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2︰溯源（5）
【事實已經如此，承認事實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不公開事實也不會讓事情消失。而且，因為它是事實，所以它就是可以改變的。任何不真實的東西都不是可以改變的。人們當然可以忍受事實，因為他們已經在忍受它了。】——埃爾伯特•戈德曼，2038年。
……
由于被小埃利亞斯視為此次特殊行動安全進行關鍵的復合式隱形電磁裝甲並沒有他所設想得那樣管用，眾人不得不放棄直取L3殖民衛星群的行動方案，轉而像麥克尼爾先前所考慮的那樣從另一條更迂回的航線靠近目的地。在航行過程中，他們需要時刻小心謹慎地使用唯一能夠掩蓋船隊行蹤的裝備，以免維甘軍或部分居心不良的聯邦軍——又或者是對自己即將犯下的過失毫無察覺的局外人——摧毀艾納斯父子的雄心壯志。
L3殖民衛星群是維甘入侵地球圈時最先襲擊的殖民衛星群，殖民衛星【天使】被毀成了這場新時代太空戰爭的開端。在A.G.二世紀最初的幾年里，無法有效應對維甘軍凶猛攻勢的聯邦軍不斷地喪師失地，最終導致整個L3殖民衛星群淪陷，而這片太空區域也成為了許多外太空殖民衛星居民們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圍繞著L3殖民衛星群開展的爭奪戰結束後，這一區域逐漸沉寂下來，成為了夜空中永遠死寂的黑幕。維甘軍沒有大張旗鼓地佔領這里，至少現階段仍然如此，而只能憑現有兵力被動防御外太空據點的聯邦軍也無力收復L3殖民衛星群。隨著戰火向其他殖民衛星群和月球圈轉移，公眾對L3殖民衛星群的關注有所下降，況且就連聯邦軍也難以觀測到這一區域之中的新變化。那些以殘骸形式繼續圍繞著地球飛行的殖民衛星無聲地訴說著一段慘痛的歷史，它既可以成為一些人逃避現狀的借口，又可以同時充當另一些人以必死的決心向維甘發起復仇的動機。
過去的幾十年中，聯邦軍曾經多次公開或秘密向L3殖民衛星群派遣調查部隊，希望弄清這一區域的真實狀況。然而，調查部隊不是在成功接近L3殖民衛星群之前被維甘軍消滅就是在進入目標區域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以至于前往L3殖民衛星群在聯邦軍將士們心目中成了自尋死路的代名詞——話說回來，這或許就是艾納斯中將刻意安排格羅迪克跟隨船隊一同行動的理由。只有在地球圈最危險的地方，已成了許多人眼中釘的格羅迪克•艾諾亞中校才會安全。
船隊離開L4殖民衛星群後，精通太空航行的格羅迪克經常前往艦橋內視察，偶爾還會憑借自己的專業知識指導船員們的工作。他提出了一種巧妙的方案安排啟動隱形電磁裝甲的周期，以使得無意或有意發現船隊的不速之客們產生嚴重誤判。同時，在征得麥克尼爾等人的同意後，格羅迪克建議船隊在必要時刻降低軌道高度、混入沿著近地軌道轉運物資的走私船隊之中。
“那些疑似勾結維甘人的走私商人和他們的船隊，其實並沒去過L3殖民衛星群。他們所做的最危險的行為，也不過是在我軍控制區邊境地帶和去向不明的其他船隊交易罷了。”查閱著羅根整理的審訊記錄的麥克尼爾失望地表示，他以為維甘會對地球聯邦內的通敵者多幾分信任，“L3殖民衛星群幾乎是個黑洞，里面的信息從未流向我們。”
“就算最遲鈍的聯邦軍指揮官應該也能猜得到維甘軍會頻繁使用光學迷彩裝備為其活躍在L3殖民衛星群的艦隊和被佔用的廢棄殖民衛星提供掩護。”羅根向身後瞄了一眼坐在艦長席上一言不發的小埃利亞斯，小聲對麥克尼爾說，聯邦軍迄今為止在L3殖民衛星群的情報工作上一無所獲不能全怪執行相關任務的官兵貪生怕死，“不過這謎團很快就要消失了，日後地球上的陰謀論愛好者會失去重要的談資。”
小埃利亞斯似乎不想過問麥克尼爾和羅根的異常密切溝通，他更在乎想方設法避免格羅迪克成為事實上的艦長︰一個法律意義上因濫殺友軍而入獄的罪犯擔任特別行動的指揮官，必然會讓他名聲掃地。然而，無法拒絕在關鍵時刻向格羅迪克求援的小埃利亞斯僅僅頑抗了數日就無奈地接受了現狀，那是在船隊抵達L3殖民衛星群警戒區域前一天的事。
格林尼治時間當天晚上，格羅迪克和小埃利亞斯召集船隊內的主要軍官們召開了一次特別會議，討論在緊急情況下完成任務目標的優先級。總算奪回了些許話語權的小埃利亞斯主張，考慮到維甘軍沒有能力在地球圈建立新的外太空據點，把維甘軍能夠佔據的廢棄殖民衛星或太空軍事基地摧毀無疑會重創敵人。
“我們最需要也最缺少的正是願意奉獻和犧牲的勇士。”將軍之子的聲音听起來很是自信，不過其中還是多了一分妥協的意味，“比對現存的資料，可以把明確被毀和被破壞到無法使用的殖民衛星排除在外……可供我們選擇的目標不過十幾個而已。順便把它們都清理掉吧。”
“我們不妨假設大名鼎鼎的弗利特•明日野中將在三十多年前那個災難性的日子里沒能逃生、和他的家人一同被埋葬，那麼我們就只能到殖民衛星殘骸中去尋找AGE系統了。”麥克尼爾頭一個跳出來反駁說，雖然維甘人很有可能已經把這些遺跡和廢墟搜刮一空，任由機會從手頭溜走並不符合聯邦軍的利益，“我想您肯定不介意自己的家族多些收藏品。”
“……的確如此。”紅發青年軍官變卦的速度快得令格羅迪克等人措手不及，“說不定這場戰爭的轉折點就掌握在我們手中……這是個讓敵人同時失去技術優勢和情報優勢的好機會。”
代替戰友們安撫好了空有大展宏圖之志的小埃利亞斯後，麥克尼爾便和拉甘著手為調查工作做最後的準備。兩人分別負責指揮太空陸戰部隊和MS部隊，他們的能力關系到此次行動的成敗乃至船隊中全體將士的性命。經過和麥克尼爾的協商，拉甘勉為其難地贊同抵達目的地後先行派遣太空陸戰隊進入殖民衛星內調查，前提是麥克尼爾等人同意在敵情出現後立即撤退而不是繼續以MS部隊承受更大風險為代價堅持留在廢棄殖民衛星內部。
“我從未想過自己還有回到這里的一天。”抵達L3殖民衛星群之前健談地代替小埃利亞斯發號施令的格羅迪克卻啞火了，他變得沉默了許多，只有這時他看起來才像是個已經將近七十歲的老人，“……曾經，我以為只要再過幾年，我軍就能奪回L3殖民衛星群。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也曾經以為自己沒法看到被你們命名為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的那場浩劫結束。”麥克尼爾擔心上了年紀的格羅迪克在靠近傷心之地時因情緒激動而突發心髒病或其他意外，于是勸說對方在太空陸戰隊行動期間留在貨運飛船內，“人的生命總有終結的時候，意志和理念會代替生命本身延續下去。請您留在這里等我們的好消息，我保證不會讓您失望的。”
“那麼，我更想親眼見證你們創造奇跡的時刻。”出乎在場眾人的意料，格羅迪克婉言謝絕了麥克尼爾的好意，“不用特地為我費心，我本就是個死人了。”
“跟那些雖還活著卻和死了無異的家伙相比——”
“長官，我們已經確認並鎖定了目標。”前面的船員轉身向麥克尼爾匯報說，他們找到了距離船隊最近的廢棄殖民衛星，那個殖民衛星以小埃利亞斯和麥克尼爾等人的評估標準而言屬于可能被維甘佔據的可疑設施，“附近沒有發現宇宙飛船或MS，航線安全。”
麥克尼爾一言不發地盯著屏幕上千瘡百孔的殖民衛星殘骸和路線圖全息投影上的標注，那個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是另一位L3殖民衛星群難民多災多難人生的開端。歐萬（Ovan）殖民衛星，是弗利特•明日野的故鄉，也是明日野家族在A.G.時代的主要居住地。
“好吧，看來是上帝指點我剛才用這地方開玩笑。”麥克尼爾尷尬地笑了笑，和羅根一同離開艦橋。他們將會指揮主要由行動隊成員組成的太空陸戰部隊滲透到殖民衛星殘骸內部，去尋找維甘軍在此區域內活動的線索。“羅根，保護好艾諾亞中校。我不希望我們此次的特別行動遂了一些敗類的心願。”
“我向你保證，他就算想死也死不成。”羅根微微一笑，叫麥克尼爾只管放心，“……他心中還有很多疑惑和遺憾，就和你一樣。”
“那就好。”
德羅等人方才沒有等候在艦橋內待命，他們在船隊靠近L3殖民衛星群後就把活動區域轉移到了機庫附近，只等戰斗打響或麥克尼爾帶領他們外出執行任務。這些跟隨麥克尼爾在愛麗舍7殖民衛星等地出生入死的軍人換上了樣式五花八門、並無統一標志的動力裝甲，每一副動力裝甲內都裝有聯邦軍從維甘軍手中繳獲的XRounder能力增幅頭盔。麥克尼爾和羅根穿戴的動力裝甲也不例外，這額外裝備有助于他們以更小的代價戰勝那些把全身心都奉獻給了這場戰爭、從不考慮後路的維甘人。
麥克尼爾和羅根在太空梭附近和德羅等人會合，先前曾經在新米斯爾殖民衛星因搬運貨箱而昏倒過去的德羅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活力。向德羅說了幾句關照的話後，麥克尼爾再次和戰友們強調，何時使用XRounder能力增幅頭盔由他本人決定，其他人不得擅自使用。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昨天我頭疼得厲害，就和那天一樣。”進入太空梭內的麥克尼爾摸著外部的頭盔，打開了和羅根之間的通訊頻道，“吉爾斯也有類似的問題。等這次行動結束後，我們得把隱患都排除掉。”
“隱患有助于你發現許多常人無法注意到的秘密，邁克。”首次和行動隊並肩作戰的羅根並不在乎自己在德羅等人心中留下的糟糕第一印象，他更願意以實際行動去重塑他人的感知，“與其幻想著地球聯邦資助你建立一支即便能夠順利抵達目的地也不見得能戰勝維甘軍的火星遠征軍，打下勝利的基礎並扭轉局面更現實些。”
“在那之後，就該出手解決些政治上的不利因素了。”麥克尼爾又和戰友們逐一確認情況，而後通知操作人員準備釋放太空梭，“當年就是因為像過去的我一樣逃避政治的軍人太多了，我們才會把GDI拱手送給NOD兄弟會。畢竟，你不去干預政治，政治也要來干預你的。”
“並不是這麼簡單……”
死寂的太空中掀起了規模不小的波瀾，釋放出太空梭的船隊短暫地重新出現在了世人的視野中。搭載著太空陸戰隊的太空梭剛剛離開船體，唯恐行蹤被發現的船員們又迫不及待地重新啟動了隱形電磁裝甲。現在，孤零零的太空梭遲緩地向著已成為太空紀念碑的歐萬殖民衛星殘骸飛去，這最後的一段路程成為了普遍出身L3殖民衛星群的不速之客們回憶往昔慘痛人生的談話會。麥克尼爾也沒有阻止戰友們的咒罵和抱怨，他不認為蠻橫的干涉在任何意義上有利于提振士氣。
太空陸戰隊的主要任務是確認維甘軍是否曾在太空設施內停留並搜刮設施中殘存的可利用物品——最好是些地球聯邦和維甘過去都未曾注意到的技術資料。當然，麥克尼爾不認為維甘軍會對已成為了後花園的L3殖民衛星群不管不顧，至少維甘軍在沒有和AGE系統一樣能夠根據不同類型的敵人快速設計和制造裝備的神奇技術的情況下還遠遠談不上大方地忽視掉廢墟中可能殘存的機遇。他衷心地期盼著能在發現敵人活動蹤跡的同時找到聯邦軍急需的A.G.時代前軍事技術資料或裝備，那樣一來他就不必勉為其難地考慮怎麼快速摧毀殖民衛星了。
留守在船隊上的MS駕駛員們隨時準備出擊，他們懸著的心一直等到目送太空梭安然無恙地消失在殖民衛星廢墟內才暫時放下。盡管如此，清楚聯邦軍一向無法有效偵察維甘軍動向的拉甘仍舊不敢大意。他吩咐自己的戰友們，要把每一個下一秒都當做維甘軍發起突然襲擊的致命時刻。
那一刻或許還需要許久才會到來。
載著麥克尼爾等人的太空梭先行前往殖民衛星一側的太空港殘骸附近停靠，這里最有可能成為維甘軍宇宙飛船途徑此地時的棲身之所，也最有可能在某些巧合之下埋伏著敵人。事先再三確認歐萬殖民衛星殘骸內沒有任何生物信號的麥克尼爾仍不放心，他小心翼翼地讓太空梭和殖民衛星殘骸保持相對靜止並身先士卒地率領十幾名太空陸戰隊士兵進入了太空港廢墟內。
“這里的受損情況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麥克尼爾四處觀察著，太空忠實地將維甘軍入侵時的痕跡原原本本地保留了下來。“他們本有許多更高效的方式殺死更多人……你看，里面反而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大部分建築都被摧毀了，而且顯然是被MS所擊毀的。”
“對于受害者而言，維甘軍奇怪的行為模式並不重要。”羅根也看出了麥克尼爾所說的奇怪現象︰除了殖民衛星爆炸和結構變形本身帶來的損傷外，整個太空港建築設施幾乎沒有遭到維甘軍的重點打擊。“也許維甘人只是想要把所有地球人趕到外面……然後用更凶殘的手段把他們一個一個趕盡殺絕。”
“老實說，我比較喜歡這個解釋。”麥克尼爾又圍著附近轉了轉，他不認為太空港會藏著什麼機密，“……好，該前進了。這里沒有人工重力，我們每探索一個區域都要浪費許多時間。”
“假如維甘人當時沒有破壞人工重力生成裝置，那就再好不過了。”羅根強烈支持先檢查殖民衛星內現存設施的狀況，假設中需要借助該殖民衛星殘骸休整或將其用于其他目的的維甘軍無法在那里藏住任何秘密，“此外，我們還有歐萬殖民衛星淪陷前的居民住址詳細信息……稍後，優先搜查像明日野家族和艾納斯家族這些曾經在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時代活躍過的顯赫家族的住址。”
“完全贊同，那我們不如分頭行動吧。”麥克尼爾主動接下了去檢查殖民衛星內生態系統維持設施的工作，而把搜索任務丟給了羅根，“敵人要是再不現身，可就來不及阻止我們了。”
羅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同意了麥克尼爾的安排。隊伍在太空港處分道揚鑣，由麥克尼爾率領德羅等數十名行動隊成員趕去嘗試著恢復人工重力，而羅根則帶領其余人員前往可能保存有重要技術資料的區域一探究竟。
就在兩支隊伍出發前夕，執意要求前來的格羅迪克又提出了個讓麥克尼爾措手不及的要求︰相較訓練有素的太空陸戰隊士兵而言毫無自保能力的老艦長竟打算和麥克尼爾等人同行。
“別忘了，我是這船隊里最權威的計算機工程師。此外，入獄的二十多年里，那監獄里的電子設備故障全要我出面幫助排查。”面對麥克尼爾的質疑，途中一直幫助羅根等人維護偵察無人機的格羅迪克沒有退讓，“要是你們不幸在那里遇上了些技術難題，也許我能派上用場。”
“您說得對，他們不熟悉三十多年前的設備，而我則不了解數百年後的設備。”麥克尼爾無奈地同意了格羅迪克的要求，他還以為這位戰爭英雄會安分守己地跟著羅根行動，“……看樣子這里沒有躲藏著一群害怕我們的老鼠，也許大家可以順利結束在此次行動第一站的工作。”
麥克尼爾和羅根分別率領隊伍出發，深入漆黑一片的墳場。他們每從一處廢墟轉移到另一處都必須格外小心，因聯邦軍太空陸戰隊所使用的動力裝甲並不主要用于無重力環境下的長期作戰。雖說等離子電池能夠為動力裝甲提供近乎無限的能源，其中又不包括直接提供幫助太空陸戰隊士兵們擺脫困境的推動力。
抓著廢墟爬行似乎是個好主意，就是前進速度稍微慢了些。停留的時間越久，他們就越可能被敵人或居心不良的第三方勢力發現，但麥克尼爾又不能也不可能拿戰友們的生命冒險。行動隊成員們固然能夠熟練地使用噴氣設備，上了年紀的格羅迪克卻極有可能在效仿時一頭撞死在廢墟上。
“听說AGE系統的核心是功能無比強大的量子計算機……整個地球聯邦沒人能夠完全弄清它的工作原理，就連明日野中將自己也不例外。”帶領隊伍從一處廢墟挪到另一處廢墟的麥克尼爾發現格羅迪克又沒能跟上自己的步伐，于是讓德羅率領隊伍先行趕路，自己回去把格羅迪克從廢墟後方帶上來，“反過來說，如果有人能成功地解析AGE系統，我們就能量產或至少復制出第二個來。”
“那是行不通的。”格羅迪克氣喘吁吁地在麥克尼爾的幫助下翻越了一棟建築，擋在他們頭頂的還有幾條街道，“太空殖民地國家戰爭的危害又不止在戰爭本身。隔絕和文明傳承的中斷，才是最致命的影響。”
麥克尼爾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只需看看那些【真正】生活在那個時代的A.G.前地球人對戰爭的抗拒態度就能窺得一二——就這方面來說，他其實是個名副其實的假A.G.前地球人。又穿過兩條街道後，麥克尼爾叫前方的德羅等人停止前進，不然他和格羅迪克會被遠遠地甩在後面。
“邁克，有生物信號突然出現在你們附近。”羅根的警報來得猝不及防，“當心了！”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麥克尼爾本能地開啟噴氣背包、拽著措手不及的格羅迪克以最快速度遠離了原位置，這才沒有被密集的激光束射成篩子。判斷出攻擊來源的德羅立即著手組織反擊，聯邦軍一方的激光束以同等凶猛的火力覆蓋了生物信號出現位置，但那些不知以何種手段躲過了偵察的敵人也已經逃開了。
怒氣沖沖的麥克尼爾一面組織反擊，一面和艦橋以及羅根等人核實之前的偵察結果。委屈的船員們結結巴巴地說，他們當時確實未能在歐萬殖民衛星殘骸內發現任何生物信號。
“讓你們這些專業技術能力差勁的家伙順利入伍簡直是天大的錯誤。”暴跳如雷的麥克尼爾火速地轉移陣地，好在格羅迪克沒有輕舉妄動，這倒為麥克尼爾減輕了不少壓力。憑借著噴氣背包的幫助，兩人在廢墟間四處輾轉、逐漸靠近德羅等人所在位置。“……現在都把眼楮睜大了，祈禱你們沒有無視近在咫尺的敵方MS部隊吧！”
“我想這也不能全怪他們，邁克。”羅根想要來支援麥克尼爾等人，但被麥克尼爾拒絕了。不便執意讓麥克尼爾難堪的羅根順勢命令自己的部隊為麥克尼爾提供火力支援，同時在附近搜尋敵人的蹤跡。“有一種……特殊的【生物信號】，是沒法用戰場上的常規偵察手段發現的，那就是跟兩年前的你一樣躺在冷凍艙里的冬眠人士。”
“你是說敵人在動力裝甲中內置了簡易冷凍睡眠設施，而且就專程等著我們來這里！？”麥克尼爾不禁感到不可思議，他有理由把懷疑的矛頭指向更多位高權重的聯邦軍高級將領，“很好，既然他們敢來歡迎我們，那就別走了。”
說著，麥克尼爾啟動了XRounder能力增幅頭盔。眼前的廢墟瞬間發生了變形，它在短短幾秒內如字面意義上那樣變成了密密麻麻的鋼鐵森林，且上面遍布銹蝕痕跡和奇形怪狀的海洋生物。恍惚間以為自己置身于海底的麥克尼爾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過去他厭惡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敵人算計的無力感，而如今他更願意用自己的力量粉碎敵人自以為是的拙劣陰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