跟姐姐走吧,姐姐有辦法帶你去伊賀家拜師。”
小韓棄聞言不禁大喜過望,想要去拉她的手卻又有些不敢相信,他試探著問道︰“真的麼?姐姐你可以讓他們收我為徒麼?”
女孩見他忽悲忽喜的小孩天性,不禁也被他逗樂,嫣然一笑。
“當然是真的,姐姐叫作伊賀姍姍,伊賀家現任家主伊賀子甦便是我的父親,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小韓棄听到少女自報身份,心中是既喜又憂。
喜的是自己終于有希望可以進入伊賀家拜師學武,可憂的是娘親曾跟他說過,他父親曾經和伊賀家有過過節。按照小韓棄原本的打算,是準備改名換姓再去伊賀家拜師學武的,可沒曾想自己現在非但暴露了姓氏,就連他們韓家祖傳的七殺術也使了出來。
不過韓棄真不愧是個小機靈鬼,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他,當下心思電轉,立即跪倒在地,沖少女磕頭拜謝道︰“呂寒棄謝過伊賀小姐!。”
伊賀姍姍听了,扶起他道︰“原來你姓呂啊,我還以為你姓韓呢,也好,倒也省得麻煩了。”
韓棄小心地試探著問道︰“怎麼,姓呂和姓韓有什麼區別麼?”
伊賀姍姍卻只道︰“與你無關,天就快黑了,跟我走吧。”
小韓棄連連答應,心中卻暗暗叫了聲好險,若非自己機靈,否則听她的意思,弄不好真會有些麻煩。至于自己所暴露的七殺術,韓棄倒也不擔心伊賀姍姍會說出去。她一個名門少女,今日在她身上發生這種難以啟齒之事,想必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任何人透露半個字的。
只不過伊賀姍姍也並不糊涂,兩人走在路上,她忽然冷不丁發問道︰“對了,你剛才所使的那招術術是跟誰學的?”
跟在她身後的小韓棄知道她遲早會有此問,但是卻拿不準她究竟認不認識那是太微山韓家獨有的七殺術法,不宜冒險,于是便決定實話實說。
“那個呀,那是不久前我和我娘在中原太微山的時候,我遇到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叫作韓不恭,他被我耍了一頓,後來他一生氣便用那招術術來對付我。我記住了他的口訣和手印,自己就可以施展了呀,可惜我只會這一招……”
伊賀姍姍倏然止住腳步,轉過身一臉認真地盯著他問道︰“你是說你曾經到過太微山?剛剛那影箭是韓家的七殺術?”
韓棄微微後退腳步,佯裝害怕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什麼是七殺術,但我是到過太微山,不止是太微山,昆侖山、南疆、北疆、西關,我都去過,姐姐……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今年多大?”
“九歲。”
“這麼小就去了這麼多地方,去做什麼?”
“和我娘親去找我父親啊。”
“你父親又是誰?為什麼離開你們?”
“我父親叫呂丹,我還在娘親肚子里的時候,他就外出經商,直到現在都還沒回家,所以我娘生下我後便帶著我四處流浪,希望能找到他。”
伊賀姍姍一連番刨根問底的連續發問,卻發現小韓棄回答得不緊不慢,而且頗為詳細,不像是在說謊,終于松了口氣,叮囑他道︰“听好了,呂寒棄,到了伊賀家之後可千萬不能再施展你的術術,也不許你問為什麼,知不知道?”
韓棄故意露出一副心有疑惑的表情,卻順從地點頭道︰“哦,我記住了。”心中實則大喜過望,這下可徹底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兩人重新上路後不久,韓棄一不小心踢到個石塊,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伊賀姍姍無奈地嘆了口氣,本來就嫌他走得太慢,還三步兩摔,眼看天就要黑透徹了,索性一把將其提在手上,運起家傳的三千渡身法,頓時足下生風,向著伊賀府的方向快速掠去。
小韓棄則趁機摟住了伊賀姍姍的柳腰,鼻腔里頓時充斥起少女的芳香。這是他第一次和除了娘親以外的異性如此的親近,雖然尚未通情愫,但小小的心中,卻對這股芬香之氣萌生了一種別樣的感覺,只覺得煞是好聞。
伊賀姍姍將韓棄帶回伊賀府邸,被那看門漢子瞧見之後一番訝異自不必提。
天色已晚,伊賀姍姍給韓棄安排了住處,還吩咐人給他送來晚飯,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對他道︰“你先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便給你安排拜師的事。”
小韓棄感激地連連點頭。
翌日,小韓棄一大早便起了床,洗漱過後,便一直在房中迫切地等候著伊賀姍姍的到來,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她才不緊不慢地推門走了進來。
今天的伊賀姍姍換上了一身碧色綢衣,看起來更為清爽靈動,可是臉上神情卻恢復到一開始的冰冷。
“姐姐你可算是來了!”
她剛一進門,小韓棄便急不可耐地拉起她的衣角,催促道︰“趕緊帶我去拜師學武吧。”
伊賀姍姍卻甩開他扯著自己衣服的手,冷聲道︰“從今往後你得稱呼我為大小姐。”
小韓棄听他這麼一說,意識到自己的身份,當下立正站好,恭敬地答道︰“是,大小姐。”
伊賀姍姍這才冷哼一聲,道︰“跟我來吧。”
韓棄跟著她一路穿廊過院,仿佛走在迷宮中一般,穿行了好半晌,才來到一間寬敞的半露天庭院,廊前的告知牌上赫然寫著“演武廳”三個大字。演武廳三面是紅漆圍廊,中間用青石板鋪了一塊寬敞的平地,北面設了一處看台,看台上擺著幾張紅木椅子,在正中間的一張椅子上正端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那人大概四十歲左右,身材有些削瘦,一雙眸子煞是澄亮透徹。此刻他一雙眼楮正望向廳內,那里有著十余位少年人,正手持木刀混斗在一起,。
伊賀姍姍領著韓棄走上看台,徑直來到中年男人跟前,施了一禮道︰“父親早。”
原來這中年男人就是伊賀家的現任家主——伊賀子甦。
只見伊賀子甦連頭也未轉,開口便懟道︰“都快晌午了,你才來請早安?”
見伊賀姍姍不回話,他又繼續責問道︰“听下人說你昨晚回來時一身酒氣,是跑出去喝酒了?”
伊賀姍姍這才委屈答道︰“是的,女兒昨日心中難受得厲害,便飲了些酒。”
“哼!”伊賀子甦聞言一掌拍在木椅扶手上,那把質地上乘的黃梨木雕花座椅被他拍得扶手處“嘎吱”響了一聲,他厲聲道︰“你出言頂撞于我,你心里倒難受了,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伊賀姍姍也瞬間來了脾氣,爭鋒相對道︰“是,我是不該出言頂撞您,可是您讓我嫁給一個我根本不喜歡的人,您考慮過女兒的感受嗎?”
“婚嫁之事本來就是由父母做主,你想怎樣?想學你那不爭氣的姑姑和男人私奔麼?你倒好,竟還敢拿你姑姑的事來頂撞我,我打你有錯麼?”伊賀子甦越說越激動,末了竟“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
伊賀姍姍還想反駁,眼角卻掃見自己身後正一臉不知所措的韓棄,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只是抬手拭了拭紅紅的眼眶,改口道︰“我今天不是來和您吵架的,我給您帶來了一個孩子,他根骨極佳難得一遇,您應該會喜歡,收不收他入門,您自己決定吧。”
說罷,也不再管一旁的韓棄,怒氣沖沖地走了。
伊賀子甦也氣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右手還連連敲打著椅背扶手,好半天才勉強平復下來,這才將目光轉向一直安靜地晾在一旁的小韓棄。
小韓棄見狀趕緊向他行禮,卻不敢說話,生怕他因為心情不好而不願收自己入門。
伊賀子甦細細打量了他一陣,突然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沖小韓棄招手道︰“孩子,走近些讓我看看。”
小韓棄依言上前,伊賀子甦立即像捉小雞仔似的一把將他捉住,而後不顧韓棄百般阻撓,愣是將其全身骨骼從頭到腳細細捏了一遍,直捏得韓棄的小身板是酸痛難當,才將他放開。
只听伊賀子甦撫掌大笑道︰“好呀,果真是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好,好,太好了,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韓棄小心翼翼地答道︰“我叫呂寒棄,今年九歲。”
“好,你是怎麼認識大小姐的?”
“昨日我來貴府門口想要拜師學武,可是那看門的大叔說這里不輕易收徒,于是我就在這附近一直閑逛,後來就遇到了大小姐,大小姐估計是見我可憐,便答應帶我來拜師。”
這些話是昨日伊賀姍姍在路上交代過的,小韓棄早就熟記于心。
伊賀子甦繼續盤問道︰“哦?那你為何要來我這習武啊?”
“因為我听人家說,東島武術最厲害的就要算伊賀家了,我只有來這里才能學到最好的武術,才能把我娘親找回來。”
“你學武術是為了找你娘?”
“恩,我娘被一群壞人抓走了,我要盡快學好武術才能救她出來。”
“好,還是個孝子!那我今日就破例收你為徒,希望你將來學有所成之後,也能像孝順你娘一樣,孝順師父,孝順我伊賀家。”
伊賀子甦眯著眼不停打量著小韓棄,開懷大笑起來,似乎對眼前的小韓棄滿意之極,就連不久之前和女兒的那些不愉快也給統統拋到了腦後。
簡單地行完拜師禮後,伊賀子甦讓廳內那些仍在混斗的少年少女們停下,等他們全都聚攏過來之後,對小韓棄道︰“他們入門比你早兩個月,年紀也都比你大,也就是你的師兄師姐。從明天開始,你就和他們一同訓練,只要你能在一年之內成為他們當中最厲害的,為師將來就給你安排一位我們伊賀家最頂尖的師父,傳授你真正的武術。”
小韓棄在心里數了數,這群師兄師姐一共有十五人,十二位師兄,師姐只有三位,年齡俱在十二三歲左右,最小的估計也超過了十歲,能夠通過伊賀家三年一次在全島範圍內的選徒並最終成功拜入伊賀宗家,這些人顯然個個都有著不弱的修武天賦。
“我叫呂寒棄,以後還要請各位師兄師姐多多關照。”
小韓棄不失禮數地朝師兄師姐們見了禮,可換來的只是一眾師兄師姐們的冷眼,這也不怪他們,也不知伊賀子甦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剛他那番話並沒有避諱這群徒弟,先是破例將小韓棄收入門下,接著又當眾對他寄予厚望,如此特殊待遇,怎能不讓這群心高氣傲的少年郎們心生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