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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婚這件事徹底惹怒了白翰名,白清枚現在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禁閉雖然解了,她的護照和身份證都被白翰名扣押,這年代,沒有這兩樣東西寸步難行,她不得不安分待在京北。
    有天實在憋壞,開著跑車往南走,還沒上國道就被白翰名的人抓了回來,之後駕駛證也一起被收繳。
    她名下的所有卡都被停了,出去吃個飯全靠一圈朋友輪流養。
    為了防止有人暗中協助她逃跑,閨蜜最近也被家里盯得很緊。
    方圍因為在他爹面前提了一句要不他跟白清枚結婚,內部消化算了,被他爹當成了破壞周白婚約的元凶一頓暴揍,皮帶都抽裂了。
    三個難姐難妹一踫頭,一起長嘆一聲。
    方圍指著自己身上的傷︰“我這可都是為了你。”
    白清枚︰“活該。”
    “听說你爹又給你找了個相親對象。”閨蜜說,“叫什麼來著?”
    “沒記住。”白清枚癱在座椅上,無聊地仰著腦袋,“什麼韭菜丸子的……”
    閨蜜拿手機搜了搜︰“人家叫張九�\,什麼韭菜丸子。”
    方圍嘖了聲︰“你爹是不是嫌你吃太多了,不想養你,這才退婚多久就急著給你找下一茬。”
    “我都二十六了,再等等年紀大了,就賣不了好價錢了。”
    白清枚這話說得有些諷刺,白翰名獨斷歸獨斷,從小也不算虧待她這個女兒,只不過她的處境和一棵白菜的差距,也就是更值錢那麼一點而己。
    “這個韭菜丸子長得……”閨蜜對著張九�\的照片委婉點評,“沒晟安哥哥帥。”
    方圍嗤道︰“長得帥能當飯吃?”
    “你比他帥一點。”
    方圍立馬改口︰“但是能當精神食糧。”
    閨蜜翻完照片,問白清枚︰“你怎麼想啊?”
    “隨便。”白清枚說,除了周晟安,其他誰都無所謂的。
    這話題太影響心情,閨蜜轉而說起別的︰“你偶像井伊奈要在京北開個展誒,你知道嗎?”
    “假消息吧。”白清枚懷疑,“她都快十年沒辦展了。”
    “真的,我騙你干什麼。”閨蜜把畫廊的官方公告拿給她看,“下周末,去不去?”
    白清枚終于有了興致,不假思索︰“去!”
    ……
    午間休息,秘書敲門送文件,發現半個小時前送進來的午餐紋絲未動。
    大氣沉穩的辦公桌後,周晟安正坐在真皮椅上看書。
    秘書將一摞文件夾放到桌子左上角︰“周總,十分鐘後就要開會了,午餐用不用幫您熱一下?”
    周晟安的眼楮這才從書上抬起,抬腕看了眼時間,將隨書附贈的紙質書簽夾入書頁,合上書放到一旁。
    “不用了。”他把剛放下的文件拿過來簽批,一邊吩咐,“讓國際業務部的人把上個月的結算報告盡快送過來。周末去京北的航線申請了嗎?”
    秘書的視線落在那本書的封皮上︰《攝影色彩聖經》。
    沒听見回答,周晟安掀眸,秘書猛地回神,趕忙收回視線答道︰“己經申請好了。”
    “出去吧。”周晟安說。
    ……
    井伊奈是極少數能被寫入《世界攝影史》的亞洲女攝影師,被譽為日本攝影界的畢加索。
    她的作品以夢幻、美麗、性與死亡為主題,超現實、詭異的畫風構成她獨一無二的風格。
    她是白清枚最喜歡的攝影師之一,這位七十多歲的藝術家己經處于退隱狀態,最後一次個展是在九年前的東京,不知道是什麼打動了她,讓她在近十年後來到京北辦展。
    正在家里閑得發慌連花園的草都不放過要薅一把的白清枚自然不會錯過。
    個展開放當日,她收拾停當正要出門,被白翰名剛剛開進院子里的車撞個正著。
    他在車窗里沉著一張臉︰“去哪。”
    白清枚嘩啦一聲抖出攝影展的宣傳手冊︰“看展啊,我尊貴的父親。”
    白翰名臉色好看了那麼一點,只要不跑出京北就隨便她。車窗升起來,白清枚正要走,他又降下,不容置疑的口氣安排︰
    “先別走。我叫九�\過來一趟,你們一起去。你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多跟他見面。”
    白清枚看展的興致掃了一半,轉身往回走︰“隨便你。”
    張九�\開了輛法拉利來接她,車是好車,只不過那個騷氣的顏色處處體現出主人的張揚與浮夸。
    他今年二十九,比訂婚時的周晟安只小一歲,氣質卻天壤之別。
    白清枚上了車,他一踩油門轟出去,飆上馬路的同時吹了聲口哨,扭頭沖她一挑眉毛︰“怎麼樣?”
    白清枚指著前方︰“看見那台邁巴赫了嗎?懟上去。”
    “你瘋了?”張九�\瞪著眼楮,“那是你爸的車。”
    “哦,你知道啊。”白清枚說,“我看你踩油門踩這麼起勁,以為你想送他一程呢。”
    “……”張九�\默默把超速的車速降下來。
    世界級攝影大師時隔十年的個人作品展覽,在京北這個藝術氛圍濃厚的城市,吸引了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攝影發燒友。
    畫廊老板與周晟安是舊相識,搭著他的肩膀說︰“還是你有能耐,己經退隱的人都能讓你請動。不過你什麼時候對攝影感興趣了?”
    “最近。”
    畫廊入口有人進來,周晟安目光不著痕跡地投去。
    白清枚一身奶白色大衣,踩著小羊皮靴,富家千金的貴氣和肆意灑脫在她身上結合成獨特的氣質,背著一只薄荷綠的鱷魚皮minikelly,很春天的顏色。
    她抱著胳膊走進來,步伐瀟灑。
    老板順著周晟安的視線看到她,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我說呢。你哪是對攝影感興趣啊,你是對人家念念不忘。”
    周晟安淡淡一句︰“你話很多。”
    沒反駁。
    難得見他對女人上心,老板笑著正要再揶揄幾句,一個男人快走兩步,從白清枚身後追上來。
    “怎麼不等等我,我就停個車。”
    畫廊老板笑容收了幾分,看一眼周晟安並不顯露情緒的臉,委婉道︰“那是張家的小兒子,听說跟白家有聯姻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