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清被他這話一驚,猛然抬起頭來,說話都變結巴起來。
“什、什麼青梅竹馬啊!?”
腦海中楚相蘊的臉被替換成溫令允的,她只覺得簡直像個噩夢。
陳萬徑心覺好笑,唇上也不自覺勾起了弧度。
“以前不是和你講過,很多年前石家曾住在北方,那時也算是個歷史悠久的世家大族。只是後來舉族搬來了南方,與之前的人再無聯系了。”
“嗯。”石竹清也想起來這回事,點了點頭,“爸爸說過,要是當時沒搬家,現在我們也能算是瀾都人了。”
“在當時,與石家關系要好的主要就有兩家,也就是裴家和……溫家。”
石竹清聞言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裴家的事情我曾听媽媽提過……原來溫家也是嗎?”
她想起溫令允與裴央的確很是相熟的樣子,原來是她們也是青梅竹馬嗎?
陳萬徑頷首,“實際上你們兩家關系十分密切,據說連千壑印與春秋筆——啊,春秋筆是溫家祖傳的靈器,一般會傳給那家當代的繼承人——這兩樣靈器,都是出自過去的同一位鑄器師。”
石竹清覺得自己好像在听什麼距離自己十分遙遠的故事。
自己父親那邊的確也有很多親戚,不過在決定千壑印的歸屬之時,完全靠抓周。據說只有自己義無反顧地將其一把抱住,所以才給了自己。
什麼家族的繼承人……听起來像是封建時期才會發生的事。
“所以如果當初石家沒搬走,你現在就與那個叫溫令允的孩子是青梅竹馬了。”陳萬徑笑道。
“還好沒留在北方。”石竹清慶幸,又想到另一個問題,“既然有這樣祖上的交情,為什麼溫家還要針對舅舅你?”
雖然陳萬徑盡量把事情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但石竹清還是听出來了事件背後隱藏的信息。
陳萬徑的位置雖然算是個肥差,但也只是個小兵而已,並不值得刻意搶奪。更何況只要了解他的人就知道,陳萬徑一向是個不願容忍的性子,只是近些年教學後脾氣才平和了許多。
不論再怎麼想,頂替他的職位比起好處,反而麻煩應該更多。所以這件事更像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給陳萬徑添堵似的。
陳萬徑有些訝異她的敏銳,沉默了幾秒才回道︰“……我也不知道。”
其實根據他這些年的調查,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沒什麼確切的根據,更像是異想天開,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竹清了。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用太在意。”眼見石竹清還是一副沉思的模樣,陳萬徑咳了兩聲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趕緊回家休息吧,姐姐他們都想你了。”
石竹清雖然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陳萬徑推著自己的動作阻止,只好加快了腳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
“相蘊啊……”
楚藍霽拿著楚相蘊遞給她的弓,看了又看,最後幽幽嘆了口氣,叫了聲後者的名字就不再說話了。
楚相蘊被她這哀怨的語氣嚇得一激靈,坐立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忍不住想帶著凳子一起往後退。
“藍霽姐……”她遲疑良久,小聲回應。
楚藍霽把那弓往工作桌上一放,砰地發出響聲,叫楚相蘊又是一驚。
“說說吧,你這次又拿這弓打什麼了?”
“雖然你找人盡力修復了,但這弓是我親手鑄造出的,它的每一個細節我都再清楚不過。在我的眼里,它幾乎是拿無數別的零件拼湊而成的,跟換了個把新的沒什麼區別。”
說著楚藍霽還用手指著,“這兒、這兒,還有這,都有修補的痕跡。但我在這些地方可是都加了一層又一層的堅硬屬性的靈法刻痕,甚至舍棄了部分傳導靈力的功能。”
“我可以打包票,就算你拿這弓去敲霧硫岩都沒問題,碎的只會是對面。”
“所以你到底是拿它去做什麼了,導致它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楚藍霽說著話,逐漸湊近楚相蘊,可以看出她的臉色極其恐怖,好像楚相蘊說不出她滿意的回答的話,下一秒就會被她手中的弓敲上腦袋。
“呃……”
楚相蘊不住向後仰,都快要倒立看見門框了。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一個人影出現在眼前,順著腳向上看去,正是石竹清。
楚相蘊立刻離開椅子,從楚藍霽的身前好像一只泥鰍般靈活地逃離,一眨眼的功夫就躲在了來人的身後。
石竹清下意識把她護在身後,伸出一只胳膊來擋著她。
直到看見楚藍霽的神情,又看看桌上那擺著的弓,石竹清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不應該摻和的……
石竹清咽了咽口水,騎虎難下。
她轉了轉眼楮,試圖轉移話題道︰“藍霽姐,晚、晚上好啊……”
楚藍霽挑挑眉,卻不接她的話茬,“你是來替相蘊打抱不平的嗎?”
說著她拿起桌上工作用照明的台燈,調整角度猛然照向二人。
“說!她是怎麼把弓弄成這樣的?”
石竹清被這光閃到,本能般抬手遮住眼楮,同時向後退了兩步撞上她身後的楚相蘊。
她立刻屈服,求助地轉頭,眼神示意對方快坦白從寬。
“……”
楚相蘊鼓起勇氣轉而擋在了石竹清面前,但囁嚅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若是竹清不在這兒,說不定她還能直接說出真相。可這事偏偏是她瞞著對方做的,要是說出來面對的可能就是這兩個人同時的聲討了……
楚藍霽看著她一幅為難的模樣,二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前者先妥協了。
她長嘆一聲,把台燈收回桌上。
“算了,只能我再辛苦一點,替你再做一把新的弓了。”
話雖如此,她嘴上還是不禁抱怨道︰“你什麼時候能用一把弓超過一年,我就謝天謝地了。”
楚相蘊眨眨眼,見狀松了口氣,小心翼翼湊到她跟前,看她拆解弓箭的動作。
“下學期我就開始學鑄器了,到時候我就可以自己做武器了!”
楚藍霽聞言一頓,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是嗎?那我很期待了。”
真到了那天,這丫頭就能體會到——看見自己用心鑄出的靈器被毀壞是一種什麼心情了。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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