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苦苦掙扎,狼狽不堪,只盼著帝王能夠看他一眼,可在他這里卻顯得無關緊要。
他的存在將旁人都襯得卑劣可笑。
“這些是什麼人?”顧青媛啞著嗓子問,原本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此刻卻悄然間揪著他的袖子。
“圓圓。你在這里。不要動。”
外頭好些人涌來,又有好多人倒下,裴謹廷依舊從容不迫地坐在車內,似乎並未將眼前的困境放在眼中。
她忽然想起秦王一步步地緊逼著她離開裴謹廷,如今想來何嘗不是對裴謹廷心生嫉妒。
裴謹廷環著顧青媛轉身,耳邊傳來刀劍聲,在寂靜的夜晚極為刺耳。
那些拙劣的伎倆不足以令他煩擾。
只是現在牽累到的還有顧青媛。
那就只能讓那些來的人吃苦頭了。
顧青媛屏住呼吸,看著外面的打斗,忍著沒動彈,身體里洶涌的情緒,在這樣激烈的戰斗里,平息了幾分。
“你呆在里頭。不要凍。要是听見什麼動靜,別管也別害怕。”
顧青媛一雙眼楮望著他。
他每次都這樣說,讓她什麼都別管,也別害怕。
好似一切有他就能解決所有的事。
他的身形修長高大,坐在那里,擋住外面的一切,的確能給人無限的安全感。
他的手,按在她的後背,好似借此安撫她一般。
隨後就提著長劍,跳下了車。
外頭已經點起火把。
賀錚見到他下來,立即上前抱拳道,
“都督。所有人都抓住了,死了六個,其余都是活口。”
都督……京中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地上被摁住的人瞳孔放大,忽然好想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裴謹廷莞爾微笑。
哪怕在山東,離上京千里之外,可是這位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名聲委實太大。
年少成名,風流浪蕩,平生無論做錯什麼,皇帝都能夠包容一二。
原來今日要殺的人竟然是他。
地上跪著的人,抵著頭,憤恨那些人隱瞞實情,但又不意外。
只有這樣一個人,才值得調動他們這些殺手一起出動暗殺一個人。
裴謹廷掃著地上被俘獲的人一眼,仿佛像看一個個破布袋一樣,漠然道,
“將他們都帶走審問。”
就在侍衛們想要將人拖走時,地上的人忽然暴起掙脫鉗制,從袖中滑出一柄鋒利的薄刃,朝裴謹廷身後襲去。
裴謹廷的姿態太過悠然,懶散,哪怕提著長劍,也好似一個花架子。
攻擊的人,料想裴謹廷肯定來不及反應,只要他能挾制住這個浪蕩子,就能逃出任城。
可就在他暴起時,裴謹廷好似背後長了眼楮一樣,閃身避開薄刃,抓住來人的手腕,在他的關節上重重一擰。
仿佛骨頭碎裂了一般,手中的薄刃掉落在地,膝蓋也受了重重的一擊,跪倒在地上。
裴謹廷勾了勾唇,活動了下手腕,彎腰隨意地從地上撿起薄刃,朝那人一笑,就听“噗”的一聲,薄刃刺入他的大腿。
“很不錯。在兩個人的鉗制下,還能夠掙脫攻擊我。既然這樣厲害,那就想廢掉雙腿,看能不能更厲害。”
他松開抓著薄刃的手,居高臨下地,隨後毫不在意的拔出薄刃,刺入那人另外一條大腿上。
“說吧。到底是誰讓你來的。秦王?太子?又或者是……”
他頓了頓,在那人驚恐的面容下,慢條斯理地說道,“明老丞相?”
目光凜冽,與目光同掃向那人,還有一把泛著寒光的劍。
劍尖抵著地上血流不斷的男人眉心,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動作斯文地理了理袖擺上的褶皺,眼神帶了些興味。
“明正峰那個老東西,讓你們動手前說了什麼?”
跪在地上的人,好不容易順了氣,正急促地喘息,顫巍巍地看著眉心的那柄劍,忽听此言,愣了一瞬。
瞪大眼楮,“你……你難道……”
他知道這一切的謀劃,就是等著他們來入套,前些日子一直都不見他不帶隨從外出過。
裴謹廷聲音淡淡的,仿佛一點兒也不把他的命放在心上,
“本來想讓你死得痛快些,既然你想快點死,那就成全你。”
他的眼神如同冰刃一般,
“除了明正峰那老東西,還有誰委托你們?太子?還是秦王?”
顧青媛坐在車內,等了半晌,除去听到幾聲哀嚎,再無別的聲音。
她撩起車簾,往外看去,正好看到跪在地上的男人歪著身子倒在地上。
裴謹廷手中的長劍一扔,扔給了一旁的賀錚。
顧青媛咽了口口水,看著站在夜色下的男人,斯文地擦著手。
抬眸間,和顧青媛的眼神對上,他隨意地丟掉手中的帕子,朝顧青媛微微一笑。
瑩瑩火把給他高挺的鼻梁覆下一道濃重的陰影,灼然玉舉,俊美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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