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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紅藥再入血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悄雪不是敲雪 本章︰第76章 紅藥再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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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渙公的聲音讓雲覺渾身雞皮疙瘩起,他驚恐地看向西月。西月卻淡淡地走開了,雲橫質問道︰“他說什麼了?”

    “雲橫殿下,你越界了。你若要殺我,此刻便動手吧。”

    “哼。你死期不遠了。”

    正是兩人對峙,杏聲從外走進來,他一把扯開雲橫的手,怒道︰“你做什麼?”

    “我有話和你說。跟我過來。”雲橫冷淡地說。

    七術要拿天下的來賭他兒子的命。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又要提起雲橫?西月感覺腦子一片混亂,直到小童笑嘻嘻跑過來,西月見她這般,心中竟然減輕了幾分不安。但見西月略帶沉思,于是問道︰“族長,你怎麼了?”西月搖搖頭。

    “族長,是不是我們可以回家了?”

    西月嚴肅地說︰“小童,你跟著水川大族長先回去吧。”

    “族長不回去嗎?”落野童警惕起來,“族長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可能回不去了。小童,你回去和單姐姐、復姨,還有意遠說一聲,我可能回不去。讓單姐姐對意遠多教導些... ...”

    落野童听罷哭了起來,明明出發時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卻從未從西月口中听到這樣的話。她啜泣地問道︰“我們查案都...結束了...為什麼不能回去?”

    卻也知道西月不必與她報備這些,有些東西也不是自己听得了的。心中揪著疼,期待著西月回應。可西月給不了回應。

    落野童跪在冰冷的石子路上︰“族長,讓我跟著你,不要趕我走。”

    絨獰穿戴軍裝,大步走來,對西月說道︰“西月,我就啟程了,你和杏聲好好的。”

    “大族長放心,定安全視察水界,平安歸來。”西月答道。

    “本來有些放心的,你這樣一說我卻不放心了。”絨獰說,“借一步說話。”

    西月扶起小童,說道︰“我想吃魚肉粥羹,你親自去做。”落野童听西月不讓她跟著絨獰走了,立刻蹦蹦跳跳起來,往屋內跑去。

    “大族長有什麼不放心的?”西月問道。

    “雲橫只是脾氣比較橫,你和他好好說話,何必鬧得那麼不愉快。”絨獰有教育的意思,但也有埋怨西月不懂隱忍。杏聲因此又和雲橫置氣,兩人還不知道在哪里打起來了。他心里大多都是心疼著杏聲,沒有太雜的念頭。

    絨獰又說︰“西月,你身份特殊,荒主有匡扶你神女之位成為實職的意思,這是你的機會。”

    “大族長此話是什麼意思?”西月听出了絨獰的話中話。

    絨獰擺了擺手,“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心里就是不舒服。西月,你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我很喜歡,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全憑喜好。我知道你對靈康對冷蘭有些怨恨,但畢竟過去之事就讓它過去了,不要糾結,好好過日子。這幾天事情是解決了,很順利。我與立目在此查了那麼多年,也只是借著一個名號來收了這件事,免得引起大亂。可就是事情解決的很順利,我心里不踏實。西月,你能懂那種感覺嗎?我很擔心杏聲。他有獨立的軍隊,我更是不放心。若是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當年他母親去世之時,我就把他藏起來,當一個普通人,不做什麼平衡的六殿下,我或許會心安一些。唉,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了,我這腦子也亂心里也亂。罷了。”

    絨獰見西月想著,也知道她說不出什麼話來,要說的話都是官話,說完就想走開。

    不料西月問道︰“大族長,渙公說有個人要拿全天下來賭他兒子的命。指的是荒主和六殿下嗎?”

    絨獰幾乎是定在原地的,卻沒轉過臉來,他渾身發燙,回道︰“那瘋子敢用禁術滅了自己的族群,他的話你也信,不用去想這個。我先走了。”

    夜里,西月夢到了杏聲。他身上沒有堅硬的盔甲,簡單穿著一身蟹殼青的長衫,身邊有一頭潔白的雪狼,微笑著伸出手。西月伸出手,杏聲手臂一用力,將西月拉上來,西月站在與杏聲齊高的位置,看到了,自己正在紫山的巔峰。整個深紫色落野大大小小的村落盡收眼底,紫色黃色交錯而分布,幾處村落中飄起裊裊炊煙。雖從小在落野長大,卻從未見過這樣的落野。西月看向杏聲,杏聲微笑著,伸手輕輕一揮,黃色的土壤上長滿了綠色水稻,霎時間,紫色綠色交錯開來,梯田上的水從引流渠溝緩緩流下。遠處來了好幾只雨龍,所過之處,水稻欣欣向榮,隨風搖曳。杏聲指著遠處高山上的雪頂,說︰“往上看。”

    西月抬起頭往上看去,湛藍的蒼穹上飛過一只巨大的鷹,發出嘶吼的叫聲。杏聲輕聲說了一句,西月還沒听清,被屋外的動靜驚醒。不一會兒床邊不遠處站著一人,西月趕緊掀開被子下了床,問︰“誰?”

    那人手中握著的短刃在月光下發出一道寒光。西月將斷月矢握在手上。

    叱呀——一聲門開了。

    那人快速走到西月跟前,西月用劍擋住那人,不讓其逃開。

    見門口雨跪在地面上,說︰“神女小心,有東西進來了。”

    西月輕身一躍,繞到那人面前,扯開她的面紗,見到熾秀滿臉的淚水。西月對門口的雨說︰“雨公子先去休息吧,這兒無事。”

    雨遲疑了一下,關上門退了出去。西月瞥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落野童,松了一口氣。小聲問熾秀︰“為何殺我?”

    熾秀搖了搖頭,擦了淚眼,跪在西月面前,說︰“求神女救南水一命。”

    西月答︰“水川大族長不會讓渙公施展禁術的,此事渙公一人擔責,並不牽連南水任何人,你大可放心。”

    熾秀哽咽得出不了聲音,一改爽朗的形象嗚嗚咽咽的,好不容易才說出,“小心綺雯,她會要了你的命。”

    西月點了點頭。熾秀見西月收起長劍,忽然眼神一轉,猛地將西月推倒在床上,往她嘴里塞了一個東西,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西月下巴托起,直到西月吞咽下去,熾秀松了口氣。

    西月站起來,捂著喉嚨,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西月將長劍抵在熾秀脖頸處,質問道︰“到底是什麼?!”

    熾秀靠近長劍的劍峰,脖子上被劃出一道細長的血線,小聲地說︰“是九尾的紅藥。”

    西月將手指伸進口中,試圖讓紅藥吐出來,然後用法術內力嘗試,可不管怎麼樣,紅藥下肚瞬間就已經入血,拿不出來了。熾秀見西月狼狽模樣,微笑著撫摸她的後背,西月輕輕一甩手,熾秀卻感覺被猛地一擊,渾身疼痛,西月將她困在床上。她拿著劍指著熾秀,說︰“是冷蘭叫你這樣做的?”

    熾秀雙手被困住,只是歪著頭,有些驚訝地看向西月︰“你已經那麼強了?他果然沒有騙我。”

    “誰?”西月壓著嗓音問。

    熾秀看著潔白的紗窗微微揚起,淚沿著眼角往下流,說︰“西月,你我都是棋局中人,生死從此都由不得自己了。”

    西月盤腿坐在地面上,將雙手橫在胸前,感受著紅藥的存在,西月額頭上全是汗珠。熾秀見她這樣,說︰“別費力氣了,紅藥是拿你的血煉的,你是拿不出來的。”

    剛說完,西月感覺胃里一陣惡心,竟吐出一口鮮血。“是冷蘭叫你這樣做的?”西月看著地上的鮮血,眼淚不禁落下,她又重復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熾秀說︰“這重要嗎?反正人也是會死的。”

    西月抹去嘴角的血,站了起來,見到了熾秀的雙眼上的絕望。熾秀假笑著說︰“其實,我以為我們是一樣的,現在才發現,我,自開始便是個傻子,不知道自己所求為何,而你很清楚你要的是什麼。”

    “這紅藥是與誰的聯結?”西月閉上了眼。

    熾秀說︰“平衡杏聲。”

    “你胡說!”西月低吼道,“我與他本身有聯結,哪里還需要紅藥?”

    “那人是這樣和我說的,其余的我不知道。”

    西月怒氣直上,她將長劍抵在熾秀胸口,說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半夜行刺,被就地正法,死無對證。”

    熾秀哈哈笑了起來,她神態變得有些奇特。她迎著西月的長劍起身,鋒利的劍刃刺著她的胸口,血沿著劍流下來。西月怒罵道︰“走狗一般。滾。”說罷,將長劍收起。

    熾秀說︰“你比我慘。”

    清晨,杏聲在門外等著。他穿著戰士的盔甲,雙眼顯得有些疲憊,還是站得筆直,不動一動的看向西月。西月看著他,只是微微地點頭,杏聲走前,舉起了手,想拿下昨晚送給西月的發簪,西月抓住他的手腕。

    西月感覺似乎時間停了下來,她說︰“既是送出去的禮,哪里還有收回的道理。”

    杏聲笑了笑,放下了手,問︰“為什麼要戴著?”西月沒有回應。徑直往前走去,上了車馬。

    杏聲在車外敲了敲車門,西月探出頭,杏聲說︰“嘯珂獸借我一下。”

    見西月有些猶豫,杏聲接著解釋道︰“不想騎馬。”

    西月對著窗戶的位置輕輕地旋手,嘯珂獸 的一聲出現。仰著頭往前沖了半步,然後對著車轎大呼一聲,西月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它。

    杏聲的手也撫在嘯珂獸身上,霎時間,嘯珂獸渾身白毛變成金黃,在太陽下散發著光,一蹦一跳起來。

    凱驚呼︰“是太久沒出來蹦,開心地都變成金毛神獸了。”雨也看愣了。

    杏聲一躍而起,坐在嘯珂獸背上,仰著頭緩緩地整個人躺下去。他的臉直直的被太陽曬著,盔甲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他轉頭看向西月一側,說︰“你不放手,它就一直在這里了。”

    西月才收了手。嘯珂獸蹦蹦往前走去,像踩著雲一步步往上,看著看著,杏聲也跟著消失在了眼前。凱說︰“神女何不跟我家殿下一起,坐在車里多悶啊!”

    雨冷眼瞥了凱,凱依舊笑嘻嘻的,雨倏地一聲消失在面前。凱對車轎里邊的童說︰“童姑娘,你說是吧?”

    西月看向童,童滿臉通紅,捂著臉斥責道︰“我家族長想干嘛就干嘛,輪得到你多嘴嗎!?”

    車隊動了,凱看著天上的風景,略帶著憂傷說︰“晚了又得下雪了,應是年前最後一場大雪了。”

    車轎內沒了動靜,凱又說︰“神女,晚來天下雪,此番或是在樂賓那地兒先停了,不知有什麼要求沒?”

    西月知凱並非多此一問,只因樂賓是與白界接壤之處,人人神神鬼鬼出沒,時常有作奸犯科之事,起居日常需更為謹慎。西月還在想著此去的路線,樂賓似乎並不是最好的選擇。童听到樂賓兩字,驚訝地回問道︰“樂賓?那可不行,不能換一塊地兒?”

    凱摸了摸後腦勺,回道︰“童姑娘不必擔心,我們三人還護不住你們二人嗎?況且這一帶全是靖木軍,儲樂大將軍也在,大可放心吧。”

    西月只是听著,木然地自顧自點了點頭。童嘟著嘴,看著西月又是有些沉思的模樣,問道︰“族長,你是想意單上神和復姨了嗎?”

    西月看著童的雙眼,微微一笑,回道︰“單姐姐信中說意遠近來念書更勤快,真想去看看,他現在是不是一副板著臉的模樣。”說罷兩人笑了起來。

    童咧開嘴大笑起來,說︰“一定是這樣。”然後童學著意遠平日嚴肅時候嘟起嘴,然後假裝冷著眼的模樣,兩人在車轎內哈哈笑起來。每當被意單教訓過,意遠都是這副表情,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但在看上去有些幼稚的臉上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牽強。

    有人敲了敲車門,童問︰“凱公子,怎麼了?”凱沒有回應,童掀開車轎的簾子,看到杏聲正看向自己的方位。

    童立刻收起了笑容,轉頭對西月說︰“族長,是六殿下。”

    西月探出頭,看杏聲臉上洋溢著笑容。杏聲笑著說︰“本不用經過,只是我想去看看宣淵關,你想去看看嗎?錕滿和岌岌都在。”

    西月沒有遲疑,直接從車轎中走出去。西月對童說︰“我去去就回。”

    童輕輕地扯著西月的衣角,說︰“族長,天還冷著,你早些回來。”

    兩人在嘯珂獸的背上一路往前,俯瞰著被冰封了的湖泊和結滿冰霜的森林,蕭條的感覺充斥而來,不遠處便是宣淵關了。兩人從嘯珂獸身上下來,抬頭一看,大大地牌匾上寫著“熙天宣淵”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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