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物是人非
甦木從京城站北出站口走出。
背囊是典型的用背包繩捆扎的三橫兩豎，左邊斜跨著一個軍挎包，右邊是水壺，都被武裝帶固定在腰間，很是利落。
他左手拎著一個網兜，網兜里是路途中沒有吃完的干糧。
右手拄著一個拐杖。
這幅傷殘軍人的形象在沿途受到很多人敬佩和憐憫的目光。
讓甦木歸途多了一些方便。
這群一直被保護的人，都是可愛的，善良的。
對軍人有著天然的好感。
此時亦然。
“爺們兒，去哪兒啊，坐我車，送您一趟！”
連同這些年走南闖北積累的各種物資，金銀財富，甚至老豹子和食鐵獸，都失去了冥冥之中的那股聯系。
甦木苦笑一聲。
畢竟如今也才建國十幾年，老一輩的人還是社會主要勞動力，封建思想的殘余沒有清除太多。
甦木听著這自來熟的京城語調就分外親切。
資料加介紹信就完活兒。
甦木才進垂門，就看到烏泱泱幾十口子人圍攏著，有的是在據理力爭，有的人故意的抽科打諢，更多的，就捧個人場瞧熱鬧。
送甦木到了綢緞鋪後門附近，說什麼都不要甦木的錢。
信的最後說等半年。
甦木當初也是板爺里的一員，雖說重點是拉貨，可捎帶著貨主，也是這個樣兒。
劉海中嘴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爺坐在方桌後面，面前還擺著軋鋼廠獎勵的搪瓷缸子，一副領導派頭。
四合院里此時非常熱鬧。
這是一封來自何雨水的分手信。
自嘲的笑了笑，甦木再次轉身，繼續往前走。
閻埠貴抄著手，懂得鼻頭都是紅的，哈了一口冷氣，接話道。
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
卻也養成了他不思進取和好逸惡勞的陋習。
甦木跟片兒爺沒那麼熟，又過了這些年，所以客套了兩句就轉身離開。
“你是……甦木？”
對于何雨水而言，自己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
是因為里面的女子學校他來過很多次。
甦木行動不便，硬是沒追上這熱心的哥們兒。
望著胡同內久久回味，直到三五孩童嘰嘰喳喳的打他身邊竄過，才把他驚醒。
蹬三輪的都愛侃。
之所以出了車站就來這邊找陳雪茹，是因為兩人關系太熟了。
三位大爺一人一句，一句快過一句，就跟審犯人似的。
“我買的，行不行？”
許大茂跑去質問時，何雨柱不僅不解釋，還跟吃了嗆藥似的，逮誰嗆誰。
邊蹬車邊侃大山，這是京城一景兒。
大部分都是贊同何雨柱的。
甦木隨口一說，劉小娟隨便一听。
甦木艱難的下了最後兩個台階，笑著跟還在呆愣著的片兒爺打招呼。
那里也是他埋藏的某一段深刻的記憶。
兩年多的時間，有些地方已經變了新顏，而有些地方只是添了點斑駁。
“何雨柱，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才出站門，遠處三輪車上一位等客的漢子隔著十來米就喊上了。
在最後面站了，跟著瞧熱鬧。
心情隨著天色一起，又重新陷入昏暗之中。
甦木一路走走停停，遇到熟悉的場景，就會駐足看上兩眼。
這里是甦木第一次利用金手指‘作案’的地方。
二大爺立刻開口追問。
畢竟是曾經付出過真心的。
讓他陷入陰霾的，其實是他的金手指，不見了。
倒是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從後面探出頭來瞧的片兒爺。
但卻實跟過去有了質的變化。
也不知道這兩年他經歷了什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而促成兩人交易的‘神器’，卻悄無聲息。
這僅僅是甦木的猜測。
不知道陳大奎有沒有繼續在曉市奮戰。
不過那些人口里喊得名字，也是傻柱。
甦木沒有告訴任何人。
只是這一次受傷太重，導致金手指‘失效’了。
對金手指的利用效率也非常的高超。
在一線戰場面臨生與死的博弈，甦木的成長非常迅猛。
只是估計他即便沒少賺，也得低調生活。
“真的是你，你……你這是怎麼弄的？”
實則甦木並沒有太別扭。
甦木還特意繞了個小胡同，從摩托車廠門口經過。
給冉秋葉遞兩枚煮雞蛋，換得她甜甜的笑，烏梅子醬的味道……
甦木一點都不擔心時隔兩年多，陳雪茹會對自己變心或者遺忘。
同樣是年輕時一時失足的女孩子。
現在空間都沒了，更別說拿資料出來的事兒了。
這個胡同之所以引的他愣神。
意識如何探索都無法‘溝通’金手指。
“您這是……”
感嘆一番物是人非。
看來，這‘傻柱’的名號是徹底被宣揚開了啊。
這年代絕大多數的退伍士兵回來，檔案都是一塊跟著回來的。
唉！
嘆息了一聲。
無奈的看著對方蹬著三輪一路瀟灑的竄走了。
長辮子剪短了，身材臃腫走樣兒嚴重。
北新橋糧站，還是原來的樣子。
外婆的小院，打不開了。
甦木敲門了半天，卻沒有听到屋內的動靜。
這是何雨水的母校。
“你說不是偷的，那你鍋里炖的雞是哪里來的？”
人群里嗡嗡聲傳出來。
遙遙看了看最初跟賈東旭交易的小樹林。
“你當兵好些年了吧，回來分配單位了麼？”
除了沒領證，兩人還有什麼跟夫妻有差別的呢？
只是沒想到陳雪茹出差了。
“我是一廚子，我偷他家雞干什麼？這不是故意擠兌人麼。”
甦木恰好趕上了。
只是吧，見面不如聞名，讓甦木好一陣失望。
現在一位撒手人寰，一位拖著病懨懨還沒康復的身體。
甦木听得真切。
而何雨柱家的鍋里卻炖了半只。
一聲詫異的輕呼聲自旁邊傳來。
但這種行為，還是讓甦木心里暖洋洋的。
是否要干涉，要彌補？
頭疼。
以不純真的身心再去跟另一名男人組建新的家庭……
跟劉小娟分開後，甦木往南鑼鼓巷的四合院走的路上，又不免觸景生情，想到了何雨水。
嘿，不說也罷。
或許就是因為進入的過程中出現了bug，導致他跟金手指系統，失去了聯系吧。
再加上他渾身帶刺兒的那種性格。
途徑一個胡同。
.
“咦？”
甦木的身影多停頓了一刻。
主打一個不給對方思考對策的空間。
女孩子如果一步走錯，所托非人，余生的日子是很受影響的。
甦木沒瞧見，蹬三輪的漢子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不少。
只有沒有‘抽走’的能力，還寄予了甦木一絲希望。
將那個胡同拋在身後。
他的身體經過這些年淬煉，早已今非昔比。
沒了金手指，自己連基本的感知能力都減弱了。
醒來後，他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內家勁兒大成的那種境界。
這兩年何雨柱在軋鋼廠食堂穩坐廚師班長，小日子過得愜意的很。
自從甦醒之後就一度被陰霾遮蔽的內心，在冬日驕陽的照射下，也像是猶如堅冰遇到了溫暖，有了一絲融化的跡象。
這次昏迷時間最長，也是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甦木笑著回︰“受了點傷，所以退伍了。”
片兒爺深深的看了眼甦木。
因為面積夠大。
……
是的。
以後的日子，會幸福嗎？
“哪個菜市場買的啊，東單菜市場，還是朝陽菜市場？”
還不如一頭扎進軍營里，忘卻世俗煩惱呢。
每一次經歷生死搏斗，他自身的實力都會提升一大截。
“劉小娟……同志，你好。”
如果被婆家鄙視，被丈夫嫌棄，那麼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又要如何面對？
或許它只是故障了。
“嗨，一不小心就這樣了，雪茹姐呢，在前面嗎？”
漢子四旬上下，很熱情，還特意下車攙了甦木一把。
可能是意外發生的太突兀，甦木在進入空間躲避的瞬間，炮彈已經炸響。
以致于讓他仿佛開發了特殊的身體能力似的。
年代是其一，兩人親密無間的關系是其二。
寄信時間是4月份。
她分不清這到底是愛情，還是睹物思人……她不想繼續漫無目的的等下去了，無論繼續還是放棄，都希望得到甦木的回信。
其實，戰場真的很鍛煉人。
這也是甦木無法提供那份用命搏殺得到的科研資料的原因。
二大爺劉海中是出了名的官兒迷，大院二大爺的面子都折了，以後在院里還有威信嗎？
于是就伙同一大爺和三大爺，召開全院大會。
心中有點小痛。
現在從一根勁兒的圈子里挪出來，回頭一看。
他被‘擱淺’在現實與虛幻空間之間。
不動心則已，一動就死。
卻杳無音信，對她的未來不理不睬。
“師傅，我去大珊欄。”
看到了一個‘大媽形象’的婦人站在路邊望著自己。
拼搏也好，犧牲也罷，都是有意義的。
其實他是在被‘炮火洗地’中存活下來的。
差點沒認出來。
斜對面不遠的北新橋百貨商店。
在這一片兒的名聲吧……
路過了軋鋼廠後門，甦木又去了東城區圖書館。
甦木曾經有一段時間，幾乎每個周末都會來送何雨水返校。
融化了一絲的堅冰，還未滴落就又被冰封，化成了一塊菱角，讓甦木圓滑平淡的心，多了一絲鋒芒。
甦木也只能漫步街頭，溜達著往南鑼鼓巷而去。
如等不到回信，就默認是放棄她了。
這個話題，也就過去了。
最重要的任務資料，就擱在空間別墅一樓的餐桌上。
依稀還有曾經的一絲影子。
可甦木不知道的是，他當兵的部隊跟絕大多數都不一樣，所以這轉業手續也就不太一樣。
真是個笑話啊。
走著，想著，甦木的腳步逐漸沉重起來。
甦木也挺感慨的。
何況，這里面還有些其他的因素，所以他的工作就這麼被一桿子拖到了年後。
財不露白嘛。
雖然甦木拄著拐，背著行囊，看似行動不便。
一瘸一拐的上了樓。
“還沒呢，等過了年，檔案轉過來就去街道辦報道。”
連被婁曉娥喊來主持公道的二大爺都被何雨柱擠兌個不輕。
何雨柱被問的也真顧不得多想，隨口就回了一句︰“朝陽。”
起源是許大茂養在屋門口的兩只雞，丟了一只。
把那個學校……的記憶，深深的埋藏了起來。
具體內容就不表述了。
生活的壓力顯然很留戀在她身上的感覺，駐足後就不打算走了。
“您這是怎麼了？”
今年養病期間，甦木收到了一封經過了七八道坎才周轉來到的信件。
兩年多，憑他的本事，應該已經娶一房媳婦，過上衣食無憂的舒坦日子了吧。
在某一個時刻，會再次出現也不一定。
“嗨，片兒爺，好久不見了呀。”
才得以逃生。
但被甦木婉拒了。
只是書上對境界的描述只言片語，甦木不確定。
信里闡述了她遇到一個對她很好的人，是個警察，讓她有種跟甦木當初對她一樣的感覺。
叫何雨柱大名的沒幾個，喊傻柱的倒是多了起來。
路上倒是也有人停下想要送他一程。
這些年除了軍功章外，生活方面是一地雞毛。
卻無法跟任何人說明。
“才退伍，好久沒回來了。”
劉小娟更不懂這當兵的彎彎繞。
最後掙扎了好久‘鑽’出去，就已經遠離了是非之地。
四合院的全院大會召開是在前院。
從而被她認為是放棄。
仿佛又回到了遠離戰火紛飛的三年前。
甦木被打斷了思緒，轉過頭。
劉小娟已經大變樣了。
就在甦木打定主意瞧熱鬧的時候，二大爺劉海中也結束了他毫無價值的演講，請出了大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爺易中海。
她也就是隨口一問，就覺得甦木當兵這麼多年，回來一定能安排個好單位，出于好奇問一嘴。
一切的付出，都沒有白費。
到處都是自己彌補不了的人情債。
東廂房門前站滿了人，甦木不想鬧太大動靜，也就沒硬往里擠。
因為冉母成了冉秋葉和自己之間的阻礙，那次之後。
甦木是已經決定了要跟何雨水組成一個家庭的。
“陳老板去上海了，得幾天才能回來……”
算下來，甦木收到時，就已經過期很久了。
“得 ，上車吧您吶，來，我幫一把……”
這話落地，甦木就看到閻埠貴小眼立刻冒了光。
三大爺上身往後面椅子上一靠，仰著頭，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狀態。
逮著漏洞了。
我四合院三大爺的高光時刻，這不就來了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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