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手腳一片冰涼,心頭的寒意不斷蔓延到全身。
為什麼顧青媛會懷疑她?
可沒想到,當她說完那藥時,秦露怔了怔,雙眼一點點瞪大,眼眸里的恐懼,無所遁形。
秦露傷了臉,是很可憐,她一步步地試探,對付,不知情的人見了定要來一句太過殘忍。
也就是說她知道那藥的用處,也知道被下藥的人會變成什麼樣,涼亭里的那一撲更是故意的。
顧青媛還是不敢相信,這麼做到底是為何?
從顧青媛踏入到秦露屋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在試探。
每一個字都好像刀一樣,割在秦露的身上,將她臉上的血色戳的發白。
她想害顧青媛,最終卻害慘了自己。
好似這一切對秦露還不夠,顧青媛體貼地伸出手,將秦露的被子拉了拉,柔聲道,
“從我到秦家,自問和府中姐妹從來都是以禮相待,不知露表妹因何憎我?要陷我?”
話一點點的攤開。
秦露的面肌抽搐了一下,呼吸變重。
“不知道你說什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走吧。我要休息。”
她的聲音變大,外頭的侍女再次將頭探了過來,只見顧青媛在幫秦露掖被角,動作輕柔。
心頭不禁腹誹,自從姑娘醒來,這脾氣越來越大了。
顧青媛望著胸脯起伏的秦露,笑了笑,
“你是不是很喜歡靖王世子身旁的那個侍衛?”
這話,仿佛將鋪蓋在秦露身上的遮羞布給一把掀開,頓時她整個人有些發抖。
顧青媛原本只是根據涼亭里,秦露跌撲過來的方向推測的。
她想害人不錯,必然也想要保全自己。
涼亭四處都有侍衛,正好她跌撲過來的方向離裴謹廷最近。
她要將秦露徹底壓垮,就要拿她最在意的東西來戳她。
果不其然。
秦露拼命地用手掐著大腿,心頭尖叫著,壓抑著沖口而出的惡言。
顧青媛這個賤人,過分,太過分了。竟然如此的肆無忌憚。
沖她挑釁。
“露表妹。我勸你往後還是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吧。”
“因為你無論怎麼裝扮,他一眼看來,都覺著你是個丑物……”
她站起身,到這一刻,她的困惑基本上都已經解開了。
顧青媛抻了抻衣袍,居高臨下地望著臥榻上的秦露,
“表妹。你不說那藥的來歷也沒關系,我自會去找人問。你,好好養傷吧。不打擾表妹了。”
之前秦露還拼命地壓抑著,到這一刻,心頭的最後一根稻草已經將她壓倒。
她滿臉的驚恐,嘴唇哆嗦著,想讓顧青媛停下。
找誰去問?
那藥是她偷偷地從前院書房得到的。
一旦漏出去,她根本沒辦法想象家里會如何處置她。
她拼命地想要說話,卻半個音都發不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青媛飄然離去。
門前的侍女對她感恩戴德,讓她往後一定要再來陪著說話。
秦露不敢相信顧青媛什麼都知道,肯定是騙人的。
她一定還能扳回來的。
秦露狠狠地揪著錦被,面容扭曲。
總歸,她不好過,顧青媛也別想好過。
然而,等她派出去跟著顧青媛的探子回報情況時,秦露只覺著面上被劃傷的地方好似火燒一樣,疼得鑽心。
“你說顧青媛院子里有男人進去過?穿著靖王府侍衛服的男人?”
她這些日子都讓下人跟著顧青媛,有時候悄摸地在院門外听動靜。
她不相信那藥吃下去,顧青媛會和沒事人一樣。
果然是有人,還勾搭上了靖王府的侍衛了。
秦露僵直的雙眸,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同顧青媛有私情的是哪個?
那跟蹤的下人繪聲繪色,加油添醋地將昨夜從院門縫里看到的情形說與秦露听。
最後來了句,
“小的看那人,應該是貼身跟著靖王世子的那個侍衛,高高的,很好看的那個。那天……”
秦露一听就知道下人說的是哪個侍衛,她抄起手邊的藥湯碗猛然砸了過去,
“住嘴。住嘴,不可能是他。”
下人被秦露嚇得連連後退,閉口不提。
秦露心頭升騰起一股暴怒之火,不可能的。
待她冷靜下來,又覺得有跡可循。
別的不說,就說剛才,顧青媛說到裴侍衛看她是個丑物時,那樣的篤定,那樣的親昵。
沒想到,顧青媛這個賤人,竟然勾搭上了裴侍衛。
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說服自己,等到了晚間,不顧下人的阻攔,執意潛到顧青媛的院外守著。
半夜時分,她親眼看到身形頎長,風流俊逸的裴侍衛帶著人撬開顧青媛的院門,入了內,久久不見出來。
她恨不得沖上去拍了門,捉奸在床。
轉念一想,若是要揭發,豈不是將裴侍衛也牽連進去?
更何況,這事何須髒了她的手?
她寫了封信,讓侍女送出府去。
那頭,裴謹廷听說秦露讓人送信出府,立即示意賀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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