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我坐擁億萬身價!!
小肆遠緊張得捏捏小手,又擦擦褲腿,“粑粑,寶寶不想彈了,等寶寶學完一整首,粑粑再抽查可以嗎?”
寧承旭搖頭,重復“這首的前半部分曲子,你再彈一遍。”
“可是……可是粑粑該去上班了,今天不開早會嗎?粑粑遲到了怎麼辦呀?”
寧承旭低眸看腕表,“不急,還有多余時間,可以听你再彈兩遍。”
寧肆遠像被趕鴨子上架,不彈也得彈。
沒了寧老太太,寧承旭就像一尊雕像似的坐在旁邊,他真的鴨梨山大呀!!
青澀的鋼琴音再次響起,透著某個小崽子內心深深的無奈。
沒等彈完樂譜上的第一排音階,寧承旭在旁邊沉聲提醒“注意手形,手腕架起來。”
小肆遠照做,驟然被糾正姿勢,緊張得小手指有點抖。
一個突兀的高音階傳出,小肆遠嚇得屏住呼吸,精致的湛藍眼楮圓溜溜的盯向寧承旭,“粑粑……”
完蛋,他居然在粑粑面前,把樂譜彈錯了!!
寧承旭很淡定,“手,伸過來。”
寧肆遠嘟起小嘴,將剛才彈錯鋼琴的右手遞過去。
軟乎乎的小手心攤開。
寧承旭大掌指尖並攏,稍稍用力,往他的掌心打了一下。
是火辣辣的刺痛啊,嗚嗚嗚……
寧肆遠立刻將手縮回來,替自己搓搓掌心,小嘴癟得都快能掛油壺了,可憐兮兮的。
“繼續彈。”
“再不專心,你試試看。”
嚴厲的嗓音極有威懾力,寧肆遠坐得乖乖的,被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又听他彈了兩分鐘,寧承旭不停看表,“比剛才好一點,下午我會讓聲樂老師過來,繼續教下半部分。”
“啊?”寧肆遠懵懵的眨眨眼,“下午還要在家練鋼琴嗎?可是粑粑,寶寶跟念念姐姐約好了要出去玩的。”
不等寧承旭說什麼,他繼續“寶寶不可以爽約念念姐姐的,粑粑也不想寶寶做個不守承諾的壞寶寶吧?”
寧承旭煞有其事的點頭“那就讓念念來家里,陪你一起練琴,她從小就沒什麼藝術類的音樂細胞,讓她也多听听曲子。”
小肆“……”
“就這樣定了,念念那邊我會去說,你安心在家里練琴,她和家教聲樂老師都會來。”
“寶寶知道了。”
寧承旭面色溫和,揉揉兒子柔軟好擼的小短發,起身離開了寧家。
等寧承旭走了,寧肆遠還坐在鋼琴凳上,不能著地的兩條小腿來回晃蕩。
端正的坐姿頃刻間泄了氣,像漏氣的小皮球,沒精打采的。
寧老太太扒拉著牆根,確認寧承旭已經走了,才杵著拐杖,快步朝寧肆遠走過去。
“我的乖寶寶,受苦了。”
她慈愛的哄著,又拾起寧肆遠剛才被寧承旭揍過的小手手揉一揉,心疼得很。
“他也真是的,”她氣悶,“小肆不怕他,等他下班,奶奶幫小肆揍回來。”
一听寧老太太會幫自己討回公道,寧肆遠笑得眉眼彎彎,“太奶奶最好咯~”
“還疼不疼,太奶奶幫小肆吹一吹。”
“還好啦,已經不疼了。”
軟乎乎的小手心,隱隱可見一丟丟紅印子,寧老太太生怕寧承旭下手沒個分寸,傷了崽子嬌嫩的肌膚。
這會看清了傷,才勉強松了口氣。
寧肆遠任由她托著小手,出神了,小腦袋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半響,他才問“太奶奶,粑粑剛剛說,他小時候沒有玩具,也沒有機會學鋼琴,是真的嗎?”
寧老太太一怔,惋惜不已,“是,他童年過得很苦。”
雖然私生子的身份被壓住,還能被寫進寧家族譜里,平時佣人們也一口一個四少爺叫著,他卻沒怎麼享受到少爺的待遇。
“那時候太奶奶病了,沒能護著他,這也是太奶奶心里的遺憾。”
寧老太太雖然是豪門出生,對私生子卻沒什麼成見。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大人犯的錯,不該由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來承受苦難。
“所以小肆要乖一點,多听他的話,少惹他生氣。”
“好叭,”小肆努了努嘴,大度道“粑粑雖然有時候太凶了,但寶寶不跟他計較了,以後寶寶挨揍的時候,就盡量不報復粑粑吧。”
寧老太太忍俊不禁,寵溺地點了點他的小鼻尖。
“你呀,別太耍渾了,他教訓你,你就找太奶奶,太奶奶可以給你撐腰,但你不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報復回去。”
“知道啦~”小肆一把抱住寧老太太撒嬌,“太奶奶,下午不想練鋼琴,想跟念念姐姐出去玩,可以幫幫寶寶嗎?”
寧老太太短暫的沒說話。
寧承旭現在畢竟是寧家的一家之主,縱使她是長輩,寧承旭敬重她,她也不能太過分的違背他的規矩。
“出去玩就算了,確實不安全,等念念來了,你倆就在家里玩,不過太奶奶可以做主,今天鋼琴就不用學了。”
“好耶!太奶奶萬歲!”
小肆遠手舞足蹈的歡呼。
下午,來的不光有鹿念卿,還有笙歌。
“笙歌姨姨也來啦,今天公務不忙嗎?”
笙歌蹲下,笑著摸摸寧肆遠的小腦袋,“休息一天,陪念念來看看小肆。”
“嘻嘻,笙歌姨姨真好。”
雖然嘴上夸著笙歌,他轉頭就去擁抱鹿念卿。
鹿念卿如今已經十一歲了,比小團子高出很多,一套軍綠色長袖長褲,高馬尾,更是襯得她小小年紀英氣逼人,很有安全感。
“奶豆腐,干爹這兩天沒收拾你吧?”
“有呀。”小肆把手心遞到鹿念卿面前,“今早剛被粑粑揍了,痛死我啦。”
他噘著嘴,奶里奶氣的。
看向鹿念卿時,他滿眼都是崇拜和喜歡,湛藍色瞳眸亮晶晶的,泛起星星眼。
鹿念卿牽住他的手,“走,上樓玩去,我最近正在學打槍,我拿玩具槍教你啊。”
一高一矮的兩個孩子往別墅里跑。
笙歌就站在院子里,定定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心頭突然勾起一些少年回憶。
她的槍法、馬術,全都是小時候寧承旭教的。
現在,她的寶貝女兒竟然在教寧承旭的兒子,就像是跟那時候的他們角色互換。
寧老太太緩緩朝她走過來,“笙歌丫頭,進來喝杯茶?”
她回神,微笑,“听寧奶奶的。”
充實的周日下午,笙歌陪著寧老太太嘮嗑,順便拍了寧肆遠幾段視頻,打算回去發給梅薇思看。
鹿念卿和寧肆遠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把學鋼琴的事忘了。
連聲樂家教老師都陪著兩個崽子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
晚上,寧宅的飯桌上。
小肆遠在自家粑粑身旁坐得規規矩矩,乖乖用筷子夾碗里的菜吃。
寧承旭把他的兒童矯正筷撤了,他握起普通筷子來,還不太靈活。
“手,你食指放哪里,沒了輔助就不會吃飯了?”
又被粑粑訓了,小肆遠癟著小嘴,乖乖調整右手著筷方式。
寧老太太嘆氣,“好了承旭,你別一天老盯著他訓,學著學著就會了。”
“知道。”寧承旭點頭,夾了一只雞腿放進寧肆遠的盤子里,又問“下午都干了些什麼?”
一提起下午,寧肆遠興奮極了,“粑粑,今天念念姐姐教我打槍了,她打氣球好準呀,我們還玩了捉迷藏、老鷹捉小雞、開火車……”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寧承旭卻蹙起眉,“下午沒練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