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2︰溯源（14）
【敵人解構了“以德報怨”並為他們自己創造了一個邪惡的循環論證︰首先，如果你不悔改，你就不會得到救贖；其次，如果你不犯罪，你就沒有機會悔改；因此，如果你不犯罪，你就不會得到救贖。他們所謂救贖靈魂的事業不是針對罪惡而是通過罪惡而建立的。真他*的有道理啊。】——朱國智，2029年。
……
雖然太空梭中的眾人仍未脫離險境，那些提前或臨時得知麥克尼爾真實打算的行動隊士兵們卻毫無懼色，他們從麥克尼爾那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態度中汲取了勇氣並保持著對勝利的堅定信念。憑借著羅根等人控制的無人機組提供的掩護，太空梭緩慢地向著船隊所在位置撤離，爭取在敵人尋得更巧妙的進攻時機之前將麥克尼爾一行人送回船隊。
“不錯的想法，年輕人。”又逃過一劫的格羅迪克從人群中走出，向著仍在觀察戰局的麥克尼爾道謝。沒有麥克尼爾的安排，他們恐怕會在敵人發起突襲的瞬間化為宇宙的塵埃。“你成功地瞞過了大部分人……而且還能保證其他人在你下達通知時能夠及時予以配合。”
“艾納斯少校有理由慶幸我們是他忠誠的戰友兼屬下。其實我一直期待著他發現我的小動作並對我這種顯然無視上級命令的舉動進行激烈的譴責，可他並沒有。”前一秒還泰然自若的麥克尼爾下一刻便轉身愁眉苦臉地對格羅迪克說，艾納斯少校的個人能力實在沒法讓人放心，“……正因為我們遇上了這樣的長官，我想我有必要在離開L3殖民衛星群之前幫助他排除這里的隱患。”
“L3殖民衛星群的隱患不是靠我們的一次行動就能清理干淨的。”格羅迪克嘆了一口氣，仿佛又老了幾分。多年來身體和精神都承受著折磨的老艦長憑借著麥克尼爾所熟悉的信念抵抗著無孔不入的衰老侵襲，而這位受人尊敬的戰爭英雄如今越來越頻繁地在眾人面前暴露出他的本來年齡。“……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我也這麼想，艾諾亞中校。”麥克尼爾突然上前攔住格羅迪克，攙扶著對方遠離人群，前往由自己和羅根掌控的駕駛艙，“現在，輪到您來解答我的另一個疑惑了。這些能夠在L3殖民衛星群開展軍事行動而且專門為了獵殺您而來的家伙……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沒關系，您有充足的時間回憶過去或構思新的理由，畢竟我們永遠站在您這邊。”
雖然拉甘和德羅為格羅迪克和麥克尼爾幸免于難而暗自慶幸，他們並沒有理由放松警惕，敵人仍然能夠隨時憑借一發激光炮奪走那些人的性命。在保護戰友和優先殲滅敵人之間，以進攻為防守的拉甘選擇了後者，命令MS部隊集中全部火力殲滅從天使殖民衛星殘骸中現身的敵對MS。原本並非臨時拼湊而成的【德雷斯中隊】一員的德羅也響應了命令，駕駛自己的杰諾亞斯II型MS前去迎擊險些葬送麥克尼爾的不法之徒。
眼前這支看樣子已經在天使殖民衛星群中埋伏多時的MS部隊，足以構成名副其實的MS博物館，其中既包括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時期扎拉姆和艾烏巴太空軍使用的老型號MS，也少不了地球聯邦軍在二十多年前裝備的主力MS【杰諾亞斯型】。這些普遍經過改裝、換上了先進設備的老型號MS在偷襲失敗後立即轉移陣地並分頭攻擊前來剿滅他們的聯邦軍MS部隊和正在撤離戰場的船隊，其陣型配合之密切稱得上訓練有素，連身為對手的拉甘都忍不住叫好。
在拉甘的指揮下，德雷斯中隊以德羅為矛頭，開始逐一鏟除這些膽敢拿上個時代的老古董和聯邦軍第二代主力MS對抗的烏合之眾。一馬當先的德羅轉眼間超過了配合他戰斗的兩位戰友，但他還覺得自己的MS不夠快——用麥克尼爾的話來說，合格的MS王牌駕駛員應該能夠做到隨時讓MS以敵機三倍的速度轉進才能增加勝算。于是，之前僅在數千次模擬訓練中體驗過驚心動魄的太空飆車的面具復仇者嘗試著推動引擎全速運轉，並很快在MS飛行姿態失控的新鮮體驗催促下放棄了不切實際的想法。
遠離天使殖民衛星殘骸的一架敵方杰諾亞斯型MS在躲開了來自聯邦軍MS的攻擊後瞄準了後方的船隊，用大型光束步槍開火。光束沒有命中目標，它以毫厘之差緊貼著小埃利亞斯的座駕而過。仍想嘗試一番的敵人沒有機會了，轉瞬間繞著破碎成孤島的天使殖民衛星殘骸不同部分而過、在太空中編織出了耀眼光帶的光束下一秒就命中了駕駛艙，將他本人連著駕駛艙化為灰燼。取得了MS駕駛員生涯首個戰利品的德羅沒有沉浸在自滿情緒中，這位首次以太空陸戰隊士兵之外的身份令眾人矚目的戰士轉眼間操控MS飛行到一處殘骸外，在和敵機交錯而過的瞬間憑著收在MS內側的光束戰斧將敵機攔腰斬斷。
“漂亮的一手，德羅。”拉甘也成功地消滅了一架敵機，不過他沒有料到此時消滅敵人最多的己方MS駕駛員會是從太空陸戰隊臨時調來當MS駕駛員的那個戴著黑色面具的家伙，“麥克尼爾中尉想必有特殊的訓練技巧……他擅長培養全能型的戰士。”
“中尉自己才是真正的全能型戰士，我這不值一提的本事只夠我最多勉強逃避他的追殺一分鐘。”
“是麼？”拉甘不禁點了點頭，“好，我想弗利特會看好這樣的年輕人……”
拉甘手下的MS駕駛員們能夠熟練地使用大型DODS光束步槍，他們憑借著花樣百出的死亡之網有效地封鎖了敵機的飛行路線、粉碎了敵人撤出天使殖民衛星殘骸所在區域後重整旗鼓並從多個方向再次發起進攻的圖謀。同時，小埃利亞斯也指揮船隊集中火力攻擊被迫躲回殖民衛星殘骸碎塊附近的MS，他不能充當這場戰斗中的旁觀者。太空看似空曠，軌跡已被鎖定的MS卻沒有多少回旋余地，憑著過于落後的MS勉強戰斗的敵方MS駕駛員們不一會就接二連三地喪命，這時距離他們自作聰明地向太空梭的幻影開火還不到三分鐘。
從遠方包圍過來的敵艦明顯發現了MS部隊伏兵戰況堪憂，只得頻繁攻擊船隊，試圖逼迫德雷斯MS中隊轉移進攻目標或優先支援船隊。小埃利亞斯有心命令船隊進入隱形狀態，但他更清楚那又不等于船隊瞬間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一旦敵艦于同一時間開火，那麼在啟動隱形功能時防御性能明顯下降的電磁裝甲將很難保障他和其他船員們的生命安全。
“長官，麥克尼爾中尉和謝菲爾德中尉回來了。”勤務兵來到小埃利亞斯身旁，詢問是否有必要讓麥克尼爾等人直接去機庫待命。船隊上暫時沒有多余的杰諾亞斯II型MS可供駕駛，只有一些眾人在搜索殖民衛星殘骸期間撿回來的保存較為完好的老古董勉強能派上用場。“……問題在于我們沒法撤回前線的MS部隊。”
“讓他們直接到艦橋來。”小埃利亞斯一時間想不到該怎麼使用麥克尼爾和剩下的行動隊士兵，也許他確實該征求一下當事人自己的意見。“讓他放心，我現在沒興趣追究他的責任。”
馬不停蹄地趕到艦橋的麥克尼爾因小埃利亞斯的熱情問候而有些錯愕，但他還是直截了當地說，憑拉甘的德雷斯MS中隊的戰斗力，恐怕船隊難以在敵艦被全殲之前幸存下來。
“我們要發揮船隊的作用……尤其要讓它構成比敵人預想中更大的威脅。”然而，麥克尼爾的提議不是讓船隊啟動隱形模式後逃跑，而是和MS部隊互相配合擊潰敵軍，“我和謝菲爾德中尉對艾納斯家族的收藏品完全有信心，想必您也一樣。”
“果然如此。”小埃利亞斯有些掃興地說，現在那些從遠方逼近的敵方武裝太空艦艇都在集中火力攻擊三艘武裝運輸飛船，就算船隊全體隱形也沒用——它無法輕易地從密集的攻擊下逃脫。“電子戰或許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可……”說到這里，他有些惱怒地看向不請自來的格羅迪克，“……總有些人跟我說，不恰當地使用那些武器會適得其反。”
“長官，在您看來，眼下不可靠的忠誠和不可靠的能力當中哪一個更可能成為我們的死因呢？”麥克尼爾給格羅迪克讓開道路，他的舉動無疑被包括小埃利亞斯在內的船員視為支持格羅迪克明目張膽地奪取船隊指揮權的猖狂違規行為，“如果換作是我，我就不會懷疑一個能夠讓下屬撇清責任又把功勞全部歸于總司令部的模範軍人。”
“哪有這樣的模範……”小埃利亞斯氣得笑了起來，他想不到原來還有這樣一種委婉的說法能夠描述格羅迪克當年的所作所為，“別急著離開，艾諾亞中校。我……非常需要你的建議。”
艦橋內發生的爭執沒有影響到前線的拉甘和德羅等人，他們正在追殺那些直到此時才明白等待著自己的不是獵物而是獵人的來路不明MS駕駛員。鐵了心頑抗到底的敵人試圖憑借殖民衛星殘骸碎塊繼續戰斗，但永遠能夠繞開障礙物的DODS光束步槍成功地讓一切太空掩體徹底成為了歷史。
“還有幾架敵機藏到殖民衛星殘骸內了，那角度不方便我們攻擊。”將敵人從能夠攻擊到船隊的有利位置驅逐後，德雷斯MS中隊的MS駕駛員們發現他們很難在短時間內清除躲起來的膽小鬼。有MS駕駛員當即建議拉甘改變主攻目標、不要再和這些殺手糾纏。“保護船隊要緊，少校。”
“我帶兩架MS去清理他們，德雷斯少校。”德羅自告奮勇要進入殖民衛星殘骸內部手刃敵人，“船隊的安全更要緊，你們抓緊時間返航。”
同意撤出天使殖民衛星殘骸分布區域的拉甘喘了一口氣，他的年齡日漸迫使著他成為一個和格羅迪克一樣的旁觀者而非活躍在前線的戰士。剛重新集結部隊並清點損失，拉甘就接到了來自艦橋的新命令︰小埃利亞斯希望德雷斯MS中隊全力配合船隊以電子戰攻勢癱瘓敵艦控制系統，從而為全殲敵人做必要準備。
“想法很不錯，實行起來就難辦了。”拉甘感到有些頭疼，他目睹過太多沉浸在軍校優等生幻覺中的軍官一手造就或還沒來得及造就的慘劇，格羅迪克卻因為代替這種好大喜功又貪生怕死的社會渣滓承擔責任而上了軍事法庭。“……收到，已調整作戰目標。另外，那個剛發射的太空梭是……”
“德雷斯少校，我想你們不會拒絕額外的掩護。”駕駛太空梭出發的勇士自覺地和拉甘取得了聯系，而拉甘在看到麥克尼爾出現在視野中時並不感到吃驚，“艾諾亞中校會為此次行動提供必要的指導……另外，我強烈建議等待德羅少尉等人返航後再發起新一輪進攻。”
“等等，你們在太空中只是會動的靶子。”拉甘不禁為麥克尼爾捏了一把冷汗，同時暗自感嘆行動隊的戰士們還真是不怕死，“想近距離進行干擾還是嘗試著奪取敵艦？”
“兩者皆有。”麥克尼爾煞有介事地說，他不想讓太空陸戰隊被視為只能在殖民衛星內部環境戰斗的駐軍，“是否需要因特例誤導了後人而自責是以後的事，我比較在乎眼前。”
“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舍生忘死地參加戰斗，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至少二十歲。”拉甘哈哈大笑，他要用一場酣暢淋灕的勝利為船隊前往L3殖民衛星群的探險劃上句號，“你說得對，敵人不多損失些部隊是不會收斂輕浮心態的。”
“實際上，我才是出生日期比較靠前的那個——”
爭執和調侃僅僅持續了片刻，MS部隊很快在拉甘的指揮下發起了新的攻勢。敵艦來自不同方向，其型號也有較大區別，這意味著拉甘必定無法畢其功于一役、在單次進攻行動中完成預定目標。因此，若眾人不想讓被暴露出來的船隊反過來遭到敵艦包圍，就只能訴諸于非常規戰術化解敵人的數量優勢。
比如唯獨在和維甘軍交戰時派不上用場（準確地說，聯邦軍絕大多數情況下處于守勢）的電子戰。
指向性電子戰是聯邦軍在太空戰斗中不怎麼經常采用的戰術，原因之一是維甘軍的電子計算機技術明顯高于聯邦軍。因此，這種戰術往往只在地球人自己的武裝組織互相對抗時能夠派上用場，而這正是格羅迪克大顯身手的機會。依照不同次序往不同區域發射EMP導彈和電子病毒導彈，就能憑借電磁波或更為直白的方式——比如讓敵軍的光學偵察系統掃描到具有特殊意義的畫面——入侵敵艦的計算機系統，從而干擾敵人的指揮。
不過，既然敵人很有可能沖著格羅迪克而來，麥克尼爾不認為敵人會缺乏準備。果然不出他所料，德雷斯MS中隊飛行到途中，MS和船隊皆觀測到之前一直以激光炮發起攻擊的敵艦突然向外發射了導彈。不等小埃利亞斯有所反應，格羅迪克飛快地搶在真正的艦長之前下達了一連串指令、要求MS部隊按照自己描述的順序逐一摧毀導彈並同時發射電子病毒導彈，而一並裝載有電子病毒導彈的三艘武裝運輸飛船也要開始攻擊。
“不清楚敵艦的系統，就必須涵蓋所有情況……有時候需要用最粗暴的手段。”重新精神抖擻的老艦長又讓人聯系羅根，後者和他共同掌管著船隊上所有類型的無人機，“一旦本次攻擊失敗，立即為船隊提供掩護。”
“但願我們的控制系統不會受影響。”猛然間失去對事態控制的小埃利亞斯眼見船員們第一時間響應了格羅迪克的指示而不是停下來先征求自己的意見，郁悶得無所適從，只好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以表明自己仍然是名義上的艦長，“……對吧？”
“永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少校。”
響應攻擊命令的不是別人，正是剛離開天使殖民衛星殘骸區域的德羅，後者和戰友們僅以一架杰諾亞斯II型MS受輕傷為代價全殲了躲藏在廢墟中的敵方MS。比起提供火力支援更願意近距離地讓敵人感受不可避免的死亡、將敵人置于絕望中的復仇者眼疾手快地發起了攻擊，于周圍的敵艦前方連成了環帶的光束轉瞬間將那些棘手的導彈逐一摧毀，而拉甘也恰在此時和船隊配合發射電子病毒導彈。盡管有一部分導彈被敵艦的激光束摧毀或被倉促出擊的敵方MS部隊攔截，仍有超過70%的導彈成功抵達了預定區域並爆炸。
“可以進入隱形模式了，少校。”說著，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的格羅迪克把指揮權還給了驚訝莫名的小埃利亞斯，“……幸好我們途中臨時改造了這些導彈。”
“把你送進監獄是聯邦軍的重大損失。”小埃利亞斯有氣無力地下達了命令，隨口對格羅迪克說，拋開家族立場不談，他很想和格羅迪克一樣痛快地去殺維甘軍一個片甲不留，“當然，我們為聯邦服役是要遵守紀律而不是帶頭破壞紀律，不然……”
“我曾經有過別的選擇，可我終究不是和某些人所說的那樣只為了自己活著。”格羅迪克不會離開太遠，見證著德羅等人戰績的他在思考著自己和麥克尼爾之間的相似性以及該怎樣學著麥克尼爾那樣培養出新戰士，“考驗剛剛開始，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
鑒于敵我兵力數量相差懸殊，拉甘在確認5艘敵艦全部出動了MS部隊後選擇了分頭各個擊破而非把本就不多的MS分散到各條戰線上。經過了方才導彈引爆位置犬牙交錯的電子戰後，敵方MS部隊和敵艦的混亂行動證明其控制系統已經受到了干擾，但德雷斯MS中隊也受到了一定程度影響，有數架MS無法正確瞄準和鎖定目標。此外，考慮到麥克尼爾那艘幾乎以送死的架勢向敵艦沖鋒的太空梭還在路上，拉甘希望德羅保護麥克尼爾等人安全抵達目的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長官說了，這是難得的實戰機會，他希望我以MS部隊的任務為重。”德羅二話不說地回絕了拉甘的建議，因為麥克尼爾似乎也不怎麼在乎自身安全。“我對中尉有信心，中尉對艾諾亞中校的能力也有信心，就這麼簡單。”
“在太空戰之中用古代海戰的方式也太……”拉甘忽然停住了，他意識到麥克尼爾此時此刻這麼做的意義和維甘軍太空陸戰隊費九牛二虎之力入侵殖民衛星並用冷兵器屠殺平民所追求的影響效果是相同的，“……該說是戰斗機器的奢侈選擇嗎？如果這麼做就能給敵人植入恐懼……由他去吧。”
船隊已在小埃利亞斯和格羅迪克的指揮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在太空中一樣。然而，敵艦和敵方MS部隊仍在集中大部分火力攻擊船隊原本所在區域，期待著憑借著誤打誤撞的火力覆蓋摧毀那些裝備了復合式隱形電磁裝甲的武裝運輸飛船。即便屏幕上所顯示出的影像表明船隊從未離開而身處艦橋內的敵人明知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經過重重干擾後的幻覺，別無選擇的敵人只得命令各自的宇宙戰艦朝著虛假的目標所在方向開火，至少這樣一來命中友軍的概率會明顯降低。
但同樣因控制系統受到干擾而成了沒頭蒼蠅的敵方MS部隊卻沒法明哲保身，這些MS駕駛員們對德雷斯MS中隊的逼近一清二楚，無奈他們說不準屏幕上顯示出的目標究竟會是敵人還是戰友。自主進化的AI電子病毒以驚人的力量改寫著控制系統的底層邏輯，僅在完全剝奪使用者對控制系統的操作權這方面有所保留，據說是由于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期間最先開發這些武器的專家們擔憂更強大的電子病毒可能會帶來AI叛亂或更嚴重的後果。
德雷斯MS中隊輕而易舉地趕到了第一艘敵艦附近，對喪失了還手之力的敵方MS部隊展開了屠殺，以零傷亡將6架各種型號的MS全部殲滅。德羅則飛行到敵艦前方，將大型DODS步槍的炮口對準了敵艦艦橋，而後以激光通訊向敵艦發送了消息。正當拉甘以為德羅要勸降敵人以便套取更多和幕後黑手有關的信息時，後者毫無預兆地開火了，而後又將光束斧砍進了艦橋內部。
“敵人的老大似乎想投降，但被手下殺了……我懶得听他們爭吵。”德羅和戰友們解釋說，他不想增加友軍無謂的損失，“看來挖掘情報的工作只能交給麥克尼爾中尉了，而我們的任務是把他選中的那艘宇宙戰艦之外的敵艦全部消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