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一點過，周至和麥小苗再次抵達了蜀都，為了方便工作，兩人干脆哪兒都沒去，直接把車開到了電腦城，然後乘坐電梯來到總裁室。
這還是周至第一次真正使用自己的總裁辦公室，這里除了有辦公區，還有休息間可以洗澡睡覺。
最好的是還有光縴網絡，速度極快。
這幾天一直都睡得比較晚，兩人現在也不大睡得著，干脆就在這里開始搭建工作環境，等到忙完已經兩點過了。
在衛生間里把一次性的牙膏牙刷毛巾這些翻找出來，周至讓麥小苗睡床，自己抱著被子睡外面的長沙發。
這一覺就睡到了九點過，等到周至睜開眼楮，就見胡天宇正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看著他。
“老大你昨晚回來的？”
“啊是。”周至起身打了個哈欠，一邊揉眼楮一邊說道︰“送楊和和雪珊回老家結婚，耽誤了兩天。”
“啥？！”“啥？！”
除了胡天宇，會議桌背後傳來人倒地的聲音，緊跟著胡立冬的腦袋從長桌後面露了出來，兩只胳膊架在桌面上︰“哎喲腳麻了……雪珊跟楊和結婚了？”
“老家家長催得及，加上眼看要過年了，就緊著把事兒辦了，等他們回來蜀都肯定也是要補一台的，不對，你們這表情……”
“一朵鮮花到底還是插牛糞上了啊！”胡立冬悲痛欲絕︰“這下四葉草集團多少人要傷心了！”
“集團可沒有禁止談戀愛啊，還鼓勵內部解決，雙職工可以優先分房。”周至趕緊宣布政策︰“雖然楊和雪珊用不著這項政策……等會兒立冬，你說的這個多少人，里邊怕不是有你自己吧？”
“怎麼了？我比楊和差？他就是佔著跟雪珊老鄉加同學的關系，近水樓台先得月罷了！”
“他們是老鄉，但是沒有同學。”周至耐心解釋︰“楊和到夾川中學讀高中的時候，雪珊已經去蠻州讀水電校去了，兩人也就假期里見過幾面而已。能追到雪珊那是人家楊和的本事兒。”
“狐狸我就問你一句，你能夠把自己的工資卡給女朋友保管不？”
“那怎麼可能……”胡立冬感覺周至在天方夜譚︰“老大你常說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怕也做不到吧？”
“我承認我也做不到，但是人家楊和就做到了。”周至兩手一攤︰“所以啊，上帝給你的每一份禮物，其實早就在暗地里標記好了價格，我們完全不用羨慕……”
就在這時候，總裁休息室的大門打開了，麥小苗穿著可愛的小熊睡衣走了出來，打著呵欠，睡眼惺松地道︰“肘子早上好，立冬天宇你們也來了……”
說完又轉身關門，就跟自己沒出現過一樣。
胡天宇和胡立冬這回真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這……這這這……”
胡天宇一拍沙發︰“我就說你為啥有總裁休息室不睡，要睡沙發！原來這麼回事兒！”
“昨天回來得晚了，想著這里有光縴節點，就不用單搭衛星通訊線路了，就這樣也搞到了兩點過，就干脆在這兒休息了。”周至擺了擺手︰“軍代表幾點過來？”
“人家早就到了，部隊紀律森嚴，最晚不過八點。”胡立冬說道︰“雪珊為此還把小餐廳的開餐時間往前調了……楊和這狗日的，當真好福氣！”
“說正事兒！”周至擺出總裁的款兒，拿手指頭點著茶幾︰“他們的函數已經灌進黑箱了？資源也分配好了？”
“是，已經開始運算了，根據小苗的建議，我們讓軍代表們修改了函數，調整了幾個變量的閾值區間，通過程序自動學習優化出最佳值。”
“要是這個路子可行的話，今後我們會更多地引入一些動態參數，最後甚至可以嘗試引入非線性算法。”
“非線性算法用來干嘛？生成螺旋槳的曲面？”周至覺得工作組放飛得有些遠了，自己的思路跟不上。
“非線性算法作為限制條件對實驗進行模擬，本身就是我們的研究方向之一，在這個項目里就可以用來模擬水流，渦流和空泡的生成。”麥小苗打開了房門，已經穿好了衣服，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
“洗臉的時候舍不得帶個發箍。”周至搖著頭，去衛生間里拿出一張干帕子來︰“擦擦。”
這種“老夫老妻味兒”，甚至比剛剛麥小苗穿著睡衣出現在總裁休息室還要讓二胡震驚，關鍵是麥小苗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妥，接過來擦拭這自己的頭發︰“這幾天他們搞懂了公式引入算法了嗎？”
“咳，昨天我們商量了一下。”胡天宇這才從震驚當中醒悟過來︰“讓他們搞懂我們的算法，不如我們搞懂他們的接口來得快一點，因此提出了一些接口改善建議，比如實時讀取非線性算法的數值作為計算變量，也同樣可以實現他們的實驗要求。”
“意思就是非線性運算還是我們這邊做，但是將數值輸送給他們進行後續運算，給運算增加一個時間軸，實現數值傳輸的非線性模擬，是吧？”
“是的。”胡天宇點頭。
“那這些非線性動態參數在黑箱內如何進行時間疊加呢？”周至立刻就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就沒辦法了。”麥小苗將頭發扎好，聳了聳肩膀︰“在黑箱機制下，我們只能做到這一步，如何在黑箱內展開非線性模型運算，那就得靠他們自己了。”
“我們還是可以做些工作的。”胡天宇說道︰“加強培訓，讓船舶研究所和科學院那邊派出力量共同參與到我們的非線性運算模型設計的工作當中來，我們以工代訓。”
“一時半會也只能這樣了。”周至說道︰“但是找科學院那邊就夜長夢多，還是我們蜀大自己解決吧。”
“找麥老要人，不行找電子科大，相信他們都樂于參與到這樣的項目里邊來……對了，食堂的早餐是幾點停？我跟小苗還沒吃早飯呢。”
“……”
電腦城的員工餐廳有好幾處，早上八點到九點，中午十二點到兩點，晚上六點到八點開放的是大餐廳，另外還有一間夜間餐廳，能夠為加班員工提供服務。
除此以外樓下還有一層美食城，那是給貪嘴不樂意吃食堂的員工換口味的地方。
美食城有間港式茶餐廳的生意還不錯，當周至和麥小苗進來的時候，發現好幾個掛著四葉草集團號牌的年輕人正在大快朵頤。
見到周至和麥小苗都是大驚失色，聰明些的要來紙飯盒打包，笨的直接飯都不吃了，偷偷摸摸作鳥獸散。
“他們怎麼了？”麥小苗也發現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