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西憋著笑撕開烤饅頭片︰“您甭跟她較勁，我盯得死緊呢。等會兒人少了我……”
話沒說完，那大姐突然揚手喊老板︰“再加二十個肥腰子！”
嗓門大得半條街都听得見。秦峰手里竹簽子“啪”地折成兩截。
“這幫混混跟你剛才一樣，總往那大姐身上瞅。”
“按我在老城區混這麼多年的經驗，這幫人盯上她了，估計馬上要搞事。”
霍小西這話讓秦峰表情變得微妙︰“這大姐……算得上好看？”
霍小西想起秦峰身邊都是江曉晴、葉紅櫻這種頂級美女，咂嘴道︰“您這天天吃山珍海味的，哪懂我們餓肚子的苦。”
“長相普通但耐看，關鍵那身段夠辣。”
“對這些混混來說，有這兩點足夠了。等他們動手時咱們看準時機，正好能拿回令牌。”
秦峰還在琢磨計劃，突然傳來女人暴躁的喊聲︰“說了不喝！耳朵聾了嗎？”
“惡不惡心啊你們！”
四個混混已經把那大姐堵在角落，人手一瓶啤酒往她臉上湊。
當！
酒瓶在桌角砸得粉碎，玻璃渣混著酒液濺得到處都是。帶頭混混揪住女人衣領︰“給臉不要臉是吧？”
霍小西抱著胳膊冷笑︰“就該讓這幫混蛋互相收拾。”
“救命啊！耍流氓啦！”大姐踉蹌著摔倒在地。
整個燒烤店瞬間安靜。有個大叔剛要起身，迎面就飛來個酒瓶。
“活膩了是吧？”混混甩著手里半截瓶口。準備幫忙的客人全縮回座位——誰不怕被這些地頭蛇報復？
“哥幾個仔細看，這娘們胸是胸屁股是屁股。”有個黃毛混混急不可耐伸手去扯︰“裝什麼裝！”
尖叫聲刺破夜空，整條街卻像被按了靜音鍵。
街角處傳來刺耳的尖叫聲。四十來歲的婦人癱坐在地，兩手死死摳著水泥地面往後蹭，驚恐的表情和發顫的嗓音與巷子里漸濃的夜色格外相配。
染著黃毛的混混可沒耐心玩貓鼠游戲，探身就要薅她衣領。
圍觀群眾沒注意到婦人雖然叫得淒慘，眼底卻靜得像潭死水。
直到對方撲到跟前，那雙死水般的眸子突然泛起漣漪——不是恐懼，倒像是獵人看見獵物踩進陷阱的興奮。
圍觀人群的驚呼聲中，黑影閃過。
秦峰單手插兜擋在婦人身前，偏頭對身後同伴招呼︰“霍小西，聯系警局。”
要換作武者他早就動手了，可惜眼前這幾個只是喝高了的街溜子。
黃毛被突然殺出的程咬金驚得酒醒三分，抄起酒瓶罵罵咧咧︰“哪兒冒出來的小白臉學人逞英雄？”
玻璃瓶掄出破風聲的剎那，巷子里響起清脆的碎裂聲。
誰都沒看清動作，只見黃毛已摔在五米外的垃圾桶旁。
秦峰撢了撢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阿姨，路見不平罷了，英雄救美可談不上。”
話音剛落，背後傳來冷哼。
轉身正對上婦人刀子似的目光︰“你管誰叫阿姨？”
“大姐您誤會了。”
秦峰太陽穴突突直跳︰“我是說我離英雄還差得遠。”
婦人從鼻腔里擠出聲冷笑，翻白眼的動作倒是透著股與年齡不符的嬌俏，激得秦峰後頸汗毛倒豎。
他實在搞不懂這位相貌平平的大姐哪來的自信計較稱呼。
伸手要扶時又被瞪了一眼︰“讓你佔便宜了。”
婦人嘴上不饒人，搭過來的手倒是溫軟如玉。
秦峰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大姐對自己的條件是不是有點誤解，手上傳來的觸感卻誠實地告訴他——至少這雙手保養得是真講究。
這長相差距擺在這兒，他倆就算真有什麼肢體接觸，吃虧的也該是那個中年大姐才對。
幾聲悶響！
霍小西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三個混混撂倒在地，轉身走到秦峰跟前時，嫌棄地瞥了眼縮在牆角的女人︰
“哥你管她干啥？就該讓這種不知好歹的嘗嘗苦頭。”
他掏出紙巾擦著手，突然伸手往中年婦女面前一攤︰“趕緊的！把東西交出來！”
秦峰揉著太陽穴嘆氣︰“大姐，我不指望你報恩，但至少把我東西還回來吧？”
誰料那女人眼珠子骨碌一轉，拔腿就往巷子口狂奔。
這操作把秦峰都給整懵了，心里頓時萬馬奔騰，差點沒爆粗口。
“吃霸王餐還想跑？”
燒烤攤老板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攔路。
秦峰只能認栽掏錢結賬，看著賬單上那女人點的三十串腰子五十串韭菜，氣得牙癢癢︰“靠！上輩子欠她高利貸了吧？”
能讓秦峰這種老好人都急眼，這大姐也算個人才。
倆人追到岔路口傻了眼，七拐八彎的胡同里別說汽車，電動車都擠不進去。霍小西邊跑邊罵︰“這老娘們屬兔子的？逮著非得抽她兩鞋底！”
好在都是練家子，追了四五分鐘就看見那女人癱坐在林間空地的石頭上，胸脯跟拉風箱似的起伏。
霍小西黑著臉逼近︰“接著跑啊！怎麼不跑了？”
“來人啊！耍流氓啦！”女人扯著破鑼嗓子干嚎。
“省省吧！”
霍小西冷笑環顧四周︰“這鬼地方喊破喉嚨都沒人听見。”
秦峰難得沉下臉︰“大姐，我們真不想動粗。但你要再裝傻……”
他周身突然爆發出凌厲氣場，壓得落葉都打著旋兒飄遠︰“我可就自己上手找了。”
這種威壓雖不傷人，卻讓中年婦人脊背發涼，本能地想要退縮。
“蠢女人”三個字剛讓她面色驟沉，但看清秦峰周身氣場後，她眼底突然閃過異色，急促喘息著擺手︰“等……等一下！”
霍小西抱著胳膊冷笑︰“等什麼？難道你還能搬救兵不成？”
婦人置若罔聞，慢悠悠從衣襟里摸出塊金屬牌︰“給你這個……”
秦峰卻突然抬手制止。
當啷一聲令牌落地瞬間，他眼神陡然凌厲掃視四周︰“總算現身了。”
“什麼來了？”霍小西話音未落，三秒鐘剛過，四周突然響起尖銳的破空聲。
暮色四合時分，十余道黑影借著昏暗天光疾掠而來，如同鬼魅般在空地上形成包圍圈。
秦峰掃過八個方位冷笑道︰“宮良倒真舍得下本錢，八個神勁高手圍剿我？可惜還是不夠看。”