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吟裴梟!
霍靳看著砸在地上的外套,呼吸沉了沉,看向安悅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只听他冰冷說道“撿起來!”
安悅渾身顫抖,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狄冶著急忙慌的追出來,就看到兩人用這樣的方式對峙在一起。
瞬間,狄冶止住了上前的腳步。
霍靳“我再說一次,撿起來!”
安悅看著他,就這麼看著,依舊沒有任何要動的意思。
霍靳眼底的危險越來越濃。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外婆……”
後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冰冷語氣中,暗含的威脅,卻讓安悅听的明明白白。
這次安悅沒有再不動。
只是一刻,她就彎下身,將衣服從地上撿了起來。
“穿上!”
霍靳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語氣中,全是危險的命令。
安悅麻木的將外套穿在身上,此刻外套上已經沒了霍靳的溫度。
冷冰冰的,如她的身體和心一樣冷。
最終。
她上了霍靳的車。
這次霍靳沒有直接帶她去霍家,而是直接將她送回了安家。
安家的管家王叔看到她這幅樣子回來,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冷意。
沒有多問,而是恭敬彎身,任由安悅自己進去。
這個家就是這樣,除了女僕長阿夏還能憐憫她幾分,別的人,都因為安先生和安夫人的態度,對她冷冰冰的。
霍靳最終什麼也沒交代,直接離開。
阿夏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安悅這幅樣子。
“希小姐,您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樣?”阿夏緊張的看著她。
安悅搖頭“我沒事。”
她很累!
和洛言折騰了那麼一番,最後又去醫院折騰,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越過阿夏就要上樓。
然而剛走了兩步,身後的阿夏就忐忑的叫住她“希小姐。”
安悅頓下腳步回頭,看著阿夏一臉欲言又止的忐忑。
蹙眉“怎麼了?”
阿夏一臉為難和疼惜“夫人,不讓您住之前的房間了。”
安悅“……”
聞言,心口一涼!
“那我住哪?”
阿夏“春,春玲之前的房間。”
“保姆房?”
安悅開口,語氣里有了濃濃的諷刺。
阿夏有些忐忑的低下頭,沒接話。
安悅“……”
保姆房!
自己的母親,竟然讓她趕去了保姆房,呵呵,春玲之前住的那個房間,安悅知道。
只有她房間的十分之一大,而且只放下了一張一米二的床。
這安夫人,還真是做的出來啊。
阿夏見安悅站在原地不動,抬起頭說道“讓您跟夫人服個軟,您就是不听。”
安夫人到底什麼脾氣,這些年阿夏也是知道的。
只要安悅對她服個軟,身為母親的,哪里有真的不疼愛自己的孩子。
在阿夏看來,現在的安夫人對安悅,就是痛心疾首。
她就好似一個母親,迫切的想要將叛逆的孩子糾正過來。
雖然方法欠妥。
但在阿夏看來,安夫人肯定還是心疼著安悅的。
只是安玉的那件事在她心里,成為了一道一直過不去的坎。
安悅深吸一口氣,轉身“你幫我轉告一句話給她。”
“希小姐想要對夫人說什麼?”
“就說,我和她之間沒什麼關系了,她也不用費心思的來記掛我是不是會認錯。”
她的語氣很輕。
但阿夏卻听出了安悅對這個家的徹底失望。
說完,安悅就直接朝大門口走去。
阿夏見狀,大驚,趕緊上前攔下了安悅“希小姐,您不能離開。”
“怎麼?我和她斷絕關系也沒權利嗎?”
“快別說了,這話可不能讓別人听了去!”阿夏趕緊制止安悅。
安悅此刻,已經對整個安家,都沒了留戀。
十多年了。
要說霍靳在安玉的事情上半點沒有用心,可身為自己的母親,她難道也沒懷疑過嗎?
還是說,她在她的身邊長大,她就真的半點不了解自己?
因此在出了這樣的事,他竟然……
此刻的安悅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您現在離開安家,能去哪里!”阿夏語氣里全是擔憂的說道。
整個東安,都是安家和霍家的天下。
她要是真的離開了安家,在阿夏看來,安悅根本無處可去。
可現在的安悅,已經不在乎了。
“不管去哪里,這安家,我是不待了。”安悅一字一句的說道。
此刻她的語氣里,听著沒有半分情感。
阿夏看著她這幅樣子,也更是擔憂。
就在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樓梯口傳來安夫人陰冷的聲音“讓她走!”
“夫人。”
阿夏回頭,有些擔憂的看向安夫人。
安悅此刻也回了頭,剛好和安夫人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的目光對上。
安夫人“讓她走吧。”
听到這句話,安悅再也不停留半分,轉過身就出了安家的門。
阿夏想要叫住她。
然而安悅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樣倔強。
阿夏回過頭看向已經下樓的安夫人,著急的說道“太太您這是干什麼呀?希小姐還小!”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小嗎?”
當年做出那樣的事,尚且可以說她還小。
可現在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不知道悔改。
安夫人的眼底,閃過對安悅的憤怒和厭惡,她是怎麼也不願意接受,自己生下的女兒,完全不受自己的管束。
這種完全失去管束的失控感,她很不喜歡。
阿夏“希小姐是最像當年的您,您看看,她也是滿身倔強傲骨。”
在說這話的時候,阿夏的語氣里全是對安悅的心疼。
而安夫人听到這句話,面色不由得震了下。
阿夏見她臉色變化,繼續說道“十多年了,希小姐情願不回家,也不願意承認當年的事是她做的,會不會當年的事真的和她無關?”
“除了她還有誰?”
“可希小姐情願在外面過苦日子,也不願意回來安家,她很清楚,只要對您服個軟,您會原諒她的。”
然而著這樣的好日子安悅都不願意服軟,可見這件事真的有些疑點。
安夫人窒息的看向阿夏,眼底也閃過了一絲這些年從未有過的松動。
她沒說話。
但跟在她身邊這些年的阿夏,明顯感覺到了她堅定態度的松動。
而後繼續說道“夫人,要不還是查查當年的事?”
“阿夏!”
“萬一真的是冤枉了希小姐呢?”
“你……”
“夫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阿夏急急的說道。
安夫人“……”
萬一,萬一!
腦海里閃過當年安悅在這件事上的態度,還有她回來這段時間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