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我坐擁億萬身價!!
他掀開小崽子的棉被,褪下小崽子的睡褲。
借著手電筒的光,他再次查看小崽子的傷。
還好,余留一層未消退的淺紅,微微有點腫,他今晚揍得不重,甚至不用上藥,明天就全好了。
還不如寧肆遠給他腿上添的那幾排牙印子深,都咬青了。
兒子太喜歡報復,一點虧都吃不了,這不是好事,遲早得想辦法給這臭崽子改掉。
寧承旭嘆息想著,取出自己的睡袍衣兜里的一盒潤膚乳,給寧肆遠的小屁屁抹了一層。
明明動作很輕柔,但寧肆遠還是嘟嘟囔囔的扭了扭小屁屁。
“粑粑,”他閉著眼楮,砸吧砸吧小嘴說夢話,“碎覺覺,陪窩……”
“五歲了還要陪著睡,慣得你一身壞毛病。”
寧承旭吐槽著,給小崽子穿好褲褲,蓋好被子,轉身準備離開。
“麻麻……”
睡夢中,寧肆遠嘀嘀呢喃。
寧承旭腳步滯澀,緩緩回頭,瞧了熟睡的兒子一眼。
他眼神復雜,腳步略微停頓後選擇繞到床的另外半邊。
寧肆遠的床很小,他只能縮著大長腿,蜷進小被窩里,又將兒子撈進懷里,抱著睡覺。
周末。
寧家老宅大廳傳來陣陣鋼琴聲。
琴聲青澀,但還算流暢。
一曲《賽馬》彈完,寧老太太高興得合不攏嘴,陣陣鼓掌。
“我家小肆太厲害了,彈得好棒啊,太奶奶都听得陶醉了,這首曲子叫什麼?”
寧肆遠被夸得喜滋滋的,嘿嘿甜笑,“太奶奶,這首鋼琴曲叫賽馬,半個月前聲樂家教老師教的新曲子,老師還說,別的小朋友要至少一個月才能學會前半部分,但寶寶半個月就學會了。”
寧老太太驚喜不已,故作夸張的‘哇偶’了一聲。
“小肆簡直是太奶奶的榜樣,別人一個月學半首,小肆半個月就會來,還彈得這麼棒,我家小肆就是音樂天才呀。”
她坐在琴凳旁,用水果叉取了一顆草莓,遞到寧肆遠嘴邊。
“來,獎勵我家小肆吃草莓,還想不想要玩具啊?太奶奶獎勵小肆一輛四驅車怎麼樣?下午就去買!”
寧肆遠那張奶包臉上全是笑顏,一口吃掉草莓,滿足的抱住寧老太太,“謝謝太奶奶!”
樓梯間,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寧承旭整理著西裝和襯衣的領口,緩步走下樓,冷不丁來了句“買什麼四驅車,玩具都快堆不下他那間房,奶奶別太縱著他。”
寧肆遠頃刻間垂下眼,分外沮喪,無形中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寧老太太瞪了寧承旭一眼,慈愛的柔聲說“你懂什麼,是小肆鋼琴彈得好,該夸還是要夸嘛,一輛玩具車而已,你別說得那麼夸張,哪個孩子小時候沒有玩具堆滿屋角的。”
寧承旭緩緩走過去,沒什麼情緒的說了句“我小時候就沒有。”
寧老太太臉色一變,不再接話了。
“肆遠,太奶奶剛才說你最近鋼琴學得不錯,剛才那首曲子再彈一遍。”
寧肆遠咽了咽口水,僅僅是感受到自家粑粑站在一旁,壓力感瞬間上來了。
粑粑只要檢查功課,那是一點都不含糊的,千萬不能出錯,不能讓粑粑看扁呀!
“哦。”
他應了一聲,坐在鋼琴凳上的小屁屁挪了挪位置,找了個端正的姿勢,小手緩緩放到鋼琴鍵上。
清脆的琴聲再次回蕩在大廳里。
寧老太太和寧承旭誰都沒說話,靜靜看著小崽子彈鋼琴。
彈完,寧承旭目光犀利,眉心微微擰著,很是嚴肅,“怎麼只彈半首?這首賽馬學了多久?”
寧肆遠癟著小嘴,垂著小腦袋,“半個月。”
“半個月你就彈成這樣,連音階速度都錯的,慢得不像是在賽馬,而是在溜驢。”
寧老太太瞪了某人一眼,“寧承旭,你好好說話。”
小肆也悶悶不樂的嘟囔“寶寶現在還不能賽馬,粑粑既然說是溜驢,那就溜驢好了,反正驢也是笨蛋,最適合寶寶咯。”
寧承旭俊眉攏得更緊,“寧肆遠!”
“寧承旭!”寧老太太跟著吼了一聲,“小肆又不是天天都上鋼琴課,他才五歲,彈成這樣已經很好了,你別對他太嚴厲了,你……”
“奶奶,”他打斷,“五歲是學鋼琴最好的年紀,嚴格要求才能讓他剛來更優秀,您就別管了。”
寧老太太氣結,低頭就看見小肆遠在咬嘴唇,情緒沮喪得很,她心疼不已。
“今天又不是你查小肆鋼琴課的時間,是我一時興起,想讓小肆彈兩首曲子哄我開心,有你什麼事?”
寧承旭反問“他的功課,我不能抽查?”
“行,你要抽查沒問題,但是不是也可以考慮多夸夸小肆呢?你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連鋼琴都還不會呢,他可比你厲害。”
寧承旭輕笑一聲,“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根本就沒機會學鋼琴,他現在能有這樣好的生活條件,教育條件,就應該珍惜機會,好好學。”
他五歲的時候,寧夫人雲木 還很年輕,膝下已有兩個兒子,從來不管他。
每次父親出差沒在家,雲木 還會借機收拾他一頓出出氣。
那時候的寧家佣人,都是會看眼色的,知道雲木 不喜歡他這個私生子,會為了討好雲木 ,故意欺負他,給他使臉色。
別說學鋼琴了,他那時候不過是借了二哥寧承恩的筆用用,就被雲木 說是偷,拉到祠堂好一頓狠厲的家法。
若不是忍氣吞聲好多年,有了進入秘查處訓練營的機會,努力刻苦的爬到秘查處高位,他恐怕早就被雲木 磋磨死,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舊時的回憶被勾起,寧老太太跟著臉色不太好。
“算了,你的兒子你自己管教,我是做不了主了。”
她知道寧承旭是對寧肆遠寄予厚望,有多嚴格,心里就有多愛兒子。
人家教子,她這個隔了兩代的老婆子,還能瞎摻和什麼。
“頭有點脹,不太舒服,我回房休息了,你們父子倆自己聊。”
她處著拐杖,又在管家的攙扶下走了。
靠山沒了,寧肆遠很慫。
方才在寧老太太面前的坐姿有多慵懶,這會在寧承旭面前就有多端正,小後背挺得直直的。
寧承旭繞過琴凳,坐到兒子身邊,“繼續,再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