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胡同,不回大院也不說話。
她的心情很矛盾,很糾結。
感覺自己就是個苦命人,以為嫁進城里就能享福。
結果,好日子沒過幾年,就成了寡婦。
拉扯三個兒女好容易遇到院里的傻柱肯出手救濟,現如今,他卻也要離開。
她一個農村來的,憑什麼要承受這麼多,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沒了男人的女人,她錯了嗎?
不就是想讓自己家里日子好點,想讓自己過的好點,老天爺為啥總這麼不公?
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守寡這些年,也從沒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胡搞過,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秦淮茹想不明白,那些跟別的男人搞破鞋的女的,憑什麼活的有滋有味,能成天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難不成她也得那樣才能行嗎?
李主任輕薄她,廠里的普通工人也想佔她便宜,甚至當著面用骯髒字眼羞辱。
她一個寡婦,欠誰的了?
怎麼總是讓她遭受這種折磨。
本本分分有錯嗎?難道那些當婊子的才能高人一等?
她不就是沒文化,不就是不甘心,不願意做那些齷齪事。
傻柱對她好,她就跟傻柱走近一點,怎麼就要遭人口舌。
秦淮茹沒讀過多少書,熟不知,自古都是——笑貧不笑娼。
一陣風從胡同口涌了進來,呼呼刮過.......
傻柱一根煙抽完了,見秦淮茹沉默不語,把煙頭撂在地上,道︰
“秦姐,算了,我看咱倆就這麼著吧!”
傻柱說完,獨自失落的朝大院回去,秦淮茹怔怔地望著,眼中滿是無奈和不舍。
當她回到中院時,賈張氏站在屋門口,悄聲問道︰
“淮茹,你給傻柱說了嗎?”
“說了。”
“傻柱是不是不去大學了?”賈張氏追問。
秦淮茹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個婆婆,搖著頭,嘆息一聲,伸手掀開門簾走進屋,什麼都沒說。
賈張氏有些茫然,轉身追進屋,繼續追問。
“淮茹,你好好給傻柱說,他絕對听你的話。”
秦淮茹神情落寞地坐在炕上,猛地抬頭,眼楮瞪向賈張氏,冷聲道︰
“媽,你憑什麼覺得傻柱要听我的話?我跟他是什麼關系?咱家跟他什麼關系?人家為什麼非听我說的。”
賈張氏臉色唰地一下黑沉下來,張開嘴,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
見秦淮茹發起脾氣,賈張氏良久不言。
晚上八點多鐘,賈張氏吃過晚飯,坐在屋里通過窗戶瞧見傻柱在院里跟一大爺和一大媽在納涼,心中又想讓秦淮茹再去找傻柱說道說道。
她心里其實很清楚傻柱喜歡秦淮茹,但她不想讓他們走到一塊,因為她不能讓秦淮茹這個兒媳婦對不起她死去的兒子。
更不想讓院里人看她家的笑話。
她只想讓傻柱救濟她家。
奈何,傻柱要跟徐慶去上大學,往後沒了傻柱的救濟,她的白面饅頭,怕是吃不上了。
午夜,賈張氏躺在炕上轉輾反側地睡不著,從炕上爬起身,摸黑走出屋,一個人坐在屋門口,望著漆黑的夜幕,望著傻柱的屋子,心里暗暗咒罵起來。
“傻柱你個挨千刀的,你大字不識一個,怎麼敢去上大學?也不怕去了丟人現眼?!”
賈張氏罵著罵著,不由地想起了她死去的兒子賈東旭,不禁悲從心頭翻涌。
要是兒子還活著,家里怎麼會是這番光景。
賈張氏在屋外坐了大半夜,靠著門檻,把院里的人,全都想了一遍,全都挨個罵了一遍。
最後罵到徐慶身上,賈張氏恨的咬牙切齒。
總覺得徐慶明明當了乾部,明明知道她家光景不好,卻總是不給她家拿東西救濟,簡直就不是人!
活該爹媽死的早,呸!
賈張氏心頭恨意翻涌,側目看到易中海的屋子,扭頭朝地上又狠狠地啐了一口。
“姓易的,你也不是個東西!你當個一大爺,不幫我讓大院眾人救濟我家,�S惺裁戳車憊蓯麓笠 蓿 br />
不過賈張氏罵了許久,只敢在心里,不敢出聲。
她家現在連個男的都沒有,兒子死了,孫子下鄉插隊,她想跟院里的人叫板都沒底氣。
也就只能在心里恨著,心里暗罵。
三天後。
賈張氏在中院听見傻柱對徐慶說,九月份一塊去大學。
頓時黑著臉,朝傻柱看看,朝徐慶瞅瞅,手里端著的一盆髒水,照著傻柱和徐慶所站的地方就潑了過去。
徐慶被潑的褲腿盡濕,鞋面也濺滿泥點,傻柱扭頭看向賈張氏道︰
“嘿,張大媽,您這眼神今兒這麼不濟的嗎?沒瞧見站倆大活人?”
“傻柱,你小子給我滾一邊去,我要潑水,你倆眼楮用來出氣的?”
賈張氏對傻柱又回歸到了以前尖酸刻薄的時候。
傻柱歪著腦袋,梗起脖子,瞪了賈張氏兩眼,想要跟她掰扯。
徐慶冷著臉,看向賈張氏。
“嬸嬸,我跟傻柱哥的眼楮是用來出氣的,那您的眼楮也是嗎?”
賈張氏被噎的臉一沉,眼神陰狠地剜了徐慶一眼,轉身進了屋。
徐慶知道賈張氏這是心懷不滿,傻柱要去讀大學,她家往後沒了傻柱的救濟,心里哪能甘心。
可問題是,傻柱又不是她兒子。
這些年來,傻柱在院里,對她家很不錯了。
每天下午下班拿飯盒給秦淮茹,平時有個啥體力活,傻柱住在中院,沒少充當勞力。
賈張氏真拿傻柱當傻小子使喚,未免太拿她自個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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