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馬甲養成了宿敵

第44章 疑心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江涵秋 本章︰第44章 疑心

    裴詩淮站在原地無語凝噎,此時的情形多少有些尷尬。

    他試探著問二位︰“怎麼不進府?”

    楊飛率先醒了過來︰“裴詩淮,你夫人是誰?”

    哪壺不開提哪壺,裴詩淮叉著腰答︰“只有你有耳朵是吧。”

    楊飛又問︰“什麼時候娶的媳婦?還藏在了府里?”

    裴詩淮懶得搭理他。

    “你這張嘴是什麼都敢說啊。”楊飛笑,“不對,我怎麼感覺你說的那個夫人好像姓徐?”

    裴詩淮沖楊飛擠眉弄眼︰“只有你長嘴了是吧。”

    楊飛剛調侃完,只見徐軼黑著一張臉,忽然發覺自己也嘴欠了。

    徐軼一眨不眨地看著裴詩淮,裴詩淮心里一陣發毛,剛剛自己形容的夫人,怎麼听都像是徐軼的翻版。

    他無心調侃徐軼,當時以為四周無人,口嗨了一把,誰知剛好被捉個正著。

    裴詩淮的眼神四處飄忽,不知該如何面對徐軼,徐軼直接轉身回了府。

    裴詩淮和楊飛跟在後面亦步亦趨,走了一會兒,徐軼轉頭對裴詩淮說︰“一會兒把書房掃一遍。”

    裴詩淮心里盤算著自己出門前已經掃了一遍,可徐軼給他下的是命令。

    于是他硬著頭皮又進了一次書房。想起來上午沒給花澆水,拎著水壺到了窗邊。

    裴詩淮給花澆水,徐軼盯著窗外的景色沉思半天,忽然說︰“你有沒有覺得殷王遇刺的事有蹊蹺?”

    裴詩淮澆著花︰“王爺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殷王遇刺的事皇上不聲張,也不調查?”

    徐軼欲言又止,大概是出了家丑,安孝帝不想聲張。

    裴詩淮接著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洛王這麼做得不償失。連我們都有疑慮,皇上會信嗎?”

    徐軼︰“父皇這次把禮部尚書的位子給了殷王的人,估計是想安撫一下他。”

    徐軼說著話,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裴詩淮身邊,抓住了他的手。

    徐軼掌心溫厚,指尖清涼,裴詩淮一驚,手里的澆水壺脫手,“咚”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徐軼把他的手從花前面移開,負手而立,“再澆花都要死了。”

    裴詩淮的身體再次感受到了奇異的溫度,熱意瞬間在體內沸騰,他輕輕把手抽了回來,也背在身後來回在衣服上擦拭手心的薄汗。

    同時另一只手像哄小孩兒似的拍了拍花葉子,開口遮掩︰“張青志當了禮部尚書,王爺是不是不開心?”

    徐軼臉上沒什麼表情︰“不該在那個位子上的人遲早有一天會下來的。”

    裴詩淮很快摒棄了心里的雜念︰“殷王遇刺的事撲朔迷離,這幾天我出去打听了打听。”

    徐軼用別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裴詩淮立馬秒懂,急著為自己正名︰“王爺,這幾天我出的可是公差。”

    徐軼直接問︰“殷王遇刺的事有蹊蹺嗎?”

    裴詩淮︰“沒打听出來東西,殷王膽兒小,想必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可洛王這麼做實在有些牽強。”

    徐軼沉思一會兒,“那你出去混了半天,打听到了什麼?”

    裴詩淮抬頭,委委屈屈地說︰“王爺,我馬不停蹄的在城里四處走動,兢兢業業,嘔心瀝血,嗓子都冒煙了——”

    他看見徐軼的眉頭稍微蹙了起來,立馬咳了一聲,正經匯報起來。

    “殷王扶持的禮部尚書張青志在百姓中的口碑和名聲可不怎麼好。”

    徐軼看著他,裴詩淮繼續說︰“張青志能力優上,但他的財欲也不小,當禮部侍郎的年月里,搜刮了不少民膏民脂,很多人深受其害,一些他能干的手下,因為不懂送禮的規矩,葬送了廣闊的前途。”

    徐軼臉色淡淡的,眼楮聚焦在某處,“殷王遇刺的地點離張青志的府邸很近,我一直想不明白刺客為什麼要在那里動手。”

    裴詩淮抿了抿唇,也開始沉思起來,徐軼打破了寂靜︰“讓張青志這樣的人掌管禮部可能起初並非是父皇的意願。”

    裴詩淮笑︰“王爺不喜歡,人是能換的,等風頭過去,找人往上遞幾封奏折,他頭頂的烏紗帽不一定能保住。”

    徐軼掃他一眼︰“找誰?”

    裴詩淮愣了一下︰“誰好用就找誰,張青志犯下的罪一只手數不過來,隨便給洛王指幾條路,洛王都能走到頭。”

    裴詩淮知道徐軼在朝中沒有自己的勢力,也不拉幫結派,大佬們在朝堂上爭權奪利,從來都是在暗處掌棋,擋在前面出面賣命的全是各自麾下的人。

    徐軼孤家寡人一個,現在羽翼未滿,還得低調做人,他只能找人把消息放給洛王,讓洛王去替他們使劍。

    徐軼已經對裴詩淮的鬼點子見怪不怪了,“現在父皇有心偏袒殷王,洛王只求自保不生事端,等風波過去再把消息放給洛王。”

    “現在的確不是明爭暗斗的好時機。”裴詩淮贊同,“等殷王活蹦亂跳了我們再把消息放出去。”

    裴詩淮看見徐軼又在一言不發地認真望著他,繼續為徐軼解惑︰“消息好放,我是怎麼打听到八卦的,再怎麼放出去就行了,在官老爺們花錢買樂子的地方,還愁沒耳朵?”

    徐軼意味深長地看了裴詩淮一眼,裴詩淮太懂他的言外之意了,立馬解釋,“我清清白白啊,我全是為了搜集情報啊,王爺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

    徐軼適時打斷了裴詩淮,不是很想听他詭辯,問︰“還有別的嗎?”

    “目前沒有,打听出來這些已經費了老大勁兒。”裴詩淮賣乖。

    徐軼盯著裴詩淮看,把裴詩淮盯的發毛,裴詩淮一手扶著花盆,指尖泛了白。

    他總感覺徐軼的目光有種探尋的意味,看似在看他的眼,實則在看他的心。

    徐軼目光里的壓迫感如千軍萬馬兵臨城下,一股窒息的感覺漫進他的肺腑,裴詩淮迫不及待想掙脫這個牢籠,徐軼剛好變臉打發他走。

    呵,男人,裴詩淮灰頭土臉的離開書房,徐軼把楊飛叫了進去。

    “他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楊飛一五一十地回答︰“沒有,他每天雖然在外面混,確實很賣力的打探消息。”

    徐軼伸手敲著書桌,楊飛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懷疑他為誰辦事兒?”

    “不知道。”徐軼揉了揉太陽穴,“不像為殷王,也不像為洛王,可是除了這兩個人,他還有什麼選擇?或許他就是殷王或者洛王的人,但隱藏的很深。”

    徐軼閉上眼楮,裴詩淮身上發生的一樁樁事在他眼前劃過,如同一團亂麻,找不到線頭。

    只能等。

    捕食者要等獵物露出馬腳,才能發起攻擊進食。

    裴詩淮被徐軼趕出了書房,他回到自己的屋子,環視一眼他和飽兄的小屋,空無一人,于是慢慢打開手心的紙條。

    看完紙條上的字後,裴詩淮將紙條撕碎扔進油燈,看著碎片化成灰燼。

    他也在等。

    他要親自將獵物養肥,這樣才好吃。

    徐軼近期收到了蕭雪巍寫給他的書信,安孝帝能把徐軼困在都城,卻困不住蕭雪巍。

    西北邊境告急,軍中沒有大帥,蕭雪巍回去穩定軍心,一走已經許久。

    信里說西北局勢還算穩定,為了助長軍中士氣,蕭雪巍親自上陣殺敵時身上掛了點兒彩,但傷勢不重,讓徐軼不要掛念。

    徐軼讀完信之後立馬回寄了一封到西北,且深知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里,蕭雪巍不會再回都城了。

    在殷王養傷的這段日子里,徐軼白天仍帶著裴詩淮和楊飛在盛平的各個角落閑逛,某天他們忽然在茶館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府里的一個家奴,平時默默無聞,連裴詩淮都叫不上來他的名字,只是看見臉熟,知道大家在一個府里混。

    徐軼和楊飛記得他,他是府里最早的一批僕人,大概是徐軼回來之後有的二心。

    他鬼鬼祟祟在茶館的一個角落里將幾張紙偷偷遞給了一個男子,隨後該男子從懷里掏出幾錠銀子給他。

    楊飛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到他們身後的屏風外,記下了所有的對話。

    回來後他神色嚴肅的朝徐軼點了一下頭,徐軼平心靜氣的喝著茶,等給錢的男子走後,他起身帶著楊飛朝家僕追了過去。

    裴詩淮跟著他倆撒腿就跑,追得極其艱辛。

    家僕發現自己被人跟蹤,跑進了一個死胡同里,等他發現追自己的人是慕王時,詫異到失語。

    他哆哆嗦嗦地問︰“王爺怎麼在這里?”

    徐軼冷霜般的臉上寫著不想說話,但他還是開了口︰“你為什麼這麼做?”

    家僕裝死︰“請王爺明示,小的不明白。”

    楊飛大喝一聲︰“混賬!剛剛你們說的話我全都听到了。”

    家僕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喊饒命,裴詩淮在一旁撐了撐下巴,論眼線,這位小兄弟不值一提,慕王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眼線。

    他正想徐軼會如何處置這名家僕時,一聲慘叫傳了過來,徐軼一劍穿胸,血直直濺到了裴詩淮腳下。

    轉瞬之間,血腥味漫進人的肺腑,落在地上的血珠很快干涸,如同注視著他們的死神的眼楮。

    這一劍似乎穿在裴詩淮身上,裴詩淮渾身都僵住了。

    徐軼收起劍,毫不拖沓的轉身離開,在他耳旁又低又輕的說了句︰“走吧。”

    裴詩淮雙腿發沉,楊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裴詩淮才邁著踩不實的步子,跟著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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