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吟裴梟!
這段時間,洛言在東安這邊,也算是徹底見識到了,到底什麼是人情冷暖。
以前在港城的號死後,裴家是最冷心無情的地方!
但是這次在東安,他才徹底見識到,什麼是最薄弱的親情。
安悅的處境,讓他許久緩不過神來。
他只想帶安悅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讓她和這些人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但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後。
他現在徹底的意識到!
當年的事情要是不搞清楚,安悅想離開東安,想過好日子,根本不可能。
所以……
“查吧,好好查查看!”
洛言一字一句,寒聲說道。
既然安悅說,安玉的事和她無關,那麼洛言自然也相信。
如此,那就查出到底是害死安玉的,將那份證據狠狠的甩在霍靳的臉上,讓他自己好好看看。
陳力點頭“好。”
洛言捏了捏發疼的眉心“準備起飛吧。”
“是。”
他到底不能繼續留在這東安。
要是他留在這里,霍靳的人必定會一直盯著他,他想查到當年的事,必定不容易。
只有他先離開,讓霍靳徹底放松下來。
听到他說準備起飛,陳力也才松了一口氣“是~!”
“還有,她的外婆,記得好好找找。”
看看到底被弄去了什麼地方。
陳力點頭“一直在找。”
只是這件事本身就是霍靳為之,現在要找到人也並非那麼容易。
安玉,佔據了霍靳的整顆心。
如今他認定是安悅害死了安玉,因此這些事情不搞清楚,安悅的余生,必定不好過。
……
一個小時後。
安悅滿臉蒼白的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此刻她的麻藥還沒過,人昏昏沉沉的。
護士將安悅的輪椅遞給狄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狄冶直接推著安悅去了病房。
安悅躺上床,狄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霍靳打來的……
他稍微避著安悅接起電話“大少。”
“……”
“嗯,手術已經完成了,是,事!”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到底說了什麼,狄冶都一一應下。
安悅滿眼空洞的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看上去都沒半分生氣。
而那雙空洞的眼底,卻時不時的閃現著深邃。
沒人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她很平靜,然而這份平靜,卻也看著令人窒息。
狄冶接完地那話進來,就對上安悅陰冷的目光。
即便他跟在霍靳身邊這麼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大場面,此刻心口也不由得狠狠一陣。
“大少說讓您在醫院住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都不用再去找他。”
安悅沉默的听著,心和眼,皆是冰冷。
一個星期,這算是他對自己的特赦嗎?
是了,這是霍靳對她的特赦!
在這東安,但凡是霍靳一句話,誰能不從?
就算不從,他也有的是辦法和手段,讓你從了。
狄冶見安悅不說話,淡聲道“您不要怪大少,這些年您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過來的。”
安悅“……”
他是如何過來的?
一個惡魔,有什麼好想的?
什麼不要怪他?簡直可笑至極……
安悅恨,此刻她的心里已經恨及了霍靳。
不想再听狄冶說什麼,安悅直接轉個身,背對著他。
那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冷漠。
狄冶看著她這樣的背影,心口微微有些僵硬。
動了動唇瓣想說什麼,然而最終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
安悅最終沒有听狄冶說什麼一個星期。
兩個小時後,她從病房離開了,狄冶只是上個洗手間的功夫,人不見了。
看著空蕩蕩的病床,狄冶心口一顫。
趕緊到房間的衛生間看了眼,結果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一股不好的預感閃現。
狄冶趕緊掏出手機給霍靳打了過去。
而後人也奔出病房……
電話那邊的霍靳很快接起電話“喂。”
“大少,安小姐不見了。”
“什麼?”
話落,電話那邊傳來了霍靳陰郁的聲音。
狄冶“屬下只是上了個洗手間的功夫,安小姐就不在病房里了。”
“是不是去上洗手間了?”
“沒有,房間就有洗手間,沒有人!”
電話里的空氣安靜了下來,狄冶清楚的感受到那邊傳來的危險。
“趕緊找,找不到她你也別回來了。”霍靳語氣陰狠的說道。
狄冶“是,是!”
找,自然是要找的。
狄冶慌了。
安悅到醫院,知道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狀態就一直不太對勁,忽好忽壞的。
……
霍靳這邊。
此刻的他正在車上,本身他也是要到醫院看看的。
不知道怎麼的,安悅懷上港城那個男人的孩子,本就該死!
然而听到狄冶在電話里說手術已經完成。
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要到醫院看看她。
他為什麼要去看她?當然是想要確認一下,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被拿掉了。
那女人狡猾的很……
他找了十幾年才找回來,可見這女人的心思到底有多縝密。
是,一定是這樣!
就是這個原因,他才想到醫院看看的。
然而現在狄冶說,她從醫院不見了。
“該死的!”霍靳憤怒的將手機砸在後座上,眼底全是戾氣。
怎麼?失去了那個男人的孩子,她傷心了?
她果然是對那個人動心了?
她有什麼資格?
她將他的世界攪的亂七八糟,卻想著去和別的男人過結婚生子的生活?
她是認為他霍靳,太善良了嗎?
霍靳越想,心口越是起伏!
忽然,眼底余光閃到一個身影,他先是僵了一下,而後轉頭看去。
果然就見安悅站在醫院門口的大馬路邊上。
雪花,灑落在只是穿著病號服的她身上,這一刻她看著,是那樣的單薄。
寒風撩起她的發絲,她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冷。
霍靳眼底冷光閃過。
車子,最終停在了安悅身邊。
‘ ’一聲,霍靳摔門下車。
安悅看到他,這一刻,她眼底變的猩紅。
只是一刻,帶著男人溫度的大衣,就將她冷透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然而衣服上的溫度,去半點無法驅散她身上,還有心里的寒意。
只是一瞬,她就將霍靳穿過的衣服,狠狠的扯下來,而後砸在地上。
空氣,安靜,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兩人彼此之間的氣氛,此刻也如這雪風一樣,冷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