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最後一次!
我是不是真的有病?這麼好的一個家就這麼給我毀了……閆璐躺在床上心有不甘,她很想去補償男人和孩子。
幾天前,出軌事發後第三天,男人帶著孩子回了蕪江,諾大的家空空如也,咳嗽一聲,都能听到回音。
閆璐望著床頭牆上掛的結婚照,感慨良多。
她清晰地記得,九年前她親口對這個男人說以後咱們家床頭上要掛我們的結婚照,你以後帶女人回來,看到我的音容笑貌,就會心生羞愧……
多麼諷刺的一段畫面。
是她,三番兩次地讓男人痛不欲生,傷害了孩子,毀了這個家……
閆璐眼神空洞,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天黑了,窗外下著雨,雨點敲打著窗欞, 里啪啦的聲音泛不起她心里的一絲漣漪,伴著男人最喜歡的那曲傷感旋律,她的思緒飄向了遠方……
小巷子里,男人背著女人回家;
客廳里,火鍋冒著熱氣,男人女人相對而坐,滿眼都是對方,喝著酒,邊吃邊聊天;
床上,男人和女人說著葷段子,互相給對方取外號;
冬天,男人和女人披著外套,穿著拖鞋,十指相扣牽著手,一起去小區門口買炸串,男人放辣,女人放甜;
男人和女人一起跑建材市場,買綠植,購置小物件……身累但心舒,簡簡單單。給家里添一針一線,加一磚一瓦;
一家三口悠哉悠哉地散步、玩游戲、看電視,男人女人削隻果,給孩子泡奶,睡前互說晚安,然後抱著女人安然入睡;
“璐璐。”王慧來到了女人家。
“媽媽,我好難受,如果能回到以前,我願意用生命去換。”
閆璐這句懺悔跟男人說過無數次,誠懇又顯得蒼白無力。她是個可憐可悲的人。
……
不試試怎麼行呢,試了總有點機會,不試就一點機會都沒,女人或許是故作矜持,我應該主動點。
ほ茂終于鼓足了勇氣,經過深思熟,給閆璐發了一條信息。
“璐璐,以後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點擊完發送,他把手機關了機,認為這樣可以消除得不到回應的不安,更能享受一把開機後短信提醒的喜悅。
“精神勝利法”是ほ茂的一大法寶,這九年,他曾反復使用過,要不然,根本活不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開關機數次,還是不見女人的回音,他沮喪地望著窗外,望著遠方,漆黑的天空中依然有幾顆星星,忽明忽暗,思緒一下子又回到了昨天吃飯時的場景……
女人打來電話。
“我在陪我外婆散步呢,你睡了嗎?”
電話那頭汽車鳴笛聲響個不停,依稀能听到老人語重心長地交代,“男人一定要實誠,家庭條件不重要,關鍵要人好……”
“知道了,我會找個過日子的。”
ほ茂意識到女人外婆在旁邊,緊張得不知道怎麼接話。
“額,我準備睡了,你陪老人家散步吧。”
寒暄過後,ほ茂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這天晚上,男人和女人聊了很長時間,並約定第二天再見一面。
本來定在晚上,當天中午ほ茂就坐公交出發了,因為,被他視為金科玉律的“戀愛教程”中,有這麼一句話。
“約會時,寧願自己多等兩小時,不讓女孩多等兩分鐘。”
到的時候大概下午三點鐘,ほ茂在女人公司樓下,足足呆了四個小時,生怕打擾她的工作。為了不讓女人著急,他謊稱自己還在上班。
直到晚上七點,ほ茂終于等到了女人的電話。
“我快下班了,十分鐘後你直接坐電梯上來吧。”
ほ茂心里一顫,滑稽的情形再此出現滿臉通紅,手心出汗,帶著一顆“撲通撲通”的心,拖著兩條軟弱無力的腿走向大樓。
他從小就這樣,每次極度緊張、恐懼的時候就會出現。
三十多年來,總共有過五次第一次是初二期末考試,考試結束鈴響時,還有幾道題沒做,急得小便失禁;第二次是公務員面試的時候,坐在候試大廳焦急地等待;第三次就是這次去她公司上電梯的時候。
後面還有兩次,提前劇透一下,分別發生在2018年和2020年,無論程度還是持續時間,前面那些事兒拿過來掂量,是小巫見大巫,水溝對海洋,不值一提。
電梯里,他想方設法讓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攥著拳頭,焦躁不安。
電梯到達16層,終于到了,ほ茂走進女人單位。
“公司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這幾天比較忙,加會班,本來五點半就能下班的。”女人放下電話起身走過來。
“坐會吧。”
說完,女人就去了里面辦公室。
ほ茂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還直搓手,時不時地瞟著那間辦公室。這是他最自然最真實的狀態,壓根就不知道怎麼找話題。
幾分鐘後,女人捂著肚子出來。
“肚子好疼。”
“怎麼了?”ほ茂起身迎過去。
“你們男人沒有,懂了吧……”女人微笑著。
“哦。”
頓了一下,ほ茂接著說“听說紅糖水能夠止疼。”
“你懂得挺多的呀。”
“額……我也是網上查的。”ほ茂紅著臉。
女人收拾好東西。
他們坐在沙發上聊了會。
第二次見面,女人給ほ茂留下了更好的印象,口齒清楚,思維清晰……
但其中有個細節讓ほ茂一直“耿耿于懷”,直到2018年。
聊完,準備動身下樓的時候,女人突然跟ほ茂說肚子痛得受不了。
ほ茂側著身,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結果讓ほ茂很失望,女人真的讓他揉了幾下。
當時心里就在打鼓,畢竟才第二次見面,這女孩是不是有點輕浮?如果是跟其他男人相親會不會也這樣?
ほ茂是個特別傳統的人,要知道男人找老婆,最重要的是忠于婚姻,漂不漂亮且不說,如果被戴帽子,那將是男人最恥辱最傷心的事,每個男人都有這種情節,而且是最大情節,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