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上海

第39章 說走就走的旅行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我朱孔陽lll 本章︰第39章 說走就走的旅行

    早安,上海!

    七天的年假開始了,倪憲鵬和白鐵原各自準備了一個大箱包,倪憲鵬建議白鐵原帶著畫板,他說“咱們去興隆找家海邊度假村,過幾天豬一樣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高興了到海邊轉轉,不高興了在房里躺躺,你還可以畫畫、寫生。”

    “我畫畫寫生,你干嘛?”白鐵原很是激動。

    “我看你畫畫,或者我給你做模特,你就畫我。”倪憲鵬最後檢查一下家里的門窗、水電等等,看著沒什麼問題後,就把大門關上,帶著白鐵原出了家門。

    倪憲鵬在網上查了很多地方,最終定了興隆的一家別墅式度假山莊,從網上發的旅游攻略上看,這個山莊里不僅有溫泉,還有可供垂釣的水域,更主要的是,山莊里景色宜人,熱帶植物異常茂盛,黃昏下的水景非常美。還有,出門不遠就是海邊。

    倪憲鵬說“正好,你畫畫,我垂釣,各得其所。”

    “嗯,畫畫的人,是要經常走進大自然的,不然都是閉門造車。”白鐵原說道。

    說的是白鐵原請客,帶倪憲鵬出游,到了興隆鳳凰島度假山莊服務台前,倪憲鵬卻搶著付了賬,他要過白鐵原的身份證,迅速瞥了一眼兒這張早就想窺探的東西,她有太多的秘密不為他知道。

    今天,至少這張身份證,暴露了她的年齡,1974年12月25日生,家鄉在湖南澧西縣。知道了白鐵原只不過比自己大兩歲後,倪憲鵬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竊喜。

    並沒有比自己大多少嗎。而且,湖南省正是他們明後兩年的重點攻堅對象,前段時間已經順利的拿下了張家界某醫院的標書,以後會逐漸向其他縣市滲透。

    好吧,下個目標就定在澧西縣,順便偷偷打听一下白鐵原的情況。想到這兒,倪憲鵬勾唇一笑,他看了看白鐵原,打趣說“才比我大兩歲,就敢讓鵬鵬喊你奶奶,你佔我便宜!”

    “呵呵,還不是為你好。”白鐵原莞爾一笑。

    倪憲鵬心想,這個女人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那雙神秘莫測的眼楮,笑起來特別的深邃溫柔。就是笑得太少了。

    他們訂的這套客房分里外間,白鐵原住里間,他住外間。反正在上海,他們就同住一個屋檐下,在外面也沒那麼多忌諱,在這點上,兩個人很是默契,都不矯情。

    白天他們垂釣、畫畫,晚上,他們並肩去海邊踏浪。

    令倪憲鵬吃驚的是,這麼一個優雅、賢淑、端莊的女人,面對大海的時候,居然會那麼激動,像個孩子。

    原來她也有活潑可愛的時候!

    第一天夜晚,剛入住酒店不久,吃過晚飯,他們就迫不及待地一路問著,到了海邊。

    大海緊鄰公路,路燈能照到海灘上。

    海邊有很多男男女女穿著泳衣、帶著救生圈,趴在海水中玩樂,白鐵原光著腳,拎著鞋子,對著遠處黑幽幽的海面出神。

    她雖然出身所謂的高干家庭,父母都是“扛過槍,打過仗,渡過鴨綠江”的人,老公也是一地父母官,但是,她卻過著深入淺出的日子,很少外出旅游。

    大海開始漲潮了,轟轟隆隆,一浪高過一浪地往海邊拍來,在海邊嬉鬧的人們唧唧哇哇地喊叫著朝沙灘上跑。目力所及處,黑黝黝的,憑感覺,那應該是無邊無際的海面。雖然看不到,卻很震撼。

    白鐵原就輕易被感動了,她對倪憲鵬說“我,想喊。”

    倪憲鵬鼓勵說“想喊就喊吧,又沒人認識你,就是認識,這麼黑的天,人家也看不清楚你。”語氣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白鐵原扭捏說“不好意思,喊不出來。”

    倪憲鵬難得看到她羞澀小女兒狀,笑得滿臉戲謔。

    突然,身旁一對小情侶中的女孩子大聲嚷嚷道,“哇!漲潮了,漲潮了,老公你听,你听,好激動啊。”

    身旁的小老公還有點羞澀地左右看看,“瞎嚷嚷啥!有話好好說。”

    女孩子仍然不管不顧地說,“又沒人認識咱們,老公,我要對著大海賦詩一首!”

    女孩兒說著就手舞足蹈地往海里跑,男孩子嚇得趕緊拉住她的手,“別亂跑!小心被卷到海里,就站這里賦詩。”

    男孩子女孩子看著都不大,高中生的樣子,看起來卻很會戀愛,搭配的也恰到好處,女孩子任性調皮,男孩子沉穩操心。

    “好吧,我開始賦詩了!”女孩兒雙手做成喇叭狀,對著大海一字字大聲喊道,“駿馬啊四條腿。大海啊,都是水!姑娘啊,你好美!哈哈哈哈……”

    男孩子也被女孩子給整笑了,但是沒有女孩子那麼豪爽不羈。

    白鐵原看得出一對小情侶的可愛,倒是沒覺得女孩子那首詩有多麼可笑。後來才知道,女孩兒喊出的詩還挺有來頭的,是來自一部挺出名的愛情小說,難怪兩個人笑得那麼開心。

    倪憲鵬看了看身邊的白鐵原,問道,“還想不想喊了?”

    白鐵原一雙渴望的大眼楮在黑暗里熠熠生輝,“想,非常想!”

    倪憲鵬居高臨下地歪著頭看著她的眼楮,說,“我喊給你听!噢吼吼吼吼”倪憲鵬中氣十足、聲音渾厚地對著大海喊了起來。

    白鐵原听得很是羨慕,說了聲“那,我真的喊了?”

    “喊呀!”

    白鐵原清了清嗓子“啊哈哈”她聲音低低的窩在嗓子眼里,出不來。

    “你是怎麼喊的?像是從門縫里擠出來的,真難听!”倪憲鵬知道她很緊張,也是尊貴半生之人,一時走不出身上的套子,故意跟她開心打趣。

    “人家從來沒喊過嗎。”白鐵原很不好意思地說,她一反常態的小女兒模樣,實在讓倪憲鵬的心忍不住突突直跳,他一把抓住白鐵原的手,拉著她沿海邊狂奔起來,跑了一會兒以後,他對著白鐵原說“喊吧,再喊。哦吼吼吼吼……”

    “哦吼吼吼吼”白鐵原終于尖著嗓子喊了出來,她興奮地跑著,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嗓子都喊破音了。不遠處傳來了回聲,海邊的那些男男女女們,都“哦吼吼吼吼”的喊了起來,一時間此起彼伏。

    白鐵原停了一會兒,就沉下臉來,遲疑著問倪憲鵬,“我還想跟家人說幾句話……”

    倪憲鵬看到她臉色的變化,溫和地說,“說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開心就好。”他強調了開心二字。

    白鐵原點了點頭,往遠處走了幾步,這里離人群又遠了些。

    白鐵原把雙手合在嘴邊,像方才那位小姑娘一樣,做成喇叭狀,深呼吸,再呼吸,喊,朝著大海喊,用盡心用盡力地喊

    “媽媽,我想你!

    爸爸,我想你!

    哥哥,我想你!

    我想你們!

    你們過得好嗎?

    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哥哥你要好好孝敬咱爸咱媽啊!

    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啊!”

    倪憲鵬慢慢朝白鐵原走過來時,她已經喊得脫力,蹲在沙灘上,淚流滿面。

    倪憲鵬無聲地蹲在她身邊,用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白鐵原把他的手拿開,輕聲說道,“我沒事,早就想跟他們說說心里話了,憋得太久了,今天喊出來,我心里就輕松了,敞亮了。”

    倪憲鵬陪著白鐵原蹲了一會兒,待她平復平復,就拉著她一起,躺在沙灘上,頭頂上的藍天,閃爍著一顆顆明星。

    白鐵原枕著自己的雙手,低低地唱道,“小時候,媽媽對我講,大海就是我故鄉,海邊出生,海里成長,大海呀大海,是我生長的地方,走遍天涯海角,總在我的身旁……”

    白鐵原唱歌不跑調,但是絕對不能算好听,倪憲鵬自己雖然也五音不全,但是欣賞水平還是有的,他打趣說“你唱的真不敢恭維,這麼深情的歌,被你唱的慘不忍听。”

    白鐵原被打擊到了,“去!”了一聲。

    倪憲鵬看到她情緒漸漸好轉,不由得心花怒放。

    “哈哈哈哈,你還會唱什麼歌?不如去報個聲樂班什麼的,好好學學,學好了唱給我听。”

    白鐵原知道他是嫌棄自己唱歌不好听,就發狠道,“你就不能捂住耳朵听?”

    “捂住耳朵還怎麼听?掩耳盜鈴?”倪憲鵬很喜歡看到白鐵原被打擊時暴露出來的女人味兒,倪憲鵬發現只有這個時候,白鐵原才難得一副小女人相,其他時候都太過強硬、理智和冷靜,好像一把始終上了弦的弓,讓人望而生敬生畏,不敢親近。

    回酒店的路上,兩個人還不顧形象地在路邊燒烤攤上吃了一頓海鮮燒烤,喝了一罐啤酒。

    到了別墅,就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群,端著臉盆,背著包包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問了才知道,他們是去露天泳池游泳。

    白鐵原像個圈養的小孩兒似的,對什麼都感興趣。

    “可惜,我沒準備泳衣。”她有些沮喪。倪憲鵬心說,當時給你老人家匯報時,重點強調了人家是溫泉別墅度假山莊,有露天泳池。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以為你對泡溫泉和游泳不感興趣呢。

    搖了搖頭,笑著對白鐵原說,“能找到咱們的房間嗎?”

    白鐵原愣了下,“能!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倪憲鵬耐心地跟她說,“你先回去歇會兒,在房間里等我。”

    白鐵原心思莫名地繼續往客房走,搞不清楚這個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過了一會兒,倪憲鵬的電話打了過來,“鐵原,拿個盆子,把咱們兩個洗澡的東西收拾好,再拿兩雙拖鞋,帶上換洗衣服,出來,我在大廳等你,帶你去游泳。”

    白鐵原提醒道,“我沒帶游泳衣!”

    “這就帶你去買,我剛才去看了,小賣部還在營業。對了,順便把我行李箱里的泳衣也帶過來。”

    白鐵原一听這話就有點小氣,“你都帶了泳衣,怎麼不提醒我呢?”

    倪憲鵬趕緊道歉,“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我以為不用我提醒的,忘記了你是個不常出差的人。抓緊過來吧,不然就太晚了。”

    大姐,咱之前不是還沒熟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嗎?深怕說話拿捏不準,觸犯了你的什麼尊嚴啊,實在是不敢造次啊。

    試好泳衣,就直接穿在里面了,外面穿上來時的衣服,去了泳池。

    露天泳池很大,如果不是跟倪憲鵬一起來,又是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死白鐵原也不敢穿著泳衣暴露在人前。

    白鐵原畏畏縮縮地在換衣間脫去外衣,穿著暴露的泳衣出現在人前時,覺得全世界的目光都盯著自己看,讓她有種無地自容的難堪。

    倪憲鵬一眼看到她那樣子,心就揪疼了,她在人前有多端莊多高雅,這會兒她就有多自卑多狼狽。

    他快步走到無助的白鐵原面前,伸出手拉著她,溫聲軟語地與她說,“別怕,有我呢,你看,池子里很多比你年齡大的老人,咱們多來幾次就好了。”

    白鐵原沒想到,這對于她來說,居然是一個巨大的考驗。她畫地為牢,把自己困起來,與生活脫節的時間太過久遠,她看了看池子里一些白發蒼蒼的老人,她覺得她要適應、要學習、要嘗試的東西很多很多……

    等他們確實玩累了,返回住處時,白鐵原很開心,她今晚跟倪憲鵬學會了扶著池壁憋氣,她知道了,只有在水里憋著氣,人才能漂起來。

    “你看今天那個蝶泳的老太太,她是故意的吧?在池子里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就是赤裸裸地炫耀來著。”

    倪憲鵬看著白鐵原那張不服氣的小臉,越發覺得她小女人的樣子很接地氣,很可愛,“蝶泳本來就動靜比較大,它要靠兩個手臂發力,把自己的身子激出水面,然後兩腳配合大力拍水,才能完成。它是幾種泳姿中最難的一種。”

    白鐵原用心地听著,“哦,這樣啊。那,你會蝶泳嗎?”她現在覺得倪憲鵬無所不能。

    倪憲鵬實話實說,“不會,沒那麼多時間玩。其實,游泳沒那麼難學,在水里泡久了,就會熟悉水,就知道在水里該怎麼辦,說白了,就是一種人和水的磨合過程,蛙泳、自由泳、仰泳、甚至狗刨,只要會游其中一種,其它的慢慢琢磨就會了。我開始就只會狗刨,都是小時候跟村里的大孩子一起下河,自己摸索出來的。”

    白鐵原很感興趣地問道,“那你現在都會啥?”

    “除了蝶泳,其它的都會。想學的話,咱們回上海辦個會員卡,你每天都可以去泳游館泡泡,慢慢就學會了,對身體又好,省得你天天窩在家里了。”

    白鐵原心動了,打算回上海就去學泳游,她就不信,人家白發老人都能學會的,她學不會。

    生活在她面前打開了一扇又一扇窗子,讓她眼花繚亂,她現在很後悔,她覺得她前面的幾十年都白活了,時光都被自己浪費了。

    白鐵原在鳳凰度假山莊的幾天里,沒日沒夜地創作了幾幅畫,倪憲鵬最喜歡的是白鐵原畫的“山莊垂釣圖”,在畫里,白鐵原戲謔似的把倪憲鵬畫成一個頭戴斗笠、身穿簑衣的老者,所不同的是,老者不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中那位曠世孤獨者,而是一個自得其樂、氣定神閑“悠然見南山”似的隱士。

    倪憲鵬認真道“開個價吧,這幅我買了。”

    白鐵原愛不釋手地反復看著畫,“送給你了,這幾幅全都送給你,作為咱們這次海南之行的旅游費。”

    “真送我?那我就不客氣了。”倪憲鵬大喜。趕緊去搶白鐵原手里的“山莊垂釣圖。”

    白鐵原護住畫,怕被他弄壞了。“那客氣啥?說好了我帶你出來旅游的,結果飛機票、住宿費都被你搶著付了,我豈不是食言了。”

    “說得也是,現在我還有點錢,就先緊著我的錢花,你的錢攢著吧,我還指望著以後失業了,讓你養著呢,可惜,我這臉不夠白。”他開玩笑說。

    “養著你與臉白有什麼關系?”白鐵原莫名其妙地問道。

    “不都說養小白臉嗎?人家不是怕臉不夠白,你就不養人家了嗎?”倪憲鵬不由得撒起嬌來。

    鐵原一時沒明白,等弄清楚什麼意思以後,不禁掩口大笑,笑得喘不過氣來。

    “不準笑,看又要笑岔氣了。”倪憲鵬心疼地說。嘴上說著不準笑的話,可是倪憲鵬還是忍不住想拿白鐵原逗樂。

    “鐵原,我給你講個段子哈,說一群動打算物過江,行至江心船開始進水,必須扔掉幾個動物才行。

    猴子想了一個主意,讓各人講一個笑話,若講出的笑話不能讓所有人發笑,就要把講笑話的扔下水。

    猴子說我出的主意我先說吧,猴子的故事把大家都逗樂了,只有豬沒笑,于是猴子跳到河里淹死了。

    接下來是山羊講故事,結果豬還是沒笑,山羊也跳了下去。下一個是雞,雞很擔心,結果還沒開口說話,只听豬大笑著說猴子那家伙的故事講得太可笑了!”

    ……

    白鐵原問道“豬剛才為什麼不笑?”倪憲鵬真為白鐵原的智商捉急,“還沒弄明白?豬的反應慢呀,人家都跳河兩個了,他才回過味兒來。”

    “那猴子和山羊不是冤死了?”白鐵原很為猴子和山羊抱不平。

    “是呀,要是踫到你這樣的,我也冤死了,哈哈哈哈……”倪憲鵬打趣道。

    白鐵原這才明白倪憲鵬的用意,敢情是拿自己比做豬呀,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揉臉一邊說“你才豬呢,你這家伙夠可惡的!”

    倪憲鵬見惡作劇得逞,笑得滾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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