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最後一次!
“各位乘客,7路公交車即將到達方塘站”
閆璐拿掉耳機,起身準備下車,遠遠就看到外婆和媽媽在站台等著。
“寶貝回來了。”王慧順手接下閆璐的單肩包。
“老媽,走慢點,外婆腿腳不好。”
閆璐扶著外婆向家走去。
“你媽媽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外婆“醋意”大發。
王慧回過頭一本正經地說“老娘,您這話說的,這不是為您準備的嘛。”
王慧原本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性格直爽,但從男人出事之後,變得敏感多疑,跟變了個人似的。她對閆璐外婆說的這句話絕非開玩笑,這點,ほ茂多年後有很深刻地體會。
“媽媽,跟你說個事。”閆璐放下碗筷。
“什麼事啊?”王慧吃著飯頭都沒抬。
“這幾天我認識了一個男孩,見了幾次面,感覺挺靠譜的。”
閆璐剛說完,老人和王慧全神貫注地盯著她。
“誰啊?”
“干什麼的?”
“家里有兄弟姐妹嗎?”
……
母女倆你一言我一語,焦急地等待著閆璐的回答。
閆璐故作玄虛,看著外婆“你在平州多待幾天,我就告訴你。”
外婆似乎反應過來,“我就知道你在騙我。”
王慧也跟著嘆了口氣。
閆璐流露出“被冤枉”的表情,急于解釋道“真的,沒騙你們。”
外婆和王慧的情緒瞬間又被拉了回來。
“你說啊,想急死人啊。”
“老媽,你先別急,這事還不一定呢。”說完,閆璐就打趣地朝著外婆一笑,“這事外婆知道,哈哈……”
“你這孩子,瞎講,有這樣逗外婆的嘛。”
“真的沒有,外婆,昨天我們在平東路散步的時候,不是有個男孩打電話給我嗎,就是他啦。”
“哦,哦……我想起來了。”
外婆拍著大腿哈哈大笑。
吃完飯,她們祖孫仨圍坐在客廳聊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ほ茂看到手機qq里有好幾條未讀消息。屏住呼吸讀完,跟個孩子似的在床上手舞足蹈。
……
或許有人要問,ほ茂不是挺在意女人那方面的一些細節嗎。第二次見面都發現她有點“輕浮”了,為什麼要繼續交往?這不自作自受嗎?
大家可能不太了解ほ茂,他是個“雙面性格”的人。從小敏感,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的人緣。
大學開始,ほ茂試著慢慢地去改變,他意識到男人過于敏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把這個細節歸因在是不是太敏感了。
加上那幾天,他們聊得很好,而且又是談婚論嫁的那種相親,所以在這層關系上,給未來對象揉揉肚子也不算啥。
第二次見面後,他們關系有了實質性發展,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聊天,成天膩歪著,並且都跟雙方父母提到過彼此,閆璐母親對ほ茂很滿意,ほ茂父母一向做不了他的主,所以尊重他的選擇。
但ほ茂叔叔ほ建民,因職業原因跟無數人打過交道,閱人無數,非常反對。並連夜趕去哥哥家,勸說ほ建軍夫婦阻止這段感情,就因為閆璐的面相。
當時ほ茂覺得莫名其妙,很不解,他從來就不信這玩意兒。總不能因為面相來判斷一個人吧,這也太武斷了,純粹的偽科學。
多年後,ほ茂徹底改變了對“命運”“面相”等玄學的看法,因為後來發生的事兒跟叔叔預測得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所以說,沒經歷過,尤其沒經歷過那種“涅�重生”過山車式的生活前,不要給某件事兒輕易下結論。
……
11月中旬,在征得王慧的同意後,ほ茂和閆璐去黃山玩了兩天。
“璐璐,今晚怎麼住啊。”
“開兩間房吧。”閆璐露出羞澀的表情。
ほ茂得到了自認為滿意的答復,他一直在試探。
第一天晚上,他們猶如隔著銀河的牛郎與織女。
ほ茂很躁動,趴在床上毫無睡意,唯有香煙才能排解心中的空虛感,整個房間內煙霧繚繞。
隔壁的這位女人,衣著大體,性感漂亮,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瓜子臉,一臉精靈俏皮的神氣,另有一股動人的氣韻。尤其是一雙淡淡的眉毛這麼一軒,紅紅的嘴唇這麼一撅,讓ほ茂胡思亂想,這種最原始荷爾蒙的沖動讓他苦不堪言。
天終于亮了。
ほ茂敲開女人的門,“怎麼起這麼早啊?”
“我剛起來呢,你昨晚睡得怎麼樣啊?”
閆璐對著鏡子刷牙。
ほ茂看著女人綽約多姿的背影,一把抱住她。
“你干嘛呀?在刷牙呢。”
閆璐一把推開。
……
這樣你一來我一往,男人和女人順其自然地發生了關系。
……
之後,ほ茂就認定了這個女人,她將是陪伴其一生的親人,直到死亡……
ほ茂從小家庭教育很傳統,農村風氣簡單、樸實。他始終認為,有了這層“關系”,男人就應該負責,因為這是愛的最高境界。之後九年,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人生中第一件最大的打擊接踵而至。吃早餐的時候,女人心思重重地說“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兒。”
……
ほ茂當時就感到不對勁。
……
太特麼狗血了,為什麼發生關系後才告訴我。
知道這事兒後,他一直渾渾噩噩,回去的路上無精打采,腦子一片漿糊。
車上,ほ茂一言不發,理智與情緒一直在做斗爭。閆璐說話時,他無任何回應,或機械地點點頭,或是敷衍幾句。
回到平州,ほ茂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天沉默寡言,不再跟同事打成一片。
“茂處是怎麼了?”
“是的,這幾天下了班就回去。”
“不帶我們玩咯,喊兩次都不出來。”
“听說他談了對象。”
“要女人不要兄弟的家伙,鄙視他。”
……
幾個局級以上“干部”在酒桌上茶余飯後地聊著。
ほ茂向來喜悲形于色,胸無城府,他在體制內將注定毫無建樹。這也印證了他奶奶的判斷不適合吃“皇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